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整容整形，沒辦法把靈心的模樣變成另外一個樣子，但是毀容我就擅長多了，尤其是經過加持的新靈骨念珠，威力更大，一個沖破咒語過去，靈心的靈體就被沖擊得殘破不堪，如同風中敗絮，搖曳不定。
長生見了微皺了一下眉頭，但是沒有多言語，直接一張嘴，將靈心收了進去。
一陣光華流轉，長生又嫵媚了許多，小丫頭出落得一點鬼氣都沒有了，真不知道她怎麼修煉的。
我把疑問告訴她，她指了指我的鹿皮口袋，然後笑著說︰「這都是你的功勞。」
鹿皮口袋就在我的腰間，她這麼一說，我倒是想歪了不少，鬧得老臉通紅。
下午的時候，我主動聯系了佟佳昊蒼，他接到我的電話一點都不驚訝，我告訴他我都準備好了，他笑呵呵的開車來接我，副駕駛上坐著的還是星緯。
星緯這次見到我要親切了許多，認識不過才一天的時間，我對他也有了一種老友的感覺。
在車上開了互相調侃著開了幾個玩笑，佟佳昊蒼就給我拉到了一處居民區。
大隱隱于市就是這個意思嗎？我看著破舊的小區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種建築少說二十多年了，甚至會更久，他們的總部就在這里？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屑，星緯笑嘻嘻的跟我說︰「一會兒你就有驚喜了！」
希望不是有驚無喜吧！我心里默默的想到。
老居民區就這一點好，跟小時候住平房時的感覺差不多，左鄰右舍的老頭老太太沒事兒的時候就會走出家門，坐在小區里面或者走廊上，聊著天，打著牌，還有一群看熱鬧的。
佟佳昊蒼在這里似乎人緣很好，很多老太太都沖他打招呼，而他也都一一點頭回應。
就是老太太們叫他的時候我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好幾個人都稱呼他為小吳。
星緯偷偷的跟我比劃了一個口型，我看出他是想說兩個字︰假名！
我「呵呵」一笑，名字不過就是個代號，哪來真假之分，叫什麼不都是他麼！
佟佳昊蒼一直帶我走到了一個我見到的唯一一個防盜門前面，輕輕扣了兩下，門從里面被打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漂亮少婦出現在門口，見到我們友好的笑笑，把我們讓到了屋子里面。
佟佳昊蒼指著風韻猶存的少婦給我介紹︰「這是劉姨！」
我不知道這劉姨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沒比我大幾歲就要叫姨，難道組織里面也要講究輩分？
不過看佟佳昊蒼正式的樣子，我也不敢怠慢，點頭叫了一聲︰「阿姨好！」
「哈哈哈，」少婦听見我這麼叫她忽然捂著嘴大笑起來，一直笑到直不起腰，佟佳昊蒼才一臉壞笑的跟我說︰「她的名字叫劉怡，不是讓你叫姨！」
我敢堵一塊錢，這孫子絕對是故意的！
少婦，哦不，是劉怡終于止住了笑聲，狠狠瞪了一眼佟佳昊蒼，然後走到我身邊，很自然的挽住我的胳膊，說道︰「可給你盼來了！」
這一下讓我大吃一驚，這大夏天的穿得都不多，她是不是要佔我便宜啊？
見我略有抗拒的意思，劉怡像是看到了什麼稀罕玩意一樣，瞪著大眼楮問我︰「喲，你還不好意思啊？」
我沖她微微一笑，由著她挽著我的胳膊，不再掙月兌。
轉頭看向星緯，我苦笑著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星緯搖了搖頭，跟我說︰「怎麼可能？驚喜還在後面，讓劉怡帶你去吧！」
「你們呢？」我驚訝的看了一下佟佳昊蒼。
佟佳昊蒼沒心沒肺的沖我一笑︰「我就是個外勤，把你帶到了就完成任務了，剩下的活兒就交給劉怡了，讓她帶你去後面吧！」
我⺪！這丫確定不是拉皮條的嗎？我就說這種地方怎麼這麼眼熟，電視里面經常看到制服叔叔們在這種地方找出很多互相不太熟悉的男男女女在一起做著非常熟悉的事情。
佟佳昊蒼給我帶到這個地方，然後讓劉怡帶我去後屋……
這是要破我的童子身嗎？
劉怡絲毫不理會我閃爍不定的目光，挽著我的手臂連拖帶拽的給我帶到了客廳後面的一個小屋。
我看了一下小屋里面的裝修，很簡單。
一桌一床一窗簾。
吧！劉怡回身插上了小屋的房門。
我一臉震驚的看著她︰「你要干嘛？」
「你想干嘛？」劉怡的語氣中充滿了挑逗。
「別開玩笑，我可不是隨便的人！」我一本正經的說道。
「喲，瞧你說的，好像我就是隨隨便便的人似的！」劉怡賞了我一個大白眼兒，走到桌子旁邊，伸手在下面一按，原本放著單人床的位置忽然沉了下去。
這可給我嚇了一跳，震驚不已的問劉怡︰「這破樓也改了復式？」
「……」劉怡直勾勾的看了我半天，最終還是沒找出能回答我的語言，無奈的出了一口氣，跟我說了聲︰「跟著我！」然後就一頭扎進了黑咕隆咚的暗道里面。
我趕緊掏出手機，打開閃光燈，往下面一照，發現下面果然是樓梯，而且跟這破樓還挺配，紅磚水泥砌出來的，我盯著劉怡的背影跟著鑽了進去。
剛一進入暗道，手機的閃光燈就滅了，我以為是不小心踫到了返回鍵，想重新調亮的時候，發現不單閃光燈不好使了，連手機都自動關機了。
這怎麼回事兒？關鍵時刻掉鏈子？
就听劉怡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這里有強磁場干擾，別想著用帶電的東西了。注意腳下，你別掉下來砸著我！」
「那你不早說！」我無奈的沖她說道︰「咱們倒是拿個蠟燭什麼的下來啊！」
「這破樓你還敢點蠟？」劉怡笑了一聲︰「你也不怕失火！」
「……」我一陣無語︰「要說你們可真有水平，為什麼不挑個好點兒的地方，是資金不充裕咋的？剛才你這話還真說對了，這萬一要是失火了，這一片都剩不下什麼，我看到時候把不把你們這老窩給燒出來！」
「放心吧，這里是百年違建！」劉怡在前面說道︰「生活在這里的人早就練出來了，對付火災比消防員都專業！」
「靠！」我不禁翻了個白眼︰「百年違建，說不定哪天就給你們強拆了！」
「你想啊，都百年了，想拆真就費勁了！」劉怡笑道︰「這里的水電沒人斷得了，比想當年的地道戰都厲害，所有的管線都是虛中有實，實中有虛。都是從別處扯過來的！」
從別處扯不就是偷嗎？這倒是真配得上百年違建這個稱呼，敢情所有的東西都是違法的！
我徹底對虎牙服了，他們太有本事了！
「那你們就不擔心這里的老頭老太太發現點兒什麼蛛絲馬跡再把你們給檢舉了？」我開玩笑的問道︰「要說你們做的也不是什麼倒賣****黃盤軍火毒品的非法勾當，至于這麼藏著掖著嗎？」
「你只當外面的是普通的老頭老太太，你就不想想，虎牙下來的那些退休員工都在哪兒干嘛呢？」劉怡語氣古怪的問道。
我听了這話好懸一腳踩空，驚訝的問她︰「難道外面那些老頭老太太都是你們組織的人？？」
「那你以為呢？」劉怡反問了一句︰「你當這里是什麼地方？這麼破的樓你過來的時候發現有賣房的了嗎？發現有出租的了嗎？」
「我一直以為是這里的居民知道自己這房子沒有市場競爭力，所以不費那個勁兒了呢！」我苦笑了一聲︰「你們的生活可是夠清貧的！你就不擔心你老了的時候也住在這里嗎？」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現象！」劉怡笑了一聲︰「一會兒帶你去的才是我們真正的家！」
黑暗中很難確定下了多少級樓梯，不過一直在走，而且我跟劉怡的速度都不慢，我保守估計一下，得下了五六層了。
佟佳昊蒼帶我來的時候才上了四層樓，現在一路盤旋而下這麼久，我甚至懷疑是不是已經到了地下了。
想到好萊塢電影里面那種隱藏在某農場里面的高科技基地都是在地下很深的地方，莫非虎牙也效仿了人家？
可人家上下都是坐電梯啊，哪有一路走下去的？
「還要走多遠啊？」我有些納悶兒的問道︰「黑了咕咚的有點悶啊！」
「哦，早說啊！」劉怡話音未落，一個響指，周圍噗噗噗噗亮起了一排火光，都是嵌在牆壁上的各種動物燭台，每一尊動物表情都極度痛苦，無一例外的張著嘴，舌頭就是燈捻，就好像無數種動物口吐火焰在照明，場面有些人，我對這情景有些本能的厭惡。
「為什麼做成這種受苦的樣子？」我皺著眉頭，語氣不善的問道︰「不覺得很不舒服嗎？」
「生命無常，這是眾生相，告訴人們輪回之苦的！」劉怡淡淡的答道︰「一味的歌舞升平只能讓眾生忘記生活在輪回之中有多痛苦，用這種方式來提醒到過這里的每一位眾生，如不及早醒來，就如同餃燭一樣，永遠痛苦不堪。」
「好吧，立意還成！」我皺著眉頭說道︰「就是有點膈應人！」
「呵呵，」劉怡忽然笑道︰「我記得你是修密宗的，密宗里面很多都是以忿怒尊的模樣顯現的，而且還有很多秘法都是以不淨觀淨，淨觀不淨，怎麼你還排斥這個呢？」
「那都是以前的事兒，我這輩子還是個普通人！」我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咱們還有多遠？」
「到了！」
劉怡說完，我就發現在她前面，有一扇黑漆漆的大門，她正站在大門前面，一動不動。
我走到她身邊，探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正閉著眼楮，嘴里默默念著什麼。
忽然她把眼楮睜開，我驚訝的發現她的眼楮居然變成了兔子一樣的紅色，一道不易察覺的如同頭發絲粗細的紅光從她的瞳孔當中射出，打在黑鐵門上，好像一塊敲門磚一樣，黑鐵門吱嘎一聲緩緩打開。
我本以為黑鐵門後面應該是一個高科技實驗室，再不濟也是別有洞天的另一種景象，沒想到居然是一個黑霧構成的漩渦。
這個漩渦我見過，去慶雲天的時候，灰搬山領路的終點就是一個這樣的漩渦。
時空隧道！我撇了撇嘴。
同時我也想明白為什麼虎牙要在這里建造這一片百年違建了——這里居然有時空隧道！
這跟慶雲天的時空節點一個意思，都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我是真沒想到，就在我們的城市，居然有不止一個時空節點。
現在通往異界的大門難道這麼普及了嗎？
劉怡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發現她的眼楮已經恢復了本來的樣子，她沖我微微一笑︰「跟住我，別害怕，穿過去你就看到你想看的了，這東西不會傷害到你的！」
「我知道，」我笑著說道︰「這東西對我來說並不陌生！」
「咦？」劉怡驚訝的叫了一聲︰「你見過？」
「當然了，」我笑著告訴她︰「這是第二個！第一次見到是在慶雲天！」
劉怡的眼楮里面閃過異樣的神采︰「原來如此！」
「跟我來！」一听我說這東西我用過，她也不再嗦，一頭扎了進去。
我輕車熟路的跟著她進去，由于有了慶雲天的經驗，所以這次我準備得就很重分，知道穿過這個黑霧之後肯定是另一番天地。
果不其然，穿過黑霧，當我睜開眼楮的時候，確實是讓我大吃一驚。
而且吃驚程度比我第一次見到慶雲天還要驚訝。
慶雲天完全是古代建築群，一種金碧輝煌的感覺。
而這里卻全然不是，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高科技實驗室，而是一座被白霧包裹住的巨型高塔。
這是完完全全的現代建築，估算不出來塔有多高，因為塔身隱沒在霧氣之中。
周圍的景象是沙漠還是原始森林我也不知道，只能听見白霧之中並不安靜，有著一聲一聲的嚎叫，听不出來是什麼動物，但是我敢肯定，這東西的體形肯定小不了。
聯想到這里不是主物質世界，那麼，嚎叫的東西應該是一種永遠不會出現在動物世界里面的生物吧？
我跟著劉怡向著塔下走去，在行走的過程當中，我甚至有一種錯覺，我跟她在不斷的變小，或者是塔在不斷的長大。
剛進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還能看出來這是個巨型高塔，可走到塔下的時候，我就完全分辨不出來是什麼東西了。
塔身好像一面兩邊都沒有盡頭的高牆，無限延伸。
任憑我把脖子仰成九十度，也看不見剛才的那種高聳入雲的情景，只能看到天空上灰蒙蒙的霧氣。
我覺得自己就像站在迪拜高塔下面的螞蟻，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在我心里升起，生命的渺小在此時此刻讓我體味得淋灕盡致。
劉怡似是無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笑著拉起我的手。
這回我沒有抗拒，生命都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見，這點兒小事兒算什麼啊？
劉怡用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在我手心里面劃著圈，她則湊到我耳邊，輕聲問我︰「慶雲天跟這里相比，哪個更好？」
「沒有可比性！」我如實答道︰「一個不是人待的地方，一個是外星人待的地方，怎麼比較？我只能告訴你，剛看到慶雲天的時候我被它的恢弘壯麗驚艷了一下，剛看到這里的時候，我已經被震驚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呵呵，」劉怡听了我的話笑得很開心︰「那這麼說，還是這里更好了？」
「仁者見仁吧！」我撇著嘴說道︰「這里不能用好與不好來形容了，我真的很想知道，這東西到底是誰建造起來的？這要是在地球上，那就沒有埃及金字塔什麼事兒了！我打包票，以現有科技，是絕對建造不了這麼個大玩意兒的！」
「你說得對！這不是人類能夠建造的！」劉怡把另一只手放在藍色的建築物上，摩挲著，好像在模****的臉一樣︰「這是神跡！」
「靠！」我驚訝的看了一眼劉怡︰「不會這麼顛覆我吧？咱們今天能見到神？？」
「呵！」劉怡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我只是說這是神跡，並沒說能見到神！我相信真的有神的存在，也確信，神都死了！」
……虎牙組織到底掌握了什麼樣的資料，劉怡不可能無緣無故說出這種話來。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過神，神也留下了證明他們存在的東西？
然後他們相繼隕落，死亡的原因莫非被虎牙的人發現了？
如果說是神創造了這個世界，那虎牙的人是在幫神來維護這個世界的秩序嗎？
他們要復活的人，究竟是虎牙組織里面的人，還是他們發現的神？
一道並不存在門忽然從藍色的牆壁上出現，劉怡似乎一直等著的就是這扇門。
她抬手輕輕一推，門很輕松的就被推開，劉怡拉著我走了進去，我終于能看到這座神塔里面是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