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一眼便認出了楊帆,仿佛看到了救星,急忙說道︰「楊公,你不認得我了,我是阿柔啊!」
楊帆仔細一看,這才認出叫柔兒的女竟然是蘇家的婢女阿柔。
在杭州蘇家時,楊帆跟阿柔有過相處,只是那時候的阿柔是蘇家夫人的婢女。蘇家被查封時,蘇夫人跟著管家黃全跑了,阿柔也不知所蹤,卻不曾想在這里相見。
楊帆驚訝道︰「阿柔,你怎會在這里?」
阿柔頓時泣聲道︰「蘇家被查封時,阿柔無處可去,原本以為可以跟著蘇夫人一起,卻不料黃全陰險,暗把阿柔賣給了一個人販,最終被賣到這里來了!」
楊帆頓時怒道︰「原來是黃全這混蛋!」
鄭靖和老o鴇o二人見楊帆和阿柔早就認識,神色各異,不知道楊帆接下來會如何做。
只听阿柔苦求道︰「楊公,求你救救阿柔,阿柔不想做妓o女!」
楊帆示意阿柔不要著急,他轉向老o鴇o,笑道︰「姐姐你也看到了,這位阿柔姑娘跟在下認識,還請姐姐寬宏大量,放過阿柔。」
老o鴇o頓時苦笑道︰「楊公悲天憫人實在令奴家敬佩,只是柔兒第一天出來陪客就要飛,這事若是傳出去,奴家以後可如何管教其他孩們?況且奴家辛辛苦苦培訓柔兒一個多月,花費甚巨,這本還沒回來……」
楊帆頓時打斷她道︰「姐姐的意思在下明白,這一個月來多謝姐姐照顧阿柔,姐姐花費了多少錢,在下加倍償還便是,姐姐也是女人,還請體諒阿柔的苦處,行個方便!」
楊帆的話字字珠璣,好不拖泥帶水,直接點關鍵。
一旁鄭靖對楊帆高看一眼,點點頭,對老o鴇o道︰「我說老o鴇o,這拐賣人口之罪可是不輕,不過看在阿柔姑娘並未遭受實質性的傷害的份上,本捕頭便不追究了,你看還阿柔姑娘自由之身如何?」
鄭靖的話同樣開門見山,可以當做威脅,也可以當做勸諫。
老o鴇o心有不甘,但她得罪不起鄭靖,只能放了阿柔,但她不是個吃虧的主,于是媚笑道︰「鄭捕頭的面自然要給,以後還指望您罩著奴家的生意哩!奴家也不是毒婦人,既然楊公願意為柔兒贖身,那奴家也就賣個順水人情,只要楊公肯出五千貫,便可以領走柔兒!」
這老o鴇o相當精明,既不得罪鄭靖,又讓鄭靖欠她一個人情,同時她見楊帆穿著打扮很普通,以為喊出一萬貫的高價,會嚇退楊帆,使其放棄為阿柔贖身的念頭。
听到一萬貫的贖身費,鄭靖嚇了一跳,這筆錢就算在京城也足夠買二十個五官端正的丫鬟了。
阿柔驚叫一聲,她當初被父母賣入蘇家做丫鬟也不過才一百貫而已,雖然那時候她還小,但她知道老o鴇o從人販手買她時也不過才花了一千貫而已,如今卻跟楊帆開口要一萬貫的贖身費,這令她俏臉頓時嚇得煞白。
阿柔並不認為楊帆肯為了她花一萬貫,畢竟二人非親非故,更沒有什麼交情。
然而,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楊帆點頭了,而且很干脆。
只見楊帆身手從懷取出一張面值一萬貫的銀票,直接遞給老o鴇o道︰「這是全國通用的票據,面值一萬貫的銀票,姐姐收好了!」
阿柔再次驚呼出聲,她萬萬沒想到楊帆會如此仗義,竟然毫不猶豫的出一萬貫幫她贖身。
鄭靖在發呆,他本想幫楊帆砍砍價來著,不料楊帆直接給錢了。
老o鴇o則瞬間傻眼,她久經風月場所,對形形色色的女研究甚深,什麼樣的女賠錢什麼樣的女能為她賺錢最清楚不過了。當初老o鴇o跟人販交易時,她眼光獨到,第一眼就發現了阿柔的潛力,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悉心培養,她更加肯定阿柔將來出格時必然能夠幫她賺一筆好錢。
老o鴇o壓根就沒打算放走阿柔,只是她一時大意,沒有看出楊帆的來路,結果把話說滿了,此刻只能有苦自己吃了。
「原來楊公竟是個有錢人!奴家眼拙了!」老o鴇o強笑著說道,任誰都能夠看得出來她一臉的不情願。
楊帆的確有錢,懷里揣著從章煬那贏來的三十萬貫銀票,剛剛支付了一萬貫,還有二十萬貫。
只是楊帆不想在鄭靖面前炫富,于是嘿嘿笑道︰「姐姐說笑了,在下哪里像有錢人?身上剛好只有一萬貫而已!」
老o鴇o和鄭靖都信了,只是前者一臉後悔,悔不該剛才多要一些,後者則對楊帆的慷慨仗義充滿敬佩,心已有跟楊帆深交的念頭了。
老o鴇o極不情願的將阿柔的賣身契交給楊帆,楊帆則直接轉交給了阿柔。
看著自己的賣身契,阿柔嬌軀劇顫,頓時跪在楊帆面前,喜極而泣,發誓做牛做馬也要報答這番大恩大德。
楊帆微微一笑,上前扶起阿柔。就算對方是他不認識的女,只要對方向他求救,楊帆都不會坐視不管的,他就是這樣的人,對敵人會無比的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但對其他人則恰恰相反,他心很軟,猶如長著一顆豆腐心一樣。
燕兒一直沒有吭聲,她一直關注著楊帆的一舉一動,對楊帆的仗義豪情之舉大為敬佩,同時心也為阿柔逃離苦海而感到高興。
燕兒是久經場面的女,她突然道︰「楊公和阿柔妹妹可謂是他鄉遇故人!來來來,咱們好生慶祝一番!」
被燕兒這麼一說,鄭靖立即會意,跟著吆喝楊帆和阿柔一並坐下。
燕兒能說會道,很快令雅間內的氣氛熱烈起來。
鄭靖同楊帆天南海北的胡侃吹牛,阿柔和燕兒則在一旁服侍,為二人添酒加湯,不時也說上幾句。
楊帆心有著計劃,圍繞瑞王趙佶不斷向鄭靖打听消息,例如趙佶的喜好,經常去些什麼地方,跟什麼人關系好等等。
鄭靖是開封府總捕頭,消息自然靈通,楊帆從他口得知了很多關于趙佶的密事,當很多都是史書上絕口不提的。
這也難怪,趙佶是未來的大宋皇帝,自然會修改史書,不準史官過多提及他的個人**。
楊帆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趙佶十分**,雖然已經有了王妃,但經常偷偷逛妓o院尋求另類刺激,更是凌霄閣的常客。
楊帆可以肯定這個消息是正確的,畢竟趙佶的**史在史書上都難以掩蓋的,這種習慣絕非當上皇帝才開始的。
「鄭捕頭可知這瑞王經常跟那個女相好?」
「凌霄閣的頭牌們就算姿色傾國傾城,比瑞王妃漂亮百倍,畢竟還是妓o女,瑞王堂堂皇親國戚,雖然**些,但也絕不會跟哪個女一直相好,這真不好說!」
楊帆明白這個道理,看起來自己還得仔細調查瑞王一番再做打算。
鄭靖見楊帆特別關注瑞王趙佶的事情,于是問道︰「楊兄弟為何如此關注瑞王的事情?」
楊帆微微一笑,說道︰「隨便問問而已!」
見楊帆不願意回答,鄭靖也不便多問,他押了一口酒,續道︰「瑞王不是你我這等身份的人說見就可以見到的。不過,下月十五是京城一年一度的評花榜舉行時間,那個瑞王應該會去參加的。」
楊帆好奇道︰「評花榜?那是什麼?」
鄭靖頓時一臉陶醉,解釋給楊帆听。
評花榜,顧名思義,是古代專門為**藝妓的一種美女評選制度,被評選上的美女立刻身價百倍,跟時下的各類「選美」或變相「選美」大賽本質是一樣的。
評花榜自北宋熙寧八年開始,由一批沒落人發起的妓o女「選美」,稱「評花榜」,雖屬一種病態或畸形的審美情趣,讓人感到有幾分搞笑或無聊,但卻在客觀上造就了一批名妓,所謂「名士品名花,名花倚名士」。這多多少少有點像當今的某些明星,往往被某個名家一捧而一炮走紅。同時,這種畸形的「選美」活動又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酒館等行業的繁榮,所以被朝廷默許。
大宋落地的人不計其數,遍布全國各地,所以每個繁華的地方都有評花榜存在,只是舉行的時間和規模不同罷了。
「京城的評花榜乃是全國最大規模,屆時整個汴京排名在前十四位的**妓o院將分別亮出自家雪藏的頭牌美女,到時候她們同台競技,爭奪一二三甲排名,能夠進入一甲的美女絕對都是傾國傾城的,想必那瑞王必不會錯過!」
楊帆又長見識了,這種盛況對于男人來說太具有殺傷力,楊帆也不例外。
這時,燕兒突然笑道︰「原本老o鴇便打算讓阿柔妹妹代表如意樓參加評花榜大賽,卻不料被楊公半路截了和(hu),以阿柔妹妹的姿色才藝,說不定能打進二三甲,身價倍增。」
阿柔頓時搖頭道︰「燕兒姐姐太抬舉阿柔了,阿柔本就是一個不起眼兒的小丫頭,姿色平平,不敢奢望那些名聲,如今只願一輩留在楊公身邊,做一個小丫鬟,能夠報答楊公便知足了。」
楊帆看向阿柔,見她五官標致,明眸繡眉,皮膚白皙,秀發長及腰間,配合一身華麗明艷的高檔服裝,再加上經過老o鴇的精心訓練,整個人的樣貌和氣質發生了質的變化,竟也是個少有的美人。
楊帆暗嘆,估計是蘇婷婷太過美麗的緣故,所以像阿柔這樣的美人在蘇婷婷的光芒下才會變得毫不起眼。
看著阿柔,楊帆又想起了蘇婷婷,若是她來汴京,估計能夠進入一甲之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