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蘭梧淵呆在由木質立頂的博古架隔開的書房內處理文件,徐數敲了一下門便徑直走進了書房,
「少爺,您最愛的甜湯圓,熱乎乎的剛出鍋。」徐數把盛在精致瓷碗里的湯圓放到蘭梧淵面前。
蘭梧淵聞了一下笑著說道︰「真香,這個野人攪得我連晚飯都沒吃好,一個女人吃相怎麼那麼難看。」
徐數一副了然的表情︰「沙豬,野人,兩個人有故事偶。」
蘭梧淵放下舀起的湯圓,白了一眼徐數撇嘴到︰「你都快一把老骨頭了,怎麼還這麼八卦。」
「嗯嗯,八卦與年齡無關,說說看,你同林家小姑娘到底怎麼回事?」徐數抱著越老越八卦的心態問道。
「沒事,」蘭梧淵一臉的不耐煩,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問了句︰「怎麼樣?」
「挺好的,顏如碧玉,聰明伶俐,還會種花,我要是有孫子一定取來做孫媳婦,雖然是個吃貨,不過比起那些嬌滴滴裝模作樣的女人可愛的多。」徐數則沒來由的接話到。
「那要不要我給你放假,去找你那失散四十幾年的兒子啊,說不定你還真有個孫子可以和她湊成對,好圓了你的心願。」
「不用,不用」徐數趕緊擺擺手,「我也就這麼一說,呵呵。」
「我也就那麼一說,呵呵。」蘭梧淵模仿著徐數的表情,然後陰惻惻的說道︰「說重點。」
徐數將右手伸出,看了下然後將大拇指彎曲表情頗嚴肅的說道︰「四個字,鳩佔鵲巢。」
「那你還引狼入室將她留下來,你就不怕因為你那幾盆破花把我們蘭家的家業拱手送人。」蘭梧淵沒好氣的說道。
徐數干笑兩聲︰「什麼事都瞞不過少爺的火眼金楮,可是少爺說話要憑良心,我不過是順應少爺的心意和您搭台唱了出戲而已,就算將來蘭家真的被那小丫頭給糊弄走了,那麼大的責任也不能由我來擔,我只能擔小頭,大梁還是得少爺您來扛。」
蘭梧淵眉眼一橫,「順我的心意那女人早就被丟到門外去了,怎麼會睡到我隔壁。」
徐數不以為忤雙眼笑眯成一條縫︰「少爺,這話您要是在外頭糊弄糊弄那些沒眼力見的還成,糊弄我嗎可就上不了台面了。」看著蘭梧淵仍舊冷著一張臉又繼續說道︰「少爺要真想趕人走,我下午打電話的時候您就會讓保鏢過來把人扔出去了,哪里還會等請完客吃完飯要我去送人啊。」
「老狐狸。」蘭梧淵白了一眼徐數把手中的瓷碗重重的放到一旁道︰「湯圓都稠了,看著沒胃口,還有讓那個女人給我安分點,要是待會吵到我睡覺我就直接從窗戶把她扔出去。」
「好,我知道了,不過湯圓你真的不吃了,我有在里面加鮮草莓的。」徐數一臉討好的問道。
「都說沒胃口了,拿去給野人吃吧。」說完蘭梧淵又開始翻閱放在桌上的文件夾開始工作。
徐數搖搖頭,關門時還不忘從門縫里伸出頭來囑咐道︰「別睡的太晚,明天是你爸爸的葬禮。」
蘭梧淵頭也不抬的回到︰「我知道。」
往回走經過林棲悅的房間門口時果然听到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傳來,徐數忍不住的摳摳耳朵,然後用力的拍打著房門,拍了好一會林棲悅才將門打開。
「阿數叔有事麼?」林棲悅打開門後問道。
「小姐,怎麼這麼晚還不休息?」徐數一臉慈祥。
「我睡不著。」
「大晚上的你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听尸體、內髒、肢解、分尸(死亡金屬歌詞)你能睡得著才怪,就算睡著了半夜也得做惡夢,我家少爺可是吩咐我特意來告訴你要是晚上你吵到他休息,他就直接把你從窗子扔出去,到時候我可救不了你。」
「真的假的,他想謀殺麼?」
徐數看著林棲悅一臉不相信的樣子,隨口說道︰「想當初小黑也是被我家少爺從窗口扔下去三四次才學乖的,您不相信也不打緊。」
「小黑是貓咪麼?」林棲悅問道。
「小黑是我家少爺養的一只純種德國獵犬,脾氣很臭得的,不過我確實沒見過我家少爺從樓上往下扔過人。」
「就是說嘛,就算蘭梧淵脾氣再壞也不至于拿人命開玩笑啊。」
「小姐別急,我的話還沒說完,我家少爺他確實沒扔過人,不過也從來沒人吵到過他休息,所以你最好不要太樂觀,況且以小姐的身手真的被從二樓扔下去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就算真的定罪頂多就是故意傷害。」徐數拋給林棲悅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好吧,時候不早了,我要睡了,阿數叔晚安。」林棲悅擺出一副甜美笑容。
「小姐,這里還有一晚湯圓,您要吃麼?」徐數將托盤端到林棲悅面前。
林棲悅看了眼湯圓一臉嫌惡︰「我才不吃豬食。」說完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隨後里面的音樂聲也戛然而止。
徐數站在房門前笑的意味深長︰「我看有戲。」看了一眼托盤上的湯圓又不禁挑眉︰「她怎麼知道這是少爺吃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