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嵐從宮中回家後,坐在花園里,不言不語臉色無比暗淡,夏父看著她,有些無奈的說道︰「女兒,那個蘇凌霄你就忘了吧,平城那麼多的好男子,為父幫你找更多更好的,讓你選。」
夏爾嵐抬頭看著父親,「爹,女兒誰都不想嫁,只想嫁他。」
夏父有點生氣︰「今天在宮宴上你都看到了,人家有心上人了,你嫁他,難不成我堂堂世家千金,要去做妾嗎!」
「爹,那是權宜,他只是救人。」
「是不是一定是救人我不知道,最重要的是,經過今天齊國針對蘇家的事情,我覺得蘇家太危險,爹在朝中也有些耳目,朝堂說不定哪天就會有變化,蘇家就在風口浪尖上,你是爹最疼愛的女兒,爹不希望你有事。」夏父的性格怕事又只要安穩。
「爹,女兒愛慕他三年多,早已認定非他不嫁,不管他身邊有多危險,女兒都不怕。」夏爾嵐邊哭邊說。
夏父心疼的看著淚眼婆娑的女兒︰「女兒啊,你這是又何苦啊,我看到蘇凌霄看你的樣子,他定是不知道你喜歡他,爹不想看著你繼續受苦,這些天你就在家吧,日子久了興許就忘記他了。」
夏爾嵐哭的泣不成聲,「不,爹,女兒去跟他問清楚,若是他對女兒無意,女兒就放手,若他對女兒有意,還請爹成全,至少也要讓女兒告訴他,我喜歡他很久了。」
夏父狠狠心說道︰「來人,帶小姐回房,把房門看好,不許小姐出房門一步。」
夏爾嵐立刻被一干老媽子和丫環拉回房,她邊掙扎邊哭道︰「爹,不要,你讓跟他問清楚,只要問清楚就好。」
「問清楚,若他對你無意,我怕你傷心欲絕,若有意,爹也不能讓你嫁過去,女兒,你就死心吧。」說完對丫環們說道︰「你們若不看好小姐,我唯你們是問。」
被關在房里的夏爾嵐哭著拍門,半天沒有回應後,哭倒在地。
林家人剛到家,林父就問林慕青,「你跟蘇凌霄是怎麼回事?我總覺得他對他的表妹是真有什麼?」林慕青只覺得滿身疲憊,「我跟他目前還只是朋友,至于他跟他表妹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我找機會問他吧,若別人早有意中人,我不跟他接觸就是了。」
林父點點頭︰「女兒,你明白就好,雖說男人娶妻之後也會有妾,但是在那之前,你的地位要是穩的才好。」
林慕青點點頭,林父看著女兒,終于忍不住的問道︰「女兒,你實話跟爹說,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所以爹給你介紹對象,你總是百般推拒。爹是個開明的人,不像其他人,讓兒女謹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讓你盲婚啞嫁。你若是心中有人,哪怕是窮小子家世不行或者長相太差強人意的,但也告訴爹,爹會幫你的。」
林慕青看著父親,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為什麼偏偏兩家有仇,為什麼偏偏讓她和仇人的兒子相愛,「爹,我現在不想說這事,爹能不能不逼我。」林父看著林慕容青欲哭的臉,嘆口氣,無奈離去。
黑暗的書房里,一襲孤傲的身影佇立著,不遠處跪著兩個人,「主子,沒想到那個副將吳某這麼狡猾,安排好幾個人扮成他那妓院的相好,拖延了時間,蘇凌霄那邊的人手快,還請主子責罰。」
秦林薄薄的唇涼涼的說道︰「做事留尾巴就是留了後患,一點事情都做不好,我身邊不留廢物。」「主子饒命」……,跪在後面的人立刻向求饒命的人出手,扭斷了他的脖子。「帶出去,不要弄髒我的地方。」
黑暗里,夢魘再次襲來,那個清秀的小少年,先是微笑,然後嘴角流出血,「哥哥……」秦林驚坐起,滿身是汗,黑暗中他的眼楮仿佛受傷的獸,閃動著滿滿的恨意。一個紅衣女子走到床邊,有點擔心的問道︰「主子,還好嗎?」
秦林不言,一把拉過紅衣女子,把她按在床上,傳來衣帛撕碎的聲音,床幔開始抖動,許久,秦林起身,「出去」紅衣女子披著殘破不堪的衣服,艱難的走了出去。
劉憶第二天醒來,感到頭疼,脖子酸全身酸,好像身體僵硬了半天才能活動的感覺。丫環見劉憶醒來,把一碗藥遞過來,「表小姐,宋夫人剛剛來過,把醒酒的藥放這了,囑咐你若醒來一定得喝。」
劉憶捏捏脖子,心想這酒怎麼這麼厲害,弄的她到現在渾身不舒服,「我娘呢?」
「宋夫人在正廳,她說如果小姐身體不適就再休息,如果尚可就到正廳去一下。」
劉憶喝了藥,讓丫環幫忙梳洗後就往正廳走。經過花園正踫上蘇凌霄,「表哥,這麼巧啊,你去哪兒啊?」
蘇凌霄看著劉憶臉色看上去還好,不過一會捏肩膀一會捏手臂,「我去正廳,表妹還好吧,昨天醉酒的厲害,下次還是不要再喝那麼多酒了。」
劉憶點點頭,忽然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仔細盯著蘇凌霄的臉看,「表哥,你臉怎麼了,怎麼有指印,被誰打的啊,表哥這麼厲害誰能打你啊?」
蘇凌霄一早照鏡子發現臉上的指印淡了一些,但仍然看的清楚,想起他差點親上的唇,俊臉不由的紅了一下。他看著劉憶現在滿眼好奇的問這事,這讓他怎麼回答,他能說中邪了想親某人,卻被某人打一巴掌,還在這里追問他,有些微窘的說道︰「不用你管。」
劉憶一愣,蘇凌霄很少語氣比較硬的對她說話,又看他現在有點窘迫的樣子,腦子里飛快的閃過一個老橋段︰一個男子抱住女子欲行不軌,女子一直說不要反抗起來,然後啪的一巴掌打向男子。
她一臉賊笑著說道︰「表哥,你是不是意圖輕薄人家姑娘,所以才會被打啊。」蘇凌霄倒吸一口氣,瞪眼看她,一臉燥紅。劉憶看他表情,「啊,不會被我猜中了吧,真的嗎?」蘇凌霄隱隱有一種想一掌拍暈她的沖動,他深吸口氣,轉過身就往正廳走,不理劉憶了。
「表哥,你走慢點…等等我…我也是去正廳…唉…真是的,我不過也是關心你啊…這孩子咋就生氣了列……」任劉憶怎麼說,蘇凌霄頭也不回飛快的往前走,她提裙子在後面一路小跑。
秋夜語和秋夜晴坐在正廳里,看面容不悅的蘇凌霄,和在後面跑的氣喘吁吁的劉憶一前一後的走進來。秋夜晴關切地問︰「小憶,你沒事吧,我一早去看你,你還沒醒,听丫環說昨天你醉的不醒人事,以後別再喝酒了啊。」
「我沒事,娘,你看我精神抖擻的。」
「凌霄,你的臉怎麼了,這是被人打的嗎,昨天我們從宮里出來時沒看到啊,出什麼事了?」秋夜語看到兒子臉上的指印擔心的問,她昨天從宮里一回來就睡下了。
蘇凌霄模模臉,「這個……娘,別擔心,沒事,這個過兩天就好了。」劉憶看著蘇凌霄的樣子,一臉賊賊的笑容看著他,蘇凌霄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秋夜晴和秋夜語看到他倆的互動,對視一眼,秋夜語問道︰「凌霄,小憶,昨天你們在宮宴里說,都心儀對方,是真是假?」
「假的」兩人很有默契異口同聲的說道。
「娘,昨天我總不能看著表妹被納進後宮,或者草率嫁人吧。」
「說起來,還沒好好謝謝表哥昨天出手相處,我也是順著台階下,演了一出郎有情妹有意的戲碼,娘,大娘,你們也以為是真的啊」
「這……,你們真的不是?」秋夜晴忍不住內心的疑問,然後認真的說道,「其實你要真的嫁給凌霄,娘是放心的」。
「當然不是了,娘,你說我嫁給表哥,哈哈哈…」劉憶哈哈大笑。
蘇凌霄見劉憶听說嫁他笑成這樣,頗為不悅,沒好氣的說一句,「就表妹這性子,這行為舉止,不改改,哪里能嫁人。」
「我性子怎麼了,我溫柔起來也是柔情似水,勇敢起來也是十分剛強,我行為舉止哪里不好了,我出門端莊,在家隨意,一點都不給蘇家丟面子,還有我雖不是國色天香,但妝扮起來也有幾分姿色,想娶我的人多了去了,昨天宮宴上不就有人向我提親的麼。」劉憶見蘇凌霄這樣說她,毫不客氣的回應道。
蘇凌霄見自己只說一句,劉憶卻 里啪啦的說了一堆,不想與她爭辯,「娘,秋姨娘,孩兒還有軍中事情要處理,我先走了。」
劉憶見他一副懶得理她的樣子,「娘,大娘,我也很忙,我也走了。」然後拉拉領子走了。
秋夜語與秋夜晴兩個人面面相視,不明白這倆孩子這是怎麼了。
劉憶休息了兩天,覺得身體不像之前那麼酸了,但是實在覺得無所事事,她想若在現代,平常工作日上班,晚上有時跟同事聚餐,休息日去彈琴或者和樂樂外婆一起散步,經常也抽點時間進修其他語種,生活充實豐富。不似在古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原本想去宋家產業查查帳看看鋪子什麼的,可是蘇凌霄嚴禁蘇府的人隨意進出府,她除了陪秋夜晴和蘇凌雪聊天之外,沒其他事情,覺得自己快發霉了,離祭天的時間還有月余,她這段時間難道就這樣度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