墓前下著雪,卻是一片繁花似錦,這種奇異的現象讓我醒來後開始坐立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離開前王安然問我要不要陪著我一起去,當時正浩然正在廚房里忙碌,抬頭我看了一眼,如果就這樣離開正浩然一定會陪我,如果王安然能陪著我一起,免去了不少麻煩。
王安然似乎總能看出我在想些什麼,出門前早早的打發了雷杰,同行的只有我們兩個人。
王安然的話也嫌少,但上車後話倒是多了起來。
「孩子你打算取了什麼名字?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因為同行的就只有兩個人,我又是個孕婦,所以開車的人只能是王安然。
上車前王安然跟我說她的車技不錯,要我安心。
沒什麼放不放心,我們這種人,或許從看見了死亡的那一刻起,就不再知道什麼是怕了,不放心也就少了許多,特別是一個等待著死亡的人。
車子停在了機場,下車後一個年輕點的女人從機場里走了出來,一見面就在上下打量我。
女人有雙很漂亮的鳳眼,不僅僅是漂亮更具神采,面容姣好,穿著隨意,身材高瘦苗條,說話的時候帶著一股淡淡的生人勿進,卻蘊藏著一股通透的靈秀之氣。
「爸一早就走了。」說話的人是李暖暖,是正浩然的小妹,正浩然的全家福里面她被正浩然的二弟里李盛世從身後緊摟著,兩個人的表情十分的怪異,對她的一向記憶猶新。
李暖暖把手中的一個包裹給了我,伸手我接了過來,轉過臉對著王安然說,王安然則是一臉的意外,繼而轉過來看了我一眼。
淡淡的掃了一眼,王安然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轉開臉看向了李暖暖余下的話都沒有說,反倒是目及我大月復便便的肚子,李暖暖看了好一會,最終問道︰「不用我陪你們?」
「不用了。」邁開了步王安然進了機場,我和李暖暖相互看了一眼,邁步跟上了王安然。
進去前我還看得見跟在身後的李暖暖,登機口已經看不到李暖暖的影子了,雖然是看不見了,卻總覺得有什麼人在暗處看著我們。
飛機上王安然一直臉色凝重,目光一直望著機窗的外面,王安然的沉默讓人有些奇怪,雖然是不愛說話的一個人,但也不至于這麼的沉默。
兩個小時的飛機,只有中途的時候王安然有過兩次反應,兩次都是因為我。
「起來活動活動,這麼大的肚子不能坐的太久,陪我去洗手間走走。」第一次王安然突然地轉過臉看了我一眼,起身朝著洗手間走去,本來不想跟過去,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很清楚,但看著王安然起身頭也不回的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又控制不住的站了起來,起身跟了過去。
王安然在洗手間停留了一會,我跟過去之後就走了回來,坐下後繼續看著窗外。
「你起來走走,不能坐得太久。」第二次王安然沒有起來,因為是頭等艙不論是坐著還是躺著都很舒服,足夠讓我安逸的睡上一覺,艙里也沒什麼人,起來我又在艙里活動了一下。
之後就是飛機降落的時候了,飛機降落後王安然陪著我下了飛機。
機場外有人等著我,見了面對方朝著我很禮貌的點了下頭,看著年紀在四十歲左右,看不出對方的來頭,但舉止很得體,特別是對著王安然和我的時候,十個謙遜的人。
「我今天沒事情,我陪你們好一點。」
「不用了,大老遠趕過來一定也累了,去休息。」王安然一句話打發了對方,臨走對方朝著我點了下頭,而後轉身坐上車離開了。
王安然和我打了一輛車子,車子按照我的指示直接去了晨風的墓地前。
晨風死的時候說過想在他出生的地方下葬,可我找了很久都沒能找到他出生的地方,身為孤兒的我們,誰知道出生的地方在哪里。
這里是我們經常來的地方,所以我把晨風葬在了這里。
風吹得烈了許多,晴朗的天井在我上去的那一刻飄了雪,還是一場大雪。
「你不用陪著我上去。」路走到一半的時候我對走在身邊一直很沉默的王安然說,這條路不是很難走,只是王安然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這一路下來,風雪交加,來得容易怕回去的很難。
「我不是陪你,是去找人。」王安然的話讓我有些意外,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直到到了地方我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這里是片空曠的草場,小時候我和晨風經常偷跑出來玩,每次都是在這里,長大後為了能夠留下這里,我們把這里買了下來,所以周邊不管開發了多少的地界,我們這里也還是一望無垠的曠闊。
將近一個小時我和王安然終于要走到地方了,王安然把身上的大衣月兌下來給了我,我不肯要王安然說那就扔下,兩個人誰也不要穿。
我承認我有些不忍心,最終把衣服撿了回來。
墓地很快映入了眼中,卻不是每次夢中的那樣,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對著我淡淡的笑著的男人,而是一個負手立在墓碑前,身上披著一件厚實大衣的人,周圍停著兩輛黑色的車子,車子里坐著兩個人,看到了我和王安然都推開車門下了車,但卻沒有馬上走過來,而是停留在了站在墓碑前男人的身後。
李航遠?
墓碑給人推到了,地上挖了一個很深的坑,坑里除了剛剛飄下來的雪其他什麼都沒有了。
晨風……
疾走了兩步站在了晨風的墓前,墓坑里卻不見晨風的骨灰。
「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來了?」耳畔是李航遠對著王安然的聲音,那時候我的腦海里已經有些空洞了。
「你不是也來了?」王安然的聲音打破了我腦海中的混沌,轉身連我自己都感覺到了自己的冰冷。
李航遠第一時間感覺到了我危險性,王安然摟在了懷里,一旁李盛世將身上的外套給王安然裹在了身上。
「不是我們,我們是接到了消息才趕過來,還是晚了一步,你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還是說有些事沒有撇清?」李航遠沒有理會我,反倒是一旁的李盛世。
其實那時候我已經想到了是什麼人這麼做,可我不想連累正浩然他們一家。
「看在正浩然的面子上我不和你們算賬,只要你們把晨風的骨灰叫出來,這件事就算了,不然你們誰都走不了!」抬起手我扔了肩上王安然給我的大衣,王安然抬頭看了一眼李航遠,李航遠淡然的一抹淺笑,摟著王安然轉身去了車子里,上車前和李盛世說與另外一個年輕的男人說︰「叫你大哥自己過來收拾爛攤子,他自己的女人自己不管,還等著別人給他收拾,腦子灌水了!」
……
上了車李航遠忙著給王安然搓手,一邊搓一邊哈著熱乎氣,王安然卻坐在車里問了句不合時宜的話︰「好好的你填什麼亂?」
王安然一點都不理解自己的丈夫,年輕的時候他/她們也是飽受風霜才過來的,到如今兒子長大了,盼了好些年的一件事,終于有了好消息,她不明白他一個糟老頭子跟著摻和什麼?
難道說當年他受得苦他還不覺得悲哀麼,還要讓孩子們重蹈覆轍,還要荒唐的做一次老糊涂?
听到妻子王安然的問話,正給王安然搓著手的李航遠講外套解開,把王安然的手從羊絨衫的下面放了進去,開始理都沒理會妻子,覺得手暖的車不多了李航遠才撩起眼眸輕蔑的白了一眼王安然,最終轉身一邊按著王安然的手,一邊吁了一口氣,看了眼開車的人。
李航遠不喜歡在外人面前說什麼,叫司機把車子停在了路上。
司機下了車去了別處,李航遠才說︰「她心里有個人,她還有很多事情沒了,我不是反對他們,我是不能讓她把殺氣帶進李家。」
「那你是什麼意思?」王安然追問了一句,李航遠掃了一眼車子外面,輕笑了那麼一下,悠悠然的說︰「我沒有什麼意思,我們家本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能來的地方,只要浩然喜歡,我沒什麼可說的,反對這事也不是李航遠說了算的事情,這幾個孩子我管得了那個了,都說的比唱的好听,可到頭來一個個的誰不是都把我撇在了一邊。
一個個的……」
李航遠說著又笑了,看著妻子王安然已過半百的臉,一聲嘆息︰「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縱然是強求也強求不來。
你和我,你和東方,你說我們那一次逆逆成了,到頭來不還是路歸路橋歸橋。」
李航遠說過望向了車窗的外面,想起年輕的時候,就想起了年輕時候那些荒唐的錯,眼前事一片五顏六色亂飛的雲。
那時候太年輕,看不清真的情苦的心,一場夢情不了心不淨,無緣他,無緣你,成了一場傷心事。
「他們還是很孝敬你,那一次買回來的禮物不是你的比我的好?」王安然雖然是這麼說,心還是有些為眼前的男人心疼不忍,心疼他默默付出的這些年,心疼他時常擺出的冷漠。
司機上車之前王安然靠近了李航遠的懷里,李航遠抬起手把王安然摟在了懷里,听見懷里的人說︰「等這件事情了了,我們去國外。」
「嗯……」
……
人都上車走了,李盛世打了電話給正浩然,電話里不知道說了什麼,李盛世一直點頭說知道了,電話掛掉之前李盛世把手機扔給了我,電話里傳來了正浩然的聲音。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帶著孩子,先跟盛世走。」
電話我掛掉了,手機換給了李盛世,邁開步打算離開,李盛世卻擋住了我的去路。
「讓開。」抬頭注視著李盛世,李盛世卻沒有動。
「我叫你讓開。」我的臉色冷了許多,李盛世卻仍舊不動。
「大哥要我照顧好嫂子,嫂子要是想走就在我的尸體上過去。」
「不要以為有正浩然給你撐腰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
「嫂子想把我怎麼樣盡管出手就是,不用看我大哥的面子,我要是吭一聲都不是我爸媽生養的。」李盛世笑起來一臉的妖艷,特別是在這個寒風飄雪的天氣里,我很想一巴掌拍死李盛世,拳頭攥緊了卻一直沒有動。
「嫂子不用大動肝火,惹了我李盛世的人下場都不好,惹了我嫂子的人都看不見三天後的太陽,嫂子盡管放心,我大哥不會讓嫂子白白吃虧,嫂子要是信得過我,只要嫂子等我大哥過來,我用性命跟嫂子保證,嫂子想找的東西三天之內一定回到嫂子手里。」李盛世說的很認真,狹長的丹鳳眼帶著篤定。
「你太自以為是了。」冷不防我給李盛世潑了一盆冷水,我以為李盛世會有些面子上掛不住,卻沒想到李盛世不怒反笑,勾起唇角笑得邪魅如斯。
「是,嫂子說的是,我是自以為是,嫂子上了車再說,免得把我小佷子給凍到,我可不想我大哥來了那我開刀。」李盛世最終把我請到了車子里,車子里很暖和,上了車李盛世把我扔掉了那件大衣撿了回來,放到了我身邊的地方,告訴我︰「大哥大概兩三個小時就能過來,我們先去酒店住一晚。」
啟動了車子,李盛世和我說起了話,我才知道李盛世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
「嫂子有六個月了?」下車李盛世問我,我沒有回答,抬頭朝著酒店的上方看去,上面赫然幾個大字。
「這是自家的地方,嫂子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告訴我,我叫他們改進。」比起正浩然李盛世跟喜歡說,話多的有些吵人。
進門李盛世叫了一個人過來,先安排了晚餐,而後帶著我去了酒店的樓上,我意外李盛世竟然安排兩個人住在一個房間里。
「這里是套房,嫂子住在里面,我住在外面。」進門李盛世月兌掉了外套,一邊說一邊進去檢查,自己的地方李盛世還要檢查,這種習慣讓我想到職業殺手,對李盛世的身份產生了疑問,不僅僅是李盛世,就連李盛世的家人我都產生了極大的疑問。
晨風的墓給人扒開我是靠著心靈感應,那他們呢,墳墓的邊緣都是新土,說明他們是提前知道,趕過去是晚了一步,那他們怎麼會街道消息?
什麼人能街道消息?組織不是什麼平常的校社團,他們怎麼會這麼快接到消息,而且晨風和他們毫無關系,他們這麼密切的關注晨風是為什麼?
是一早就在關注我了?
「先吃點東西。」檢查完門口也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門外隨即傳來適應的聲音,門開了李盛世把車子推了進來,打開之後是一些清淡的晚餐。
「不知道嫂子喜歡吃什麼,隨便弄了一點,嫂子多少的吃一點,大的不吃小的還要吃。」李盛世的話確實很多,但我確實是有些餓了。
坐下我開始吃東西,李盛世拿出手機一直在等電話,順便陪著我一起用晚餐。
晚上八點鐘整點,正浩然來了。
敲門聲響起李盛世起身去了門口,看了一眼開了門,抬頭便看見了已經進門的正浩然。
正浩然穿著一件灰色的大衣,帶著圍巾,手里提著一個旅行袋,進門先是看了一眼李盛世,隨後進門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我,邁開步直接走了過來。
「你們聊,我去做事,我住你們對門,有什麼事叫我。」李盛世直接離開,把地方讓給了我和正浩然,房間里頓時顯得空曠了。
「包里是你換洗的內衣,稍後我跟盛世要一件棉服給你,明天你先穿著,你穿的太少免得著涼。」走來正浩然的一番話讓我有些意外,我以為他會問發生了什麼事,但他並沒有問。
放下了包正浩然把圍巾放到一旁,月兌掉大衣解開了襯衫直接朝著房間里的浴室走去,一邊走一邊叫我︰「你來一下,幫我擦擦背。」
浴室的門一直關著,很久我才起來去浴室,推開門朝著里面望去。
彌霧中一個人影正在望著我,腰上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月兌下了身上的外套我走了進去,腳步停下正浩然把手中的毛巾給了我,轉身邁開步去了浴缸里,還是第一次我看見正浩然仰起頭把頭發梳理到腦後,莫名的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似乎時刻都透著危險性,即便他是個狂野不羈的人。
走過去的時候正浩然睜開了眼楮,洗著澡趴到了浴缸里,我坐下開始給正浩然擦背。
「明天早上要早起,一會早點休息。」擦了背正浩然從水里坐了起來,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腿示意我進去,我進去幫我洗了澡,兩個人穿上浴袍一起出來浴室,吹干了頭發一起去了床上。
床上正浩然從身前將我摟了過去,蓋上被子輕輕的拍著,竟哼起來搖籃曲。
開始我一直抬頭看正浩然,但很快竟真的睡著了。
這一夜無風無雨,早上的陽光也很明媚,但接下來要看見的確實血雨腥風。
早餐過後李盛世送來了兩套衣服,一件是專門給我的外套,很厚實,也很特別,之所以說厚實是因為外套確實比我穿的任何一件衣服都要厚實,之所以說厚實,是因為衣服比我平時穿的厚實了很多,至于特別,是因為衣服里面有件防彈衣。
別人或許不認識,但我要也不認識,就有些可笑了。
換好了衣服轉身的時候正浩然也換上了他的那件,才發現正浩然的衣服旁放著一個黑色半面的面具,以及一把黑色的手槍。
看了我一眼正浩然拿了黑色的面具,把手槍放進了我的身上,戴上面具之前正浩然檢查了手槍里的子彈,告訴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離開我。」
我沒有回答,正浩然低頭看了一眼我的肚子,十幾秒鐘之後正浩然帶著我去了酒店的後巷里。
出門前李盛世叫了正浩然一聲︰「大哥。」
正浩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跟到門口沒有出來的李盛世,李盛世笑著說︰「小心點,爸說她是你的女人,叫你自己收拾爛攤子,你知道爸的意思。」
正浩然沒有什麼話說,轉身帶著我出了門,門外十幾個人等在哪里,三輛黑色的車子,我和正浩然出門有人拉開了車門,隨後正浩然帶著我坐進了車里,車子陸續離開,在離開市區的時候從兩邊的岔路口上一起上來了十幾輛同樣黑色的車子,進入隧道之後正浩然接到了電話,其中的六輛車子突然提速先離開了隧道,正浩然掛掉了手機之後靠在一旁看向了車子的外面,大概用了一分鐘,車子全部離開了隧道,十幾分鐘之後進入了出界口。
出界口不遠車子沿著省道進入山區,最終停在了一處還算富足的莊園外面。
先前的車子已經早到了地方,一字排開停在莊園百米外的空地上,我們後邊到達的車子陸續經過,最後停在了莊園的門口。
這里我從沒有來過,但看正浩然的樣子絕不是來過,下車前正浩然露出了觀察的眼神,猜測他也是第一次來。
正浩然下車的時候有專門的人給他開車門,我則是正浩然親自帶出了車子,車門拉開正浩然下了車,觀察了之後彎腰探進車子里,把他的右手給了我,小心的把我帶下了車,下車後松開手站在莊園的門口看了一眼周圍的人。
車子里的人都沒有下車的打算,但正浩然和我移動腳步的時候,那些人各就各位全部都推開了車門,速度快的驚人。
一半以上的人都迅速的登上了車頂,其余的人一些留在車子里,一些人在車子的後備箱里取出了狙擊槍扔給車子上面的人,上面的人一早就做好了準備,只等著狙擊槍到手就位。
進入莊園的一刻,明顯感到了正浩然的身上有股無形的重量,而這重量已經不是我能想象了。
原本緊閉的大門在我和正浩然到達門口的時候自動的開了,不見絲毫的猶豫正浩然把我帶進了莊園,進門後一直走在前面。
莊園的里面很快走出了幾個人,其中的一個是曉光,是和晨風我們一起長大的人。
見到曉光我知道我找對了地方,曉光進入組織的時間比較長,早我和晨風兩年,為人心狠手辣,在組織里很吃得開,平時只有曉光有機會出入組織總部,我沒有來過,晨風來過兩次,但晨風一直沒有和我說過些什麼,以至于晨風死後我一直沒有找到組織的總部。
曉光的身邊還跟著兩個相較年輕的人,見到我對方都很意外,意外我還活著。
「暮雪。」曉光見到我的時候叫了我一聲,我沒吭聲看了一眼身邊的正浩然,正浩然進門直接走了過去,那樣子完全將我至若無睹,那時候我是這麼想。
跟進門我一直默不作聲,卻最先照著正浩然的影子。
房子里很干淨簡單,沒有什麼繁復的東西,只有平時用的一些東西,沙發上坐著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面容姣好,眼神深邃,目及進門的我勾起薄薄的唇笑了那麼一下。
「為了一個女人,夷平我的莊園,這不是你的行事作風。」對方起身面對著正浩然,正浩然語氣很平淡︰「我來要一件東西,和一個承諾,其他不在我今天來此的目的。」
「你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但你也要把我想要的給我,不然即便你今天血洗了這里我也不會把東西交給你!」
「東西我不會給你,我只能保證在我有生之年東西不會現世,其他的無能為力。」
「你憑什麼這麼做,為了一個女人?還是孩子?」對方嘲諷看了我一眼,似乎對我的肚子十分感興趣。
「我為了什麼是我的事,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
「據我所知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你又為什麼要趟這趟渾水,是和李家有什麼淵源,還是說……」對方話到了嘴邊留了半句,正浩然只是看了我一眼,而後說︰「你怎麼想是你的事,我只想要東西,還有人,你可以選擇不給我,我找別人拿也一樣。」
「東西我可以給,但我要交個朋友。」
「東西我要定了,其他免了。」正浩然是怎麼說都不通,對方最終面露凶色拿出了一把手槍,手槍對準了我的肚子。
「是你…」
槍聲響的時候正浩然將我護在了懷里,我是怎麼暈過去記不清了,只記得暈倒前正浩然的胸口流了很多血,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