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香 第九十三章 台上台下

作者 ︰ 子懷

離婚雖然辦得低調隱秘,但消息仍然不脛而走,兩個月後被翠姑得知。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這是貞香最不想告知的人,她怕母親傷心,又怕母親氣急了鬧事。

果不其然,當翠姑找貞香逼問了事情的真相,捶胸頓足,哭天抹淚,幾乎氣昏過去。她被不可遏制的怒氣所支配,晚上一個人氣沖沖去了劇團。

華燈初上,劇團的演出就要開始了。門口還有三倆個稀稀拉拉的人在進出。翠姑看看四周,走到窗口買了一張票,抬頭挺胸沖進了劇場。進了劇場不找座位,掃一眼烏泱泱的人頭,然後站在過道緊盯著台上緊閉的紫色帷幕。

隨著一陣鑼鼓,盛裝的小姐出現了,一段唱腔過後,丁一芳也身著戲裝出來。他面若粉桃,俊俏的扮相和灑月兌的身姿在舞台上是那樣的耀眼,翠姑見了火冒三丈,不等他的戲詞唱出,幾步跑來到台前,兩手按住台沿,一個撐跳翻到了台上。

翠姑上台後直奔丁一芳,手指點戳,劈頭蓋臉把丁一芳罵了個狗血噴頭。

「丁一芳,你個砍腦殼的!剁八塊的!你在台上人模狗樣,台下是個什麼東西啊!」

頓時,劇場嘩然。人們紛紛站起來看熱鬧,交頭接耳的,嘆息的,吹口哨的,叫喊「這出戲真過癮」的,劇場亂哄哄成了一鍋粥。

台上,丁一芳不住的躲閃著翠姑戳來的手指,低頭叫嚷著「媽,千錯萬錯是我的錯……你暫且饒了我。」

「你個剁八塊的……」翠姑說著,掄起手一巴掌甩過去,他捂住了臉。

翠姑不解氣地詛咒。「狗東西,造孽啊!你毀了我的貞香……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翠姑呼天搶地,時不時還拍打著自己的胸脯,直到劇團看場子的安保人員圍上來,才把她家拉走。她的惡氣還沒有出夠,嚷嚷著要去尋找「那個**」,可蘇蕊早在翠姑進場時得知消息而溜了。

翠姑在被人駕著胳膊的束縛下跳起腳咒罵了一通,總算出了氣。

那一刻,重重的一掌使丁一芳眼冒金星,他噙淚站立,目送著昔日的丈母娘被保安駕著離去。

他羞愧無比,無地自容。

他神情灰暗地想到了那天最後一次從家里出門的情景。

那天辦完離婚手續,貞香不再與他做任何交流,好像她對他一輩子的話都說完了。他提著一個鼓囊的包包,失魂落魄從家里出門,三步一回頭走進了劇團大院。

在劇團大院的門口他突然站住了,好容易才想起自己是從哪里出來,現在在什麼地方。

他精神恍惚,卻清晰地感到羞恥、屈辱和罪孽,而且最令他痛心的是貞香不給他蕩滌屈辱彌補過錯的機會。

冥冥之中,他感到自己好像是從一輛正常行駛在陽關道上的列車里被拋出窗外,不僅遍體鱗傷,且爬起來失去了方向。

以前曾有的放浪形骸成了幸福生活的障礙和可憐可嘆的印記。那個昔日里看著平凡、瑣碎的妻子,突然之間仿佛升到了自己對面的高山峰上,睥睨著他,他必須仰視才能見到。他感到了她的崇高和凜然,自己的卑劣與渺小。

他開始了度日如年的日子。

他先是維系著離婚單身的日子,可要應對已經變為單身的蘇蕊的緊逼。對他來說,和她生活在同一個單位真是惡夢,抬頭不見低頭見,處處都有她的身影。

當陽光早已不像春天那樣溫暖卻像夏天那樣烤人時,劇團後面的樹林綠葉成蔭,身懷有孕的蘇蕊已顧不得同事的竊竊私語,總以身孕為由,讓丁一芳隨她來到樹林商談婚姻之事,使他們本就不情投意合的關系在眾人眼里變得更充滿炙烤和功利。

促使他們更加不合的其實沒有外在的原因,或者說外在的原因現在還排不到日程。是否履行婚姻責任,給孩子和生母一個合法的名分才是當務之急。

蘇蕊瞅著日益隆起的肚子更加緊了逼迫,這樣使他沒有了退路,在履行婚姻責任的同時,他們的關系更惡化了。

他如今感到更不能忍受的是,前段時間蘇蕊被可謂的人言、日漸隆起的肚子、離婚又結婚所折磨得漸漸冷下去的熱情,如今變得比以前更為強烈,變成了一種極強的佔有欲。

越是這樣,他在蘇蕊的面前越是感到屈辱,在他心中,關于他和她的過去除了留下可恥的記憶以外,再沒留下什麼。

最可怕的是,當他六神無主,站在一邊懊喪和羞愧得如同精神錯亂時,只有蘇蕊——這最不想面對的人來安撫他,開導他,給他不想卻無法拋開的溫存。

在這困境里,他還注意到周圍所相識的人,特別是那些女同事,對他和蘇蕊表現得特別關心,有人煞費苦心來隱藏對此事所帶來的一種刺激和喜悅,好像真心祝福和羨慕他們似的。

他心里明白這關心和羨慕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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