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證據就在尸體的身上。
「現在我還不是很肯定,還是先回去重新把尸體再檢查一遍,你不是說了嗎?你會驗尸麼?這下可要看你的了。」段之臣腳步未停,斜眼看著吃驚的歌悠謙抿唇道︰「我懷疑這件事和沈家禹月兌不了干系,還有寶珠?如果尸體不是她,那她又去了哪里?這整件案子我真的一頭霧水,感覺太過于詭異和可怕。」
歌悠謙緩緩點頭,沉吟道︰「無天呢?難道你就不曾懷疑過他嗎?」
段之臣目光一轉,輕聲道︰「無天對寶珠表現出來的感,是不能作假的,如果真的是他所為,那只能說他演技太好了。」
歌悠謙垂下眸,跟上段之臣的步伐,低道︰「這樣走太慢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走到駱雨秋的家里,要不我用輕功帶你一程如何?」
段之臣頓下腳步,側過頭看著他沒好氣道︰「不早說。」
歌悠謙揚唇一笑︰「這不是才想到嗎?就告訴你了。」
段之臣英眉一挑,斜斜睨他︰「好了,廢話不多說,趕時間。」說罷上前摟住歌悠謙的脖子,昂起頭催促道︰「飛吧!我已經摟緊了。」
雖然比不上飛機那麼快,不過呢?不用走路。
歌悠謙伸手摟著她的腰似滿足的點頭,抱緊她縱身一躍,兩道人影一起一落的在路邊的樹林里緩緩前進。
懷里,段之臣憂心的問歌悠謙︰「累麼?」
歌悠謙默默的搖頭,柔聲低道︰「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多累我都會堅持下去。」
段之臣心里酸酸的,喃喃自語︰「如果這一輩子真的回不去了,我就和你在一起。」
歌悠謙似沒有听清楚的問︰「什麼?」
段之臣驚慌失措的搖頭︰「沒什麼,要到了嗎?」
「快了,我已經到你的丫環了,她好像很著急?」
「紫琳嗎?她已經回來了?在哪里啊?你看到衛子揚沒有?」
「沒有。好了,到了。」
忽然縱身一躍腳落了地,段之臣趕緊松開歌悠謙擔心的問︰「累不累,要不你快去休息一下。」
歌悠謙已滿頭大汗卻仍堅持的抿唇一笑︰「沒事,辦正事要緊。」
園子里紫琳遠遠就看到了段之臣和歌悠謙從小路走過來的身影激動的向她們沖了過去,抓著段之臣紅著眼楮的哭道︰「公子,你總算回來了,嚇死奴婢了,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這都兩天了不見蹤影,我看看有沒有受什麼傷。」
紫琳拉著段之臣仔細的打量著她身上有沒有受傷。
沒有想到來到這異世還有這麼一個丫頭這樣的關心自己,不由的噓嘆一聲,拍上她的肩膀,柔聲安慰︰「放心吧!你家公子的命可是很值錢的,怎麼那麼容易就翹辮子了,你丫頭呀盡瞎操心,勞累命。」伸手擦了擦紫琳眼角的眼淚︰「好了,好了,不哭了,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麼?再哭就不漂亮了,以後沒男人要你了。」
「公子,就會取笑奴婢。」紫琳咬緊唇泣聲道︰「現在宮中對你的事都有很多大臣在議論你是為了躲三天之約才遲遲不敢回宮去,而且衛太醫已經南下了,奴婢沒有把他帶來。」
段之臣訕笑︰「恩,沒事,盡管讓他們去嚼舌根,議論,我無所謂的。」忽然想起了什麼便問紫琳︰「對了,駱雨秋和無天呢?我有急事找他們。」
紫琳眸光微閃,回答道︰「雨秋姐和無天都去了後山,今天是寶珠下葬的日子。所以他們都去了山上,我擔心公子就呆在這里等你。」
段之臣聞激動的咆哮道︰「可惡,是誰下的命令讓寶珠下葬的,這不是事都還沒有查清楚嗎?」
紫琳一臉愕然的看著段之臣輕聲說︰「案子已經結了,寶珠是死于意外。」
「放屁。到底是誰辦的案子,他長得是人頭豬腦嗎?」段之臣氣憤的罵道︰「真是氣死我了,這案子疑點這麼多,都還沒有一一解開,難道無天他是笨蛋嗎?他也同意讓寶珠下葬?」
歌悠謙拉了拉有些激動的段之臣,好心的提醒︰「要不現在趕去後山還能阻止。」
是呀!她已經被氣昏頭了,怎麼沒有想到呢?
紫琳怔怔的看著歌悠謙杏眸微微閃動,一道異樣的目光射向他,一瞬即逝,便轉過頭看向段之臣眨了眨眼楮,「公子,這個案子是縣里的余縣令判的案子,應該……」話還沒說完段之臣已經轉身邁步向後山的方向疾步走去。
歌悠謙垂眸淡淡的瞄了眼紫琳,鳳眸閃過一絲柔和,唇角輕輕扯動,便轉身跟隨著段之臣離去的身影急促的追去。
紫琳呆怔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半晌才回過神來一邊追上去一邊喊道︰「公子,你們等等奴婢。」
後山一處平地,數十人正在奮力的挖坑,坑越挖越深,坑邊站在駱雨秋,無天,還有挺著肚子的駱雨秋和村長一家人,官府的官差默然規矩的站在另一邊,而他們面前站著一個身穿官府的縣老爺,四周都圍著村民。
寶珠的尸體停放在黑色的棺材里,無天面色傷心的守在旁邊,駱雨秋也是一臉難過的陪在左右安慰著他︰「無天哥,不要再傷心了,寶珠姐看到你這樣她會走得不安心的,讓她安心的走吧,這是她的最後一程了。」
無天一動也不動的佇在棺材面前,面色黯然,神色絕望,並不理會駱雨秋。
此時,眾人挖的坑已經好了,村里的男人都上前架上棺材慢慢移動放進坑里面,正準備掩土蓋起的時候,就听得山腳不遠處傳出一聲厲喝︰「不許埋!」
眾人霍然轉頭,段之臣面色鐵青從山腳疾步的走過來,身後跟著倆人,一個身穿破布爛衫的俊美男子,一個身形玲瓏單薄的女子。
歌悠謙一個箭步飛身一躍,落在坑邊,腰間的長鞭紛紛打掉了掩土埋人的幾個男人手中的工具。
段之臣沉著臉憤然的走到眾人的面前厲聲道,「案子都沒還查清楚,是誰讓你們把尸體給埋了。」低頭看了看已經放在坑里的棺材,還好自己來得及時。
駱雨秋愕然的看著她,面上卻浮現出一絲高興︰「駙馬爺,你去哪里了?這兩天我們都非常擔心你呀。」
「我沒事。」段之臣隨意的回答後就走到無天的身邊,抓起他的雙肩咆哮道︰「無天,你個傻子,醒醒吧!你的女人根本沒有死。」
無天被她這麼用力一搖意識清醒了一半,再听到她這麼一句話抬眸看著一臉憤然的段之臣,喃道︰「你剛說什麼?什麼我的女人沒有死?」
「駙馬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本官是敷衍了事嗎?這件案子本官已經查得很清楚不過了,無天之妻死于意外。」余縣令走到段之臣的背後,認出了段之臣的身份,便譏諷的笑道︰「不會駙馬爺還要管這種芝麻爛事?」
芝麻爛事?
段之臣聞緩緩轉過身,面朝著余縣令冷笑一聲︰「這人命關天的事?在大人的眼里竟然是芝麻爛事?本駙馬看你是在草菅人命,根本沒把人命當回事?這件案子疑點重重?凶手凶殘狠毒,你居然說得這麼輕松,把案子結得這麼草率?你有什麼資格拿朝廷的俸祿,替百姓做主。」
余縣令被段之臣質問的無以對,心虛的倒兩步又昂起頭理直氣壯道︰「哼,駙馬爺說話可要憑證據,本官秉公辦案,何錯之有?竟落得駙馬你如此謾罵?」
段之臣冷哼一聲;「你見本駙馬爺不但沒有行禮,還口出狂的譏諷本駙馬,你當真以為我這駙馬爺的頭餃只是一個擺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