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心雅正在給他挑衣服,但他的表情很冷。
看見她進來,歐哲瀚冷冷地說︰「出去!」
林詩婕一怔,心中松一口氣,不用她挑衣服更好,正想轉身要出去。
「誰讓你出去?」
她又是一怔,不是趕她,那趕誰?
視線落在後面的倪心雅身上,倪心雅得意地笑︰「你還不趕快出去,我會侍候哲瀚的,根本不必你,你看你,髒死了。」
歐哲瀚的目光冷冷地落在倪心雅的身上,眼神像毒針一般,倪心雅有些承受不住。
他牽唇,冷冷地吐出二字︰「出去!」這次很明顯了,要出去的人是倪心雅。
倪心雅覺得難堪死,更何況,她剛剛還向歐哲瀚告狀,讓他為她出口氣,她勉強地笑了笑︰「哲瀚,該出去的人應該是她,我的眼光比她好上一百倍,何況,早上的時光多麼美好,何必讓外人破壞我們?嗯?」
她從背後抱住了歐哲瀚,手在那結實的胸膛輕輕撫模,帶著誘惑的意味。
歐哲瀚的反應出乎她意料之外,他一動不動,聲音冷漠地響起︰「倪心雅,我沒有什麼耐性。」
倪心雅的手一僵,她是任性,但不笨,對于男人,她更是了如指掌,這個時候歐哲瀚就是不能惹的狼。
她松開了他,訥訥地說︰「那我在下面等你。」
經過林詩婕的身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林詩婕望著滿櫃的衣服,有些哭笑不得,顯然,歐哲瀚是屬于那種很死板的男人,清一色的白襯衫,還有英式風格的西裝,出自同一個牌子,衣服根本就不用挑,無非搭配一下領帶就行了。
盡管這樣,她還是將衣服拿出來,幫著他穿上,手指觸到他結實滑膩的皮膚時,她的手指一抖。
歐哲瀚嘲諷︰「你很怕我?」
「少爺想太多了,你是我的主人,我是尊重你。」林詩婕直想翻白眼,一個千方百計折騰自己的人,能不怕嗎?
她站在他的面前,仔細地為他系領帶,幸好她的個子也夠高,處理起來並不是很吃力,美麗的臉蛋顯得很蒼白,眼神卻依舊清澈如寶石一般動人。
弄好一切之後,她剛收回手,歐哲瀚突然將她擁進懷中,在她耳邊低低地說︰「別挑戰我的耐性,總有一天,我會不顧一切的得到你。」
林詩婕一驚,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卻松開她,步出了臥室。
顧不上想他話中的意思,林詩婕連忙跟上他的腳步。
歐哲瀚一坐下,田嫂將早餐放在他的面前,無可否認,他真的是一個很死板的男人,每天早上都是吃同樣的早餐,英式三明治和加三分之一糖的咖啡。
平日早餐都是很簡單的事,今天早上卻是很麻煩,那就是倪心雅。
她幾乎折騰了整個屋子的佣人,這才做了她滿意的早餐,既不會影響她美好的身材,又可以滿足她的口感。
「哲瀚,你穿西裝的樣子,真是英挺帥氣到了極點。」她對他嫣然一笑。
歐哲瀚表情很淡︰「你等會坐我的直升飛機一起回去。」
倪心雅故作天真地說︰「好啊,哲瀚,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田嫂在身後提醒她︰「倪小姐,少爺吃早餐的時候不喜歡太吵,你請不要打擾少爺,讓我們少爺安靜地享用早餐。」
倪心雅的表情一僵。
年輕的佣人忍不住嗤笑一聲。
倪心雅有些惱羞成怒,想發作,但是提醒她的人是田嫂,歐哲瀚身邊的大紅人,她明白得罪了他就是間接得罪歐哲瀚。
于是,她將出氣的目標落在林詩婕的身上,她放下了刀叉,命令林詩婕︰「給我換一杯月兌脂牛女乃。」
林詩婕一動不動,淡淡地說︰「不好意思,我是歐先生的貼身女佣,只負責侍候他。」意思就是說,除了歐哲瀚,任何人都指使不動她。
「你……」倪心雅想要發作,觸到田嫂警告的眼神,忍了下來。
她不依地撒嬌︰「哲瀚,你看,一個囚犯在你面前也這麼囂張,她剛剛還威脅我,說要打我呢,你要為我出口氣呢。」
林詩婕微微皺眉,這個倪心雅真是白痴,沒看見歐哲瀚的表情開始不耐煩了嗎?她想拖自己下水受罰。
林詩婕不想惹惱歐哲瀚,好心提醒倪心雅︰「倪小姐,少爺想安靜吃早餐,你是不是也該先吃了你的早餐再說別的呢?」
倪心雅卻一點看不出來歐哲瀚的表情代表著什麼,她以為歐哲瀚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她的話,更是答應了幫她出一口氣。
她氣焰囂張地再次命令︰「你到底給不給我換牛女乃?」
林詩婕不動。
倪心雅氣極,愣不防站起來,走到林詩婕的面前,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了林詩婕一個耳光。
清脆地巴掌聲在安靜的飯廳里面顯得特別的響。
田嫂的臉色一變,心疼地望著林詩婕蒼白的臉龐。
倪心雅是使盡渾身力氣打得巴掌,林詩婕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清晰的紅印,這一巴掌,她不是避不開,也不是不能還手。
只是,她不想惹怒歐哲瀚。
他那個人,喜怒無常,性格深沉得沒有一個人能看得透,林詩婕擔心當著他的面給他的女朋友難看的話,他不知道會用怎樣的手段報復自己,所以才生生地挨了倪心雅怒氣沖沖的耳光。
歐哲瀚的表情沒有任何的異樣,他的眼神幽深如海,本來就難看得出任何的情緒。
但是,他放下了刀叉,淡淡地問︰「鬧夠了嗎?」
瞬間,他的目光如刀刃一般犀利地落在林詩婕的臉上。
倪心雅喜悅,以為他還會幫著自己整治林詩婕,走到歐哲瀚的身邊,抱著他的手臂撒嬌︰「瀚,你看我,手都打痛了。」
「是嗎?真的很痛?」歐哲瀚的語氣听起來帶著淡淡的心疼。
只有田嫂最清楚他,少爺又動了殺意。
「嗯,真的很疼。」倪心雅的臉上浮起一個柔弱可憐的表情,她深信這個表情絕對會讓任何一個心腸狠硬的男人都會心動。
不過下一刻,她這個表情就消失了,取而代之扭曲起來︰「哲瀚,你怎麼了,放開我,好痛!」
只見歐哲瀚反捉住她的手,她的手反扭曲起來,當然疼痛難當,他溫柔一笑︰「不是很痛嗎?將它砍了,應該不會太痛。」
倪心雅听了他的話,嚇得臉色大白,「哲……哲瀚,你不會開玩笑吧,砍了不是更痛嗎?」
她說到最後,已經痛得說不出來。
只听見骨頭斷折的聲音,她的手已經被歐哲瀚生生地折斷了。
除了林詩婕,所有人都臉不改色,似乎不是和一次看見歐哲瀚動用私刑,林詩婕嚇得臉色大白,說不出話來。
他真是狠辣,二話不說就扭斷倪心雅的手。
望著痛苦嚎叫的倪心雅,林詩婕的背部感覺到一陣寒意,這個男人,真的像魔鬼一樣可怕,人命在他的眼中似乎比螞蟻更不值錢。
但是,她卻一點都不同情倪心雅,甚至還有一股解恨的感覺。
林詩婕當然不會忘記倪心雅幾次找她麻煩,扇她耳光,她那個傲慢的態度和歐哲瀚現在的暴行沒有什麼分別。
歐哲瀚看也不看在嚎叫的倪心雅,淡淡地說︰「听說死了就不會痛,你要不要試一下?!」
听了這話,倪心雅頓時嚇得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只是咬著唇,痛得冒出冷汗來,渾身直哆嗦,眼楮里充滿了懼意,仿佛看到魔鬼一般。
她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更不明白歐哲瀚是什麼意思,連警告都沒有就折斷她的手!
歐哲瀚說︰「林詩婕是我的人,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踫她一下。」
倪心雅驚駭,顧不上痛楚,立即求饒︰「哲……哲瀚,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打你的人,是我不對,求你放了我,不要殺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她嘴上雖然這樣說,心里卻更加的怨恨林詩婕起來。
都是因為那個女人,明明是個囚犯,卻讓歐哲瀚那樣的上心,甚至為了她,不惜折斷她的手。
這樣的女人,她絕對不能再讓她留在歐哲瀚的身邊。
歐哲瀚居高臨下地望著倪心雅,溫柔一笑︰「你在說什麼?你的手是我扭斷的嗎?為什麼要求我?」
倪心雅眼珠子迅速轉了轉︰「是,是,是我不小心摔斷了手,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嗚嗚……哲瀚,你可以放我離開這里嗎?」
「你不是喜歡來島上嗎?不如留在這里多做客幾天,我們不是很開心嗎?你還要不要欺負我的女佣?」歐哲瀚的表情和語氣簡直就像撒旦一般,很可怕。
倪心雅拼命搖頭,她不敢再忤逆他了。
林詩婕的眸底劃過不忍,她是不喜歡倪心雅這個女人,但是歐哲瀚做得也太過份了一些,再畢竟,倪心雅也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他怎麼可以對一個睡過的女人一點憐惜都沒有。
這個男人的心腸真是夠冷硬的。
她說︰「歐少爺,算了,她也知道錯了,不如放了她。」
歐哲瀚的目光一冷,轉向她︰「她剛剛打你,你還替她求情?你是傻子嗎?不知道生氣的?」他那眼神像看傻子一樣,仿佛林詩婕就是一個大傻子,笨女人,難道沒有看出他是替她出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