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恩仇錄 第11章 一戰成名

作者 ︰ 秦樓滿座

老蕭心中暗暗焦急,夜兄這招分明是要毀我啊!要是我硬接這一招,手中這把紙扇非得變成一堆紙屑不可!我這可是金陵紙扇,還專門請人題了字,畫了畫的!完了完了!我必須得想個辦法,暫避其鋒方為上策。于是他急忙收扇連閃退後,想要躲過一劫。

夜不歸見自己此招收效,飛身追趕,不給老蕭喘息的機會,力求用接下來的一招敲定勝負。夜不歸收劍蓄勢,待老蕭還未站穩腳跟之際,突然挺劍前刺。看似只刺了一劍,實際上卻已刺出三劍。

此招也是夜家千葉劍法快劍中的一式,名叫「楊穿三葉」。春秋時楚國有一個名叫養由基的人,善于射箭,能在一百步以外射中楊柳的葉子,後稱為「楊穿三葉」。夜家先祖從中得到啟發,創出快劍一式。然而此招卻和「疾風掃落葉」一招不同,「楊穿三葉」所刺三劍較之雖覆蓋範圍有所不及,但勝在更加精準,每一劍都刺向敵人的一大要穴。如果對手躲閃不及,哪怕只中一劍,也定叫其身受重傷。

老蕭見了此招,心下已然明了。夜兄這是想一招制勝啊!若是硬接的話,我有信心擋他前兩劍,可這第三劍罷了罷了!看來這一戰確實是我輸了。

老蕭「唉」了一聲之後,收扇喊道︰「慢!」

夜不歸見老蕭收扇,也停下劍招問道︰「蕭兄何事?」

老蕭沮喪道︰「不打了不打了!這一場我輸了!」

夜不歸收起寶劍,拱手謙虛道︰「蕭兄承讓了!如再打下去,我也未必能勝。」

「哎!我可沒讓你。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我老蕭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以後如果有機會,定要再向夜兄請教!」

夜不歸笑道︰「好,我等你!」

「既然如此,那麼在下這便告辭了!」老蕭說著便欲轉身離去。

夜不歸急忙阻攔道︰「怎麼?蕭兄這就要走了嗎?」

老蕭呵呵一笑,解釋道︰「沒辦法啊!身後有尾巴總是叫人難受的很哪!」老蕭一邊說著一邊朝台下看去。

只見台下有兩個人做賊心虛一般低下了頭,想蒙混過關,不被老蕭發現。可當他們再抬起頭時卻哪里還有老蕭的影子。

夜不歸還未來得及向老蕭道別,深感可惜。不過他轉念一想,有緣自會再見,也不必急于一時。方才比試中見蕭兄竟使出夜家劍法的招式自己當真吃了一驚,可是後來過招的時候發現,老蕭似乎只習得了幾招夜家劍法的招式,劍氣與劍意卻和真正的千葉劍法不盡相同,好像是用其他武功的內功心法套到了劍招上面。蕭兄天賦極高,竟可以現學現賣,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著實是個難得的好對手。再者,天下武功雖招式千變萬化,多種多樣,但是萬變不離其宗,就算各家武功有幾招相同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看來真的是我錯怪蕭兄了,下次見面定要再與他好好切磋一番。

秋常慶見夜不歸取勝,心中甚為滿意。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夜家千葉劍法當真是名不虛傳。當年未能向夜離兄討教幾招真是可惜了!幸好夜家還出了個夜不歸這等好男兒,總算是後繼有人了。不過這位老蕭也很不錯,剛才他使出夜家劍法的招式時也著實讓我吃了一驚,此子聰慧異常,是個習武的好材料。嗯不錯!很不錯!但恐怕他這次出門是偷跑出來的,外面正有無數人在尋他呢吧!哈哈此子的性格真是絲毫不像他的父親,頑皮得很哪!

秋常慶見再也無人上台,便走到擂台之上,當眾說道︰「剛才那一場,夜公子技高一籌,武功著實了得。不知還有哪位英雄想上台與夜公子比試啊?」

台下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卻沒有一個人再想上台。他們此時心中都在想,江湖中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多後起之秀了?而且一個比一個武功高。剛才看那老蕭已是不凡,卻沒想到這個後來的夜不歸比他武功還要高!真是長江水後浪催前浪啊!

眾人心知自己不是夜不歸的對手,場內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秋常慶上台之前已料定無人再敢上台,此時見眾人確實心服口服,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各位不願再上台賜教,那麼秋某宣布,今日比武招親的勝者就是夜不歸夜公子!」

眾人見勝者已定,都爭相向夜不歸道賀,想結交一下這位未來秋家的乘龍快婿。

「恭喜夜公子!」

「夜公子武功果然了得啊!」

「從今往後,夜家‘千葉劍’的名號可又響亮啦!」

「夜公子以後就是‘千葉劍’夜不歸啦!恭喜恭喜!」

夜不歸有點不適應這種氣氛,趕忙說道︰「各位武林前輩客氣了,以後晚輩還要多向各位前輩請教才是!」

「好了好了,夜公子,快隨岳丈大人去見見新媳婦吧!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

眾人如此一說,倒叫夜不歸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可他轉念一想,剛才只想到要與蕭兄切磋一二,卻忘了這是秋老板要比武招親。可是自從昨晚見到那位方府小姐之後,我就這便如何是好!

秋常慶自然不知道夜不歸此時在想什麼,但見他神情略顯尷尬,只想是他年紀尚輕,心智尚未成熟,不適應此種場合而已。于是便替他解圍道︰「今日能得夜公子這般乘龍快婿,秋某當真是高興得緊啊!哈哈哈哈來來來,秋迪!」

秋府大總管秋迪趕忙上前答應︰「老爺,有何吩咐?」

「你速速擺下宴席,款待各位英雄,萬不可失了禮數!」

「是,老爺!」秋迪應了一聲,便轉身離去準備酒宴了。

秋常慶又對夜不歸說道︰「夜公子,可否隨秋某到正廳一敘啊?」

夜不歸趕忙道︰「前輩您折煞晚輩了!請!」

于是二人向眾位江湖朋友寒暄了幾句,便也離開了

此時,在京城的一個房間里,有一個身材魁梧強壯的男人在屋中負手而立。此人四五十歲的年紀,留著虯髯,面容略帶滄桑。若是細細觀瞧,可以發現屋中擺設甚是奢華,名人字畫,古董玉器數不勝數,而那男人衣著更是華麗,氣宇軒昂,非一般富人可比。

只見他站在屋中,閉著眼楮淡淡地問道︰「他什麼時候走的?」

本來屋中漆黑一片,以為只有他一人,卻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回答。隱隱感到也是一男子聲音,卻是不摻雜任何情感的聲音,冷冷說道︰「今早。」

「現在有消息了嗎?」

「找到他的人被發現,跟丟了。」

那男人笑了一聲,道︰「沒想到他還長本事了。」

「派人將他帶回嗎?」

那男人一擺手,說道︰「不必!讓他在外面歷練歷練也好秋常慶比武招親有結果了嗎?」

「嗯!勝者名叫夜不歸,用的是夜家千葉劍法。」

「哦?‘千葉劍’?嗯想來是夜離兄的遺孤。沒想到‘千葉劍’又重出江湖了!好啊好啊!」

「如何處理?」

那男人想了想,最後釋然道︰「就隨他去吧,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且看他能翻起什麼風浪!」

「嗯!」那冷淡的聲音應了一聲之後,便再沒有了動靜,似是走了。

此刻屋中只剩下那中年男子,口中念道︰「夜離之子‘千葉劍’夜不歸有趣有趣!」

夜不歸隨秋常慶來到秋府正廳,見到方二爺正坐在里面喝茶。

夜不歸趕忙上前向方二爺施了一禮,說道︰「方先生,您也來了!」

方二爺也起身相迎,笑道︰「是啊!夜老弟,我這不是專程來祝賀你一舉奪魁的嘛!」

「讓方先生取笑了,晚輩只是僥幸勝出而已。」

「哎!老弟過謙了!今日乃是秋小姐十八歲生辰,又得此美滿姻緣,真是可喜可賀啊!」

秋常慶笑道︰「哈哈哈哈多謝方先生!」轉身又對夜不歸說道︰「夜公子,可願見見我那女兒?」

「我」

秋常慶不等夜不歸開口,就沖門外喊道︰「來人哪!快去把小姐請來!」

只听外面有人回了一聲︰「是!」

夜不歸此時心中甚是焦急。自從昨晚在方府見了那位小姐之後,他心中便再也容不下別人。現在雖然見到了方二爺,但是如此局面,又有秋老板在場,他實在不好詢問。可要是現在再不說的話,一會兒等秋家小姐來了,難免更加尷尬。

夜不歸再三考慮,還是下定決心說道︰「秋前輩,請恕晚輩實在不能和令千金結為連理!」

夜不歸本以為秋常慶听到此話之後會雷霆大怒,怒斥自己瞧不起秋家,卻沒想到秋常慶不怒反笑,問道︰「哦?這是為何?」

夜不歸心想,事已至此,干脆全都解釋清楚,于是說道︰「只因晚輩晚輩心中早已有了意中人,雖只見過一面,但自那之後便便再也忘不了她。今日前來,本來只是想與武林豪杰切磋較量一番,卻沒成想倒出了這等尷尬事。都是晚輩的錯,請秋前輩寬恕!」

秋常慶與方二爺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夜不歸不明何故,卻也不好詢問。

秋常慶笑道︰「夜公子說哪里話,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夜公子心中既然早有他人,我又怎麼能強人所難呢!只不過我那女兒一向欣賞像夜公子這樣的青年才俊,就算你倆有緣無分,夜公子也不妨見上一見,就算只結為兄妹那也是一樁美事啊!如何?」

夜不歸如蒙大赦一般,趕忙向秋常慶賠禮道︰「秋前輩寬宏大量,愧煞晚輩!」

夜不歸話剛說完,就听得門外腳步聲音,知道是秋家小姐到了。

只見秋家小姐進來之後先向秋常慶和方二爺施禮道︰「爹!師傅!」隨即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夜不歸。夜不歸也轉頭看向秋家小姐,二人都不禁一愣,片刻之後二人同時問道︰「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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