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背後有人說話,我和劉三兒都嚇了一跳,趕緊回頭觀瞧,只見我們剛來時接待我們的那位中年警官正站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嘆了口氣然後走了回去。
原來他也發現了鬼鬼祟祟的劉三兒,從石屋的另一邊跟了過來,卻發現我們倆原來跑到這「私會」……
「你丫的,老子名節不保了!」我狠狠地掐這劉三兒的脖子說道。
劉三兒鼓著兩只魚泡眼死命地掙扎了,還好我沒有真傷害他的意思,稍事懲戒後就松了手。
「說,你在這兒干什麼?」我再一次逼問。
劉三兒咳嗽了幾聲,滿臉賠笑︰「洛西老弟,我還能干什麼,肚子疼到這兒想來泡野的,誰知道讓你給發現了,害得我差點拉褲子!」
我看著他那媚笑的樣子,惡心地差點吐出來,哼了一聲︰「你小子肯定有鬼,不說拉倒,反正這里這麼多人,你也搞不出什麼名堂!」
我踹了他**一腳,然後回到石屋正面,這時眾位專家已經開始發表各自的意見了。
「這石屋用的石頭並不是這座山上固有的,應該是從別的地方運來的,應該是釜山的釜山石,距離這里有一千多里,看來修建這個五米高石屋的工程算是比較好大的。」其中一個專家說道。
「不錯,這些石頭小則百余斤,大則上千斤,運送這麼遠的距離實為不易。」另一個說。
「這兩根柱子應該就是開啟石門的關鍵,石柱後邊有滑槽,兩根柱子落下,就會打開隱藏在內的門栓,石門就能打開,不過需要把這兩具干尸撬下來。」
「不行,這兩具干尸保存完好,不管是肌體還是衣物都沒有損壞,已經是一件難能可貴的文物,如果強行從石柱上取下的話必定會碎裂。」張教授終于說話了。
其他幾個專家也發表了自己的態度,大部分還是支持把干尸取下來,只要小心損傷應該可以控制,然後進石屋去一探究竟,不過張教授死活就是不同意,所以雙方僵持不下,直到天黑了也沒商議出個結果。
確實如張教授所說,兩個干尸支撐著整根柱子的重量,而且經過多年的接觸,柱子和干尸已經膠合在了一起,強行拉扯的話必定會將干尸損毀,到時候兩件難得的文物就要毀于一旦,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不把他們取下確實不能放下石柱,石屋里邊的發掘就要擱淺,這麼多人耗在這里,各種資源浪費也是很大的。
中年警官略微思考了一下,只能是先請各位專家在一旁空地上搭起的臨時帳篷內休息,等明天大家一起商量個完全之策再動手。
沒有辦法,專家們一個比一個固執,尤其是張教授,眼見著沒有個結果,只能跟隨民警而去。
黃衫由于害怕,非要鑽進我和劉三兒的帳篷,死活要跟我在一起,劉三兒傻愣地看著我倆,心里好像在算計著什麼,最後恍然地壞笑了一下︰「洛西,沒想到你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呀,原來你們倆……恩?」
听了劉三兒的調侃,我還沒來得及發火,黃衫一個箭步躥道劉三兒面前,掄起胳膊啪地一個嘴巴扇在劉三兒臉上,劉三兒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黃衫用腳踩著劉三兒的胸口,瞪著他說︰「劉三兒,我現在是非常時期,心情不是很好,要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算你活該!」
劉三兒跟黃衫雖然認識,平時開開玩笑什麼的從來沒見過黃衫發這麼大火,被打得一愣,听了黃衫的話不由得點了點頭。
黃衫松開了踩著劉三兒的腳,又小鳥依人地跑到我面前央求我別趕她走。
「祖女乃女乃,你這情緒波動也太大了吧,萬一也給我來這麼一下子,我可受不了!」對于劉三兒的遭遇我是深表同情,看著嚇得跟耗子似的鑽進被窩的劉三兒,我頓時感覺和黃衫呆在一起是一件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的事。
「誰讓他招我的,今天晚上我睡鋼絲床,你在旁邊站著!」黃衫不管我同意不同意,把我從床上拉了起來。
「為什麼!」我大聲喊道。
黃衫把嘴湊到我耳邊,悄聲說︰「你不是僵尸嗎,僵尸不是最喜歡站著嗎?」
說完她往鋼絲床上一躺,蓋上被子開始睡覺。
「沒天理了!」我委屈地看了看她,然後又朝劉三兒看了一眼。
劉三兒刺溜一下把腦袋縮進被子︰「我不要你!」
「你們這群畜生!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沒轍了,我又不想躺在地上,站著吧!雖說我是僵尸,可也從來沒試過站著睡的,這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不過還好我有辦法。
從學校趕來的這兩天時間里,我偷偷地開始練習釋放兩臂僵氣的方法,已經初見成效,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哼,今天老子就讓你們開開眼,看老子到底能不能站著睡!」說完我吹滅桌子上的蠟燭,帳篷里頓時漆黑無比,然後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腦海中將僵氣點出的方法過了一遍,突然伸指連點我腳踝雙膝後腰等十余處關節,將一絲絲僵氣打了進去。
頓時感覺周身上下一硬,每個關節都好像被釘子釘死了一樣,再也不能動彈分毫。
「哈哈,果然好用,不過僵氣費的挺快的,這就已經用掉了一半了。」現在的我跟本就不用出半分力氣,比躺著還要舒服,就這麼站在黃衫的床邊睡了過去,也不知道黃衫晚上起夜的時候會不會把她嚇個半死……
夜晚的荒山是很靜的,這麼荒涼的地方警察也不用擔心有人會來偷盜,所以就沒有設置崗哨,所有人都進到離石屋不遠的一片空地上的十來座帳篷里睡覺,除去偶爾傳來兩聲貓頭鷹那猶如小孩兒啼哭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聲響。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
「唰!」熟睡中的我能夠感覺到離我不遠的地方,有人在輕輕地挪動,衣服間的摩擦發出了十分輕微的聲響。
雖然聲音很小,不過還是把我給驚醒了,我悄悄地將眼楮睜開一條小縫,只見我對面床上的劉三兒正掀開被子,然後悄悄地穿好鞋,慢慢地朝我走了過來。
「這小子想干什麼?難道想報我白天壓他的仇?」我見他鬼鬼祟祟地,沒有出聲驚動,看他到底想搗什麼鬼。
只見劉三兒慢慢地模到我的身前,然後用手探了探我的鼻息,用近乎于听不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靠,這小子還真站著睡著了,妖孽呀!」
我沒有管他,不過心里早就問候了他祖宗幾百遍。
「洛西……洛西!」劉三兒竟然小聲地喊了起來,不過我早就知道他這是在試探我,所以沒有搭理他,打了兩聲呼嚕就當是回應了。
「睡的還真死……」隱隱地能夠看出劉三兒壞笑了一下,然後踮著腳拿起他的登山包,悄悄地掀開帳篷溜了出去……
「這小子想去干什麼?」我不禁聯想起他白天的古怪舉動︰「不好,他要打石屋的主意。」
肯定是,這小子本來就出現的十分離奇,從他跟張教授來現場,再到悄悄溜到石屋後敲石頭,肯定是想要弄清石屋下有沒有暗室,再加上現在又溜出去,讓我十分堅信劉三兒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石屋。
我一瞬間就決定跟著他去看一看,所以雙手連連揉捏已經僵硬的關節,將里邊的僵氣收了回來,不過已經損失掉了一大部分,輕輕地活動了下手腳,然後悄悄地出了帳篷,只見不遠處的劉三兒左右看了看沒人,徑直朝石屋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