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勝算!」涵衍非常肯定的看著我,說︰「你再厲害,能單挑得過犀牛嗎?」
「這個……」我不得不承認,我跟犀牛不屬于一個重量級別的!
「角獸比犀牛還要厲害好多倍!」涵衍眼神里面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所以,你就打消這個念頭吧!」
「劉怡不會有事兒吧?」我對她的前景有些擔憂。
「你不要忘了,你是怎麼被捉住的!」涵衍的表情有些不悅︰「漢人都不可靠!」
「小子,別胡說八道好不好?我就是漢人!」我沖涵衍翻了個白眼︰「你怎麼對漢人這麼大的偏見?現在都不講究狹隘民族主義了,你可不能跟希大大學啊!」
「希大大是誰?」涵衍不解的問道。
「希特勒唄!」我聳了聳肩︰「這家伙不是一直妄圖尋找雅利安人麼?追根溯源的想培育出最優秀的人種來!」
「……」涵衍顯然對我的陳氏幽默不感興趣,小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跟我說︰「向右跑!」
「好吧!」我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劉怡啊劉怡,不是我不救你,實在是我也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希望她能自求多福吧!
我一路向右狂奔,涵衍似乎有些累了,蜷縮在我的懷中一動不動。
「喂,你可別睡覺啊!」我有些急了︰「這時候可不是你偷懶的時候,咱們還沒到安全區呢!」
「沒事兒,你一直跑就是了!」涵衍的聲音從我的懷里傳出來,有些含糊。
我見他是真累了,趕緊停下腳步。
不能再跑了,電子狗沒電了,前面萬一有監控等著拍照呢?
我身後拍了拍涵衍的後背,入手處骨瘦嶙峋︰「小子,我跑了這麼久,這邊沒有老妖婆豢養的野獸了嗎?」
「都跟角獸走了,」涵衍迷迷糊糊的答道︰「你只管順著這個方向跑下去。不會再有危險了!」
「你怎麼這麼肯定?」我疑惑的問道︰「你不是想偷懶才撒謊的吧?」
涵衍輕輕的搖了搖頭︰「我沒有!我就是累了,只要我還能喘氣兒,我就不會把咱們送到陷阱里面!你要是不累就跑起來吧,咱們得快點兒了!我現在想明白了,那些怪獸不是在找咱們,它們是在給老妖婆找養料,現在它們都不知道咱們的事兒呢。但是不能保證一直不知道,萬一老妖婆派它們出來抓咱們,那咱們就真危險了!快跑吧!」
原來是這樣,我說那些怪獸圍起來的包圍圈怎麼散開了呢,原來不是為了圍捕我們,敢情是為了捉劉怡啊!
差點被她給坑了!
唉!白瞎個如花似玉的小少婦了!
可惜歸可惜,現在也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我繼續向前跑去,這回沒再打擾涵衍睡覺,只是時不時的低頭查看一下,這孩子還喘不喘氣兒……
長時間的奔跑讓我的體力消耗巨大,要不是丹田里面源源不斷的提供著真氣我恐怕早就累趴下了,饒是如此,我依然覺得身心到了極限。
現在就是這一口氣提著,要是這氣散了,我就真爬不起來了。
一方面精神上高度緊張,生怕前面又遇上什麼妖魔鬼怪,另一方面我平時都是碼字寫稿子,鍛煉的時候都少,真氣能供上,肌肉受不了啊!現在每跑一步,我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兩條大腿的肌肉好像跳街舞一樣突突突突的。
咬著牙又跑了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我終于堅持不住了。
前後左右全都一樣,除了樹還是樹,到處都是綠色的藤蔓和荊棘灌木,長時間在這種沒有變化的環境里面,就算是坐著開車都會覺得疲累,何況我還一路狂奔。
涵衍已經睡得人事不知了,要不是他之前跟我說只要他喘氣兒,就能保證我倆不掉入陷阱里面,我還真不敢繼續跑這麼遠,不過現在就算我敢繼續,身體也是不允許了。
在剛剛奔跑的時候我想起來個問題,這里雖然大得離譜,好像原始叢林一樣,但是事實上,這里不過就是通天塔的第一層。
所以這里面是不會有白天黑夜日月星辰的,老妖婆人為的在樹洞里面制造出不同的明暗狀態,應該是單純的為了休息,符合人類的作息習慣,我說怎麼躺在床上一點兒睡意都沒有呢,那根本就不是睡覺的點兒。
折騰了這麼久,現在我不但乏累,而且哈欠一個接一個的打,跟嚼了炫邁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尤其是懷里還有個一個勁兒在給我打樣兒的小瞌睡蟲,我這上下眼皮就更加思念對方了。
在它們擁抱在一起的一剎那,我大腦主動為它們開月兌︰「就眯一會兒……」
有過上課睡覺經歷的人都知道,只要同桌說︰「我就眯一會兒,老師來了喊我!」
那他肯定不止一會兒,老師要是一直不看他,他能眯到下課鈴響!
我也是一樣,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夢里面掉進一個大泥沼,在里面走路都拔不出腿邁不開步,卻發現泥潭里面到處都是擇人而噬的鱷魚,就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他們的游行速度遠快于我費勁巴力的挪步。
拼了命的往前使勁,兩條腿卻如同灌鉛了一樣,一不小心腿沒拔出來,還失去了平衡,眼瞅著就要平拍到了泥潭里面,我趕緊把臉扭向一邊,只覺得上半身跌入泥塘,不斷下陷,我想把腰挺起來,不想用這個姿勢等待後面的鱷魚,可是這胸口跟泥潭就好像裝了兩塊大磁鐵一樣,牢牢的吸附在了一起!
不但腦袋轉不過去,眼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合上了。
好像被膠水黏住一樣,鱷魚到底追沒追上我,我根本不知道。
只覺得**上傳來劇痛,應該是被鱷魚給咬住了!
我疼得大喊一聲︰「啊!!」
然後就醒了。
睜開眼楮,發現涵衍還在睡覺,不過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具體哪里不對,我一時還真說不上來。
就是覺得懷里這孩子好像變好看了許多,也許是夢里面看鱷魚看多了,睜開眼楮看看這小子,還挺養眼的!
不對勁兒!**上的疼痛並沒有因為我醒來而消失,反而還在火辣辣的疼個沒完沒了。
我低頭一看,發現一個好像女生梳頭用來夾小辮的蝴蝶夾一樣的東西咬在我的**上,海星一樣的橙色皮膚疙疙瘩瘩的讓沒有密集恐懼癥的我都有點犯膈應,而且那參差不齊的尖牙此時結結實實的咬在我的**上,有的地方已經扎了進去,它的身體一動一動的好像在吸我的血。
「我真他媽想一屁崩死你!」我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截枯木,使勁的沖它懟了下去。
枯木的尖端正好扎在那東西的也不知道算是**還是算是身子上,反正我的目的是達到了,給那東西扎的一下子張開了嘴,我趁機把**從它的嘴里移開,一動就疼,這東西可別有什麼傳染病或者細菌病毒之類的玩意兒!
萬一它跟科莫多蜥蜴一樣滿嘴病毒我就慘了,不掛也得掛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懷里的涵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問我︰「什麼東西這麼難聞?」
我心說我只是想一屁崩死它,我還沒實施呢,這小子怎麼就有感覺了?後來轉念一想,他說的應該不是我,而是地上這個難看的「蝴蝶夾」。
我用木棍挑逗「蝴蝶夾」這東西也真夠凶狠的,一口咬在木棍上,我趁機把它遞到涵衍眼前,擔憂的問他︰「涵衍,這是個什麼玩意兒?我剛才好像讓它給咬一口!」
涵衍一听我被什麼東西咬了,立刻睜開眼楮,大聲問道︰「大哥你沒事兒吧?」
「就是有點疼,關鍵我擔心這東西會不會有毒啊!」我一臉憂色的看著涵衍。
涵衍揉了揉眼楮,發現我已經把凶手遞到他眼前了,他本能的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我趕緊用另一只手把他的嘴堵上。
這是什麼地方啊!這里跑沒跑出魔樹的的範圍都不知道,他這嗷嘮一嗓子萬一把周圍的什麼東西給引來怎麼整?
「快把它拿走!」涵衍不停的在我懷中掙扎著想要遠離「蝴蝶夾」。
我隨手把木棍扔了出去,包括上面死死咬著的那個「蝴蝶夾」。
「好了,我扔了!」我跟涵衍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那是什麼東西了。」
涵衍听了我的話,縮著脖子睜開了緊閉的雙眼,看了看我空空如也的左手,叫了一聲︰「你把螽蟥扔哪兒去了?」
我伸手一指︰「那邊草叢里吧!」
「快找回來!」涵衍焦急的說道。
「我靠,你耍老子是吧?」我不滿的跟涵衍說道︰「剛才可是你讓我扔的,現在你又讓我找回來?我剛才就是隨手一扔,我哪知道扔哪兒去了!」
「我知道啊!」涵衍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靠,忘記這里有電子狗了!
我不解的說︰「那你告訴我那個什麼什麼……」
「螽蟥!」涵衍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替我補充道。
「對,那個螽蟥是什麼東西!」我皺著眉頭問他︰「這玩意兒有沒有毒啊?怎麼瞅著那麼惡心呢?」
「螽蟥沒毒,它是專門解毒的!」涵衍白了我一眼說︰「就怪你,把那個丑八怪拿到我眼前,不知道我害怕蟲子嗎?」
「一個大小伙子怕個六蟲子啊!」我瞪了涵衍一眼︰「那東西剛才咬了我一口,沒事兒吧?」
「它咬你了?」涵衍眼前一亮︰「咬哪兒了?我看看!」
「滾!」我沒好氣兒的跟他說︰「咬**了,謝絕參觀!」
「……那當我沒說吧!」涵衍小臉一紅,低下了頭︰「螽蟥以毒蟲毒草為食,本身卻沒有毒,在摩天塔里面,它可是個寶貝,誰要是不小心中毒了,都是靠它來給解毒的!」
「你們那兒經常有人中毒嗎?」我好奇的問道。
涵衍點點頭︰「這里雖然只是通天塔的第一層,但是這里最大,到底有多大,至今也沒有人知道,好像根本就沒有邊界一樣。所以這里生長的很多東西都是我們從來沒見過的,有沒有毒,試過才知道。就像當年神農氏嘗百草一樣,他當時有花蕊鳥替他辨毒,我們也找到了螽蟥替我們解毒。」
「這東西很普遍啊?」我歪著頭問道。
「怎麼可能呢?」涵衍一下子急了︰「要是很普遍就好了,那人手一只,大家一起去辨識什麼有毒什麼沒毒,效率不大大增加了?螽蟥只生活在有劇毒食物的環境里面,看見螽蟥,就意味著在這方圓百米的地方,肯定毒蟲毒草遍地!」
我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
「對!」涵衍肯定了我的想法︰「一定是老妖婆弄出來的那些毒物吸引了螽蟥,它才會出現在這里!」
我听到這里,明白為什麼剛才涵衍听說螽蟥咬了我之後眼前一亮了︰「那它咬我……」
「是因為你體內有毒!」涵衍笑眯眯的說︰「螽蟥其實在給你解毒呢!」
「我靠!寶貝啊!」我趕緊站起身來,跟涵衍說︰「快聞聞,那寶貝跑哪兒去了?」
涵衍听話的抽動了幾下鼻子,然後伸手一指對面的草叢︰「在那里!」
我趕緊跑過去,伸手扒開草叢,發現了我剛剛用過的那一截枯木,上面的螽蟥卻不見了。
「它在打洞!」涵衍用手一指枯木旁的土地︰「從這兒挖!」
好在有這截木頭,要不然我就得用手硬刨了!
我開始瘋狂的用木棍掘起土來……
掘了四五十下,終于看到了正在用夾子一樣的大口挖洞的螽蟥。
我用木棍把它重新挑出來扔在地上,自言自語道︰「真沒想到,這東西挖土本事真猛,比老鼠厲害多了!」
「你運氣可真好啊!」涵衍眼楮放光的跟我說︰「居然是個母的!」
「靠!你太神了吧?這都能看出來?!」我真是對這小子佩服得死心塌地了,就這麼個棘皮蝴蝶夾子都能看出來公母,那眼力當真不一般!
「看皮膚顏色啊!」涵衍跟我說︰「要是公的,皮膚是暗紅色,母的才有這種橙色,如果什麼時候變成明黃,那就是它到發情期了,那時候要是設個陷阱,得吸引多少公螽蟥來啊?」
「這倒是個好辦法!」我笑著說︰「那你們怎麼沒用這個辦法誘捕公螽蟥呢?」
「首先這個東西本來就十分稀少,其次,一百只里面都未見得有一只母的!」涵衍給我講起了動物世界︰「而且你知道這東西的成熟期是多久嗎?」
我搖了搖頭,這我上哪兒知道去!
「這東西從幼蟲到成蟲需要最少一百五十年,成蟲到可以繁殖,最少要二百年以上!所以你應該明白,為什麼這個辦法雖然好,但是我們卻沒辦法施行了吧?」涵衍無奈的說道。
「那咱們這個怎麼樣?還得多少年能到成熟期?」我期待的問道。
「看皮膚顏色啊,越明亮就離成熟期越近,你這個好像剛剛到成蟲,離成熟期估計還得有二百來年吧!」涵衍一盆冷水澆滅了我所有幻想。
「靠……」我撇了撇嘴,看來這美事兒要讓後代去完成了!
我問涵衍︰「這東西怎麼解毒?」
「跟螞蟥一樣!」涵衍回答得十分干脆!
「讓它吸血?」我暈了一個︰「難怪叫螽蟥呢!」
「對!」涵衍瞪著大眼楮說道。
「那……」我眼珠一轉︰「讓它先幫你解毒吧!」
「不要啊——」涵衍大叫起來。
我趕緊重新把她嘴捂上︰「你是不是非要喊來個看熱鬧的才能消停?你不也中毒了嗎?讓它先給你解毒不好嗎?」
「我還是會摩天塔之後想辦法解毒吧,你還是先來吧!」涵衍哆里哆嗦的說道︰「我對蟲子天生恐懼,你就不要再嚇唬我了!我寧願長蘑菇,也不想讓它咬我!」
「那讓它咬我總行了吧?」我無奈的說道︰「真是想讓著你,結果你還不領情!」
「好意我領了,但是你就別客氣了!」涵衍一臉賠不是的表情說道。
我把螽蟥放在胳膊上,發現它居然無動于衷。
我又逗弄了它幾下,還是沒反應。
我只好求助嚇得不敢睜眼的涵衍︰「它不會是讓我給玩壞了吧?」
涵衍若有所思的看著螽蟥︰「應該不會啊,這東西生命力特別頑強。不會讓你給玩壞的!」
「那為什麼不咬我呢?」我撓了撓腦袋︰「難道我的毒全都被解了?」
「也沒準……但是按理說不應該這麼快啊!」涵衍分析道。
解沒解我運行一下真氣不就知道了!
我把真氣從丹田里面調出來,在經脈運行一圈兒,發現確實少了,但是還有好多。
那就說明毒並沒有解,可它為什麼不咬我呢?
涵衍有些猶豫的望向我︰「難道是……」
「有話直說!」我白了他一眼︰「東北人怎麼磨磨唧唧的?」
「螽蟥其實很聰明的……」
「說重點!」
「它會找薄弱的地方下口!」
「你的意思是?」
「讓它咬你**吧!」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