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恩仇錄 第9章 武逢敵手

作者 ︰ 秦樓滿座

李礁壽哈哈一笑,說道︰「老蕭?這位小兄弟是在說笑吧!看你年紀輕輕的,頂多也不過二十歲而已,這個‘老’字從何說起啊?」

老蕭笑道︰「哎此言差矣!在下所言之‘老’非彼所言之‘老’也。《左傳》有雲︰‘宋有老佐。’又有《風俗通》記載︰‘顓頊子老童之後。’所以,‘老’乃是自古以來一罕見姓氏也,就算在下姓老名蕭也不稀奇啊!況且,‘老’字還可當家中排行之用,我在家中行大,老大老大,我自然也當得起這個‘老’字了!在下方才觀閣下勇猛異常,卻沒想到只是個目不識丁的莽漢。當真是貽笑大方貽笑大方哪!」

老蕭此言一出,頓時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此時李礁壽臉上青一塊白一塊,顯然已經被氣得夠嗆。本來他連勝五場,心情大好,見到眼前這位文生公子弱不禁風一般,想用三言兩語打發他下去以免傷了他的筋骨,卻沒有想到這小子如此伶牙俐齒,倒先讓他成為眾人笑柄,越想越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但是當下這種場合自己也不好發作,強忍怒氣說道︰「哈哈這位小兄弟果然學識廣博,卻不知武功是不是也似嘴上這般厲害!在下李礁壽,請教高招,亮兵器吧!」

李礁壽心里說道,等下交起手來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不讓你嘗嘗苦頭你也不知道老子的厲害!

老蕭知道李礁壽已經被自己激怒,仍然鎮定自若,輕搖紙扇道︰「請!」

李礁壽看著老蕭手中只有一把紙扇再無其他兵刃,略顯驚疑,問道︰「哎!小兄弟,怎麼還不亮出兵器?」

老蕭微笑著把手中紙扇舉起,向李礁壽說道︰「閣下難道看不出這是一把紙扇,而紙扇就是在下的兵器嗎?史書有雲︰‘黃帝作五明扇’。可見紙扇從古至今源遠流長,早已是家喻戶曉,怎麼閣下卻不識得嗎?再者,天下萬物皆可為兵刃,閣下豈不是多此一問了嗎!」

老蕭此言又引來眾人哄堂大笑。

李礁壽臉色連變,怒氣更盛,他陰沉著臉心中想道,這小子實在豈有此理,簡直欺人太甚。他雖听說過紙扇也可作兵器用,但是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這個老蕭今年頂多二十歲,就算從小習武至今也不過十幾年的光景,武功能好到哪里去!他以紙扇對我的大刀,如果不是自負武功勝我一籌,那就是他只嘴上功夫厲害,其實是個草包,什麼都不懂,連死都不怕。好!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我,又兩次羞辱于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李礁壽怒道︰「看招!」

李礁壽大步流星向老蕭攻來,先手一招「旗開得勝」斬向對方。老蕭面帶微笑,一個左閃身躲過劈斬,紙扇前伸使出一記「風掃落葉」掃向李礁壽右臉。李礁壽彎身想躲,卻沒想到老蕭這一招只是虛招,右腳已然踹向自己小月復。

 」地一聲李礁壽連倒退三步才站穩腳跟。心道,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剛才是老子太大意了,接下來你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李礁壽調整身形再攻過來,依然是一招「旗開得勝」。老蕭眉頭微皺,顯然沒想到對方此招是何用意,于是想像方才一樣閃身躲過。不料李礁壽此招也是一虛招,大刀未落緊接著又使出一記「浪里翻花」。

老蕭不慌不忙,施展輕功跳到李礁壽身後,反身踹出一記旋風腿,又把李礁壽踹出了三步遠。

李礁壽連連吃虧,再不敢有輕敵之心。這小子好生靈敏,比剛才那褚曉宇還勝幾分。那好!既然靈活比不過你,那我就來跟你比比力氣!

李礁壽手舉大刀,逼近老蕭,蓄勢待發。突然一跺腳飛身而起使出一招「蛟龍出海」想把老蕭就此逼下台去。

老蕭見狀,心中暗笑。想跟我比力氣?那我就來個借力打力。

老蕭手中紙扇前探,「嘩」地一聲在李礁壽臉前展開。李礁壽不明所以,但眼見勢不可收,也顧不了許多,繼續飛身攻來。

老蕭此舉只是虛晃,他知道此時李礁壽肯定心中疑惑,反應會有片刻遲鈍。于是他順勢向後一躺,反拿紙扇雙手托住李礁壽雙臂,借力用力,瞬間就把李礁壽送出了擂台。

這一場比試不消幾個回合就分出了勝負,台下眾人早已是目瞪口呆。誰都沒想到這個乳臭未干的老蕭竟能如此輕而易舉地擊敗李礁壽。

頓時台下議論聲紛紛而起。

「這小子到底是誰啊?」

「這位老蕭何許人也?」

「他到底是何門何派,哪位高人的弟子啊?」

秋常慶也不禁納悶,這位老蕭年紀輕輕,卻沒想到身手如此不凡!以我處世多年的眼光竟也看不出他的武功深淺。而且剛才有一兩招我好像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其他招數我倒是沒見過。若不是我孤陋寡聞,那就是此子天賦極高,竟能自創武功。嗯看這位老蕭儀表不凡,出口成章,想必是出身名門。而他的名字中帶一個「蕭」字,倘若他真的是姓蕭的話難道真的是我想的那樣嘛!哈哈

老蕭見台下議論紛紛,多為驚嘆贊揚,心中不免得意。輕搖紙扇說道︰「方才許是李大哥累了,晚生才僥幸勝得一籌,實在是運氣所致。不知還有哪位英雄好漢肯上台來指點小弟一二?」

老蕭說著,便用眼光掃向眾人,最後還是停留在了夜不歸的身上。

今日可一戰者,只有你!

夜不歸感受到了老蕭的眼神,知道他這是在向自己挑戰。心道,看來該是自己上台的時候了。十年苦修,就讓我看看自己的武功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夜不歸縱身一躍跳上擂台,抱拳拱手道︰「在下不才,願與公子切磋!」說完便抽出寶劍斜指向地,左手前伸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夜不歸本就英俊,再加上一身白衣勁裝,這一動作完成的更是優雅至極。

就連台下的一眾英雄好漢也不免稱贊道︰「此人****俊望,真後來之秀!」

此時夜不歸和老蕭站在擂台上,當真是一個英俊一個瀟灑,一個雅人深致一個清新俊逸,一個逸群之才一個氣宇軒昂。

台下眾人觀台上二人,心中均道,想來潘安子建在世的話也不過如此而已吧!

台上二人自然不知台下眾人在想些什麼。此刻夜不歸眼中只有面前這個對手,他自我介紹道︰「在下夜不歸,山西夜家千葉劍法傳人,請公子指教!」

老蕭依然不慌不忙,也抱拳拱手道︰「原來是‘千葉劍’夜家的高手,果然與眾不同。早就聞听人言,說夜家千葉劍法瀟灑飄逸,對敵時就連對手也難免陶醉于靈逸的劍法之中而無法自拔。夜兄,不知是否當真如此?」

夜不歸笑道︰「公子過獎了!夜家先祖所創劍法固然精妙,但也賴江湖上的朋友給面子,才傳得如此神奇,其中不免有些夸大。我又怎好自吹自擂呢!實不敢當。」

「夜兄過謙了!今日在下能領教夜兄的千葉劍法實在是三生有幸。不管勝負如何,我老蕭都想交夜兄為友,不知夜兄意下如何?」

「好,你這個朋友我夜不歸也交定了!但在下還有一事想問,請公子為我解惑。」

「哦?何事?夜兄請講。」

夜不歸笑道︰「聊了這許多時,尚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請公子告知,日後再相見,也好有個稱呼。」

老蕭哈哈一笑,說道︰「原來如此,當真是在下失禮了!方才跟那位李大哥過招,在下一時興起,與他玩笑了幾句,倒忘了自己不曾報過名姓,恕罪恕罪!在下姓蕭,夜兄盡可以稱呼在下老蕭。至于這名字嘛請恕我一時不方便透露,改日有機會再向夜兄言明!」

「好!蕭兄果然快人快語,那名字本也只是個稱呼而已,不必太過在意。蕭兄,請!」

「夜兄,請!」

夜不歸和老蕭一個挺劍,一個舉扇,伺機而動,蓄勢待發。

高手過招容不得有片刻分神,稍有不慎就會被對方捉住破綻,從而招招受制,疲于防守,最後一敗涂地。此時二人手握兵器,並不急于進攻。雙方都在觀察對手的架勢,稍有破綻就會狠狠進攻,絕不會留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時間。

二人就那樣對峙良久,互換架勢。雖然尚未開打,但是在無形中卻已經過了數十招。

台下眾人也屏氣凝神,生怕破壞了這場巔峰對決。

突然,不知台下哪個人忍不住咳嗽了一聲,仿佛閃電劃過長空一般,打破了應有的寧靜。

就在這一刻,台上二人同時動了。

夜不歸挺劍前刺,氣使劍舞,劍隨意動。先出一招「一葉知秋」,此招是夜家千葉劍法起手第一式,意為「一葉落而知天下秋」,乃是告知對手自己要出劍了,請小心應對。這也是夜家先祖為與對手切磋,表示點到即止,尊敬對手而創立的一個招式。如果是對待真正的敵人,「千葉劍」絕不會這般客氣,定要招招狠厲,于片刻間奪人性命。

夜不歸施展「一葉知秋」的同時看向對面的老蕭,然而老蕭的動作卻令他大吃一驚。因為那老蕭竟然也使出一招「一葉知秋」,只不過夜不歸使的是劍而老蕭則是用扇。但是老蕭的一舉一動分明又與夜不歸如出一轍,從旁觀看甚是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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