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千金難買早知道,在我醒來時我就應該馬上離開「莫憂閣」,但是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那個男人。
窗外晨光熹微,不知何時又下起了淅淅瀝瀝伴著冷風的細雨。
經過了**的燃燒,燭火已經全部燃盡熄滅,我在朦朦朧朧的環境中醒來時,竟然還安然地活生生地躺在木地板上,我是真心為我還活著而感到高興,環視了四周,透著朦朧的光線,那個男人和他的劍都不見了蹤影,屏著呼吸靜了一會,沒有一點異樣,難道走了?什麼時候走的?
走了就走了吧,呃,頭好暈,肯定是昨天躺在地上著涼了,那個該死的男人竟然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好歹也給我蓋件衣服啊!
我昏昏沉沉地從地板上爬起來,拖著不太利索的步子走到內室的窗邊關上了窗子,風中夾雨,氣溫低的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看著尚早的天色,想想還是再去睡會,一晚上都躺在硬邦邦的地上,真是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
我模索著在梳妝台上找到了昨天那根紅燭,用隨身攜帶的火折子點燃之後,屋子里頓時明亮了不少。
事實證明,就算是死我也不該救那個人!
「你……」有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我的閨床上會躺著一個酷酷的水靈靈的美少年?那一臉欠扁的九分冷然加一分嫌棄又是怎麼一回事?
「從今天起,你要伺候我。」少年並沒有看我,只是輕啟稜唇,一字一句,語氣沒有任何語調起伏,冷冷的,很好听,還有點熟悉……md,這個聲音不就是昨天那個臭男人嗎?難道那張毫無特色的人皮面具下就是這樣一張妖孽的臉嗎?誒~~造物主果然是我後媽!
不過剛才美少年說什麼來的?額,他好像是說……伺……伺候他?
「憑什麼啊!」根本就沒經過腦子過濾的話沖口而出的瞬間,手中紅燭被奪走的同時,我覺得整個世界都翻轉了!額……不對,是酷美少年突然暴起把我壓在了身下,那這掐著我脖子逐漸用力的縴細手指又是怎麼回事?
「只要你不怕死。」酷美少年貼著我的臉吐氣如蘭,直視我眸子的一雙金瞳微微眯起,我忽略不了他眼中的一閃而過的寒光,他的一言一行都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我相信,我如果拒絕的話,他真的會殺了我,而且眼楮都不帶眨一下。
光影綽綽,映著絕美少年卻是像來自地獄的阿修羅,充滿了嗜血和威懾。
我自認為自己不是逆來順受委曲求全的性格,還有句話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但我不想死,所以我怕死,我想我從今以後的外號可以叫「瓦全」。
在少年犀利金眸的一再逼迫下,我眼含熱淚,忍辱負重地點了點頭。
所幸,在我點頭之後他馬上就放開了我,把蠟燭揣在我手里後,起身便閉了眼自顧自地專心打起坐運起功來,似乎是不怕我跑,我拿著蠟燭的左手抖得厲害,眼楮死死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大氣不敢出,我的背緊貼著木櫃,已經冒了些許冷汗,內衫粘稠的難受,但我卻不敢有多余的動作,盡量離他最遠。
「我……我可以做點別的事嗎?」不知道過了多久其實我也沒有別的事可做,但現在這個氣氛不對啊。
無論我看向他的雙眼中的神色是多麼殷切和真誠,但酷美少年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始終閉著眼,似乎壓根就不想理我。
「你不說話就是答應喏?」沉默不就是默認嗎?瞧我多聰明。
我小心翼翼挪著步子慢慢靠近了荷塘月色的屏風,就在我抬起腳正要跨出去的同時……
「這就是你要做的別的事?」如同來自地獄的聲音在我身後突兀地響起,我心一驚,手一抖,已經融化了的滾燙的蠟燭液體一下子全滴在了我的手背上,手背一疼,我便下意識地扔了蠟燭。
半長的紅色蠟燭在地上咕嚕嚕地滾了一圈,最後撞在了床腳邊上停了下來,那幾乎快要熄滅的火星又借著燈芯猛烈燃燒起來,我無措地看向他,他的上半身都隱在一片朦朧的暗色里,我看不清他是什麼表情。
「撿起來,在床邊站著。」少年還是不可違逆的語氣,老實說我是真的被嚇到了,我不敢違逆,只能照著做了,站在床邊時,瞧著他一臉的風平浪靜的表情,在看著自己被燙的紅紅的泛著微疼的手背,心里一陣委屈。
難道我以後就得這樣對他唯令是從嗎?難道我堂堂大將軍的女兒就這樣過一輩子?難道我堂堂醫仙的外孫女就這樣束手就擒?
就算是我允許,外公也是不會允許的,更別提復得愛女的爹爹了。
所以我要等,等……
「月小姐,你起了嗎?」沒想到,能讓我看到曙光的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