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催動玄鐵神剪在周陽身上游走,那種炙熱的烤著他的身體,他猶如遭受了一場酷刑,隨著功力運用的越來越深,周陽看到宮主的臉色越來越猙獰,他這才想起香茗姐所說的,宮主不想為被絲線縛住的人解開綁縛的原因,這得耗費極大的功力,萬一被縛住的人是一個極強的武功高手,趁著宮主為他解開綁縛的時候,奮力攻擊,而宮主耗費真力無數,豈不是危險之極。
玄鐵神剪的亮光漸漸褪去,大廳里重新點起了火把和油燈,眾人這才看到,宮主大汗淋灕,頭頂上冒著絲絲白氣,眾人知道他耗費真力巨大。「宮主,辛苦了,」香茗說道,眾人也齊聲附和道「宮主辛苦」。宮主沒有搭理他們,而是抬起右掌,抵住周陽的肩井穴,「宮主,不要啊」,香茗知道這是宮主要在周陽身上下毒,不由得驚呼一聲。
宮主手掌緊緊頂住周陽的肩頭,催動內力,想把黯影宮的穿心之毒,融入周陽的四肢百骸之中。「咦」。宮主驚呼一聲,他只覺得自己的內力在注入周陽的體內時,被周陽體內的一股大力吞噬了,這股大力猶如黃河滾滾巨流,在周陽體內游走,而他隨著內力注入周陽體內的毒素,也無影無蹤。
「你認識程千尋」,宮主吃驚的問道,「認識,我們豈止是認識,數年來我與他怨仇不斷,他是我的大仇人」周陽厲聲說道,「你們為何結仇」宮主問道,」結仇的理由很簡單,他投靠了魏忠賢,是魏忠賢的走狗,我們江湖各大幫派,與他不共戴天」,周陽說道,他後悔剛才說話魯莽,這才說道與程千尋結仇的原因,因為程千尋是江湖豪杰的公敵,用這句話來搪塞宮主的問話。
「胡說,程千尋既然在你身上下了龍膽蠱毒,你們之間定然是仇深似海」。宮主說道,周陽看他的臉色,突然從紅潤變得蒼白,周陽知道他的心里變幻劇烈。宮主既然知道程千尋和龍膽蠱毒,那他肯定和程千尋之間也是有著極其密切的關系。
周陽站起身,輕輕活動一下被綁縛了多日的筋骨,宮主再往他身體里注入內力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內力也竄出來,去迎合宮主的內力,而體內的龍膽蠱毒似乎也放開一道小口,讓他的內力竄出一部分,和宮主的內力相結合,兩股內力在他體內結合後,在奇經八脈里游走一遍,又重新被龍膽蠱毒召了回去,這兩股內力結合成一股內力在他體內走了一遍後,他受用匪淺,掃除了這許多時日的疲倦。周陽心里想到為何這位宮主能認識程千尋和龍膽蠱毒,他突然想到程千尋在他體內注入龍膽蠱毒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句話,「天下只有一人能解去你體內的龍膽蠱毒,」周陽想到,這位宮主認識程千尋,也知道龍膽蠱毒,武功高強,善于施毒,他會不會是程千尋所說的能解龍膽蠱毒的那個人呢。
「宮主,你既然已經解開了這個小賊的綁縛,那就讓他下場,和我們一起舞動劍陣」,香茗怕宮主疑問越來越多,向前說道。「哼」。宮主尖聲哼了一聲,香茗听到他這句哼里,滿含嫉妒郁悶之氣,「香茗,我來問你,剛才我給這個小子施毒,你驚呼什麼,你是不是認識這個小子」,果然,剛才香茗那一聲驚呼,讓宮主起了疑心,「宮主,屬下見你耗費內力巨大,又見你在運用真力施毒,真的怕你身體吃不消」,香茗說道。
「哈哈哈」,宮主尖聲大笑,但在眾人听來,這聲大笑讓人毛骨悚然︰「香茗,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香茗看了看宮主,宮主也在看著她。「宮主,屬下對你忠心耿耿,絕不會有二心」,香茗說道。「香茗,別說這些了,我知道你對我忠心一片」,又吩咐道,「去打水來,給這個小賊洗洗頭,我不想看到他這種齷齪的樣子,又對撫琴說道「去把我的那件白袍取來,我不要看到一個乞丐站在這里」。撫琴答應一聲,去取來白袍,早有兩個白發婆婆打來一木盆水,把周陽的頭發細細洗了一遍,又幫他梳理好,穿上撫琴拿來的那件白袍,那件白袍似乎專為周陽訂制,周陽穿在身上大小合身,他真想不明白,宮主的這件袍子要是宮主穿的話,肯定要大得多,不知道宮主為何做這種極不合身的袍子。周陽穿上這件白袍,立刻,顯得精神百倍,風度翩翩,香茗看到宮主的眼光有些發直,似乎在想著什麼。
「姐妹們,準備好了,今天我們把這個小賊困死在我們的劍陣之中」,香茗大聲說道,宮主抬起手,欲言又止,一揮手,讓他們開始。有人給周陽拿來一把劍,周陽看時,是一把平常練功時用的木劍,周陽接過木劍,擺了一個門戶,這一招干淨利落,更顯的英姿勃勃,周陽偷眼看了一下宮主,只見宮主在呆呆的看著他。
香茗和其他七位女子催動劍陣,把周陽圍在核心,八柄長劍寒光閃閃,對著周陽的諸身要穴,刺了過來,周陽凝神平氣,揮舞著木劍在劍陣中左沖右突,眾女子的劍陣和在滄州時基本沒有變化,周陽盡力找到劍陣的破綻之處,猛力攻擊。
宮主看到自己手下的八名護法催動的劍陣雖然嚴謹,但周陽的木劍不斷地找到劍陣的破綻之處,迫使劍陣不停地變招,劍陣舞出的劍光時不時的被木劍刺破,宮主心里暗暗驚疑。
香茗見周陽體力恢復,心里暗喜。但她知道這場比試下來,不知道宮主會不會殺掉周陽,想法讓周陽過了愁仙橋,就可以有逃命的希望了,想到這里,手上的劍越舞越快,劍陣慢慢的往外移動,香茗決定用劍陣把周陽帶到愁仙橋邊,劍陣出了黯影宮,周陽手里的木劍也是飛舞的上下翻飛,劍陣在他的木劍沖擊之下,破綻越來越多,而香茗引導的劍陣已漸漸靠近愁仙橋。
香茗看到宮主和別的徒眾們也出了黯然宮,站在宮外看他們打斗,眼見劍陣已經到了放鋪在愁仙橋絲毯的地方,香茗大喊一聲,「周陽,你快點搶了絲毯,過了愁仙橋,到落花渡去找杜公公」,香茗說著話,手里劍招一變,劍陣登時大亂,周陽听得香茗如此說,知道香茗要救他逃離黯影宮。急忙揮舞開手里的長劍,迫開其他七人,本來劍陣就難以抵敵周陽劍法,香茗這一倒戈,她們立時退後。
「周陽,趕緊鋪好絲毯過了愁仙橋,一步也不要回頭,即刻下山」,香茗一邊舞劍,一邊對周陽說道,香茗抵住那幾個人的長劍,「香茗姐,我們一起下山,逃出這個鬼地方,」周陽大聲喊道,「周陽,不要管我,趕緊下山」,那七個人劍法雖然凌厲,但對香茗還是有所忌憚,沒有痛下殺手。
「周陽,趕緊鋪好絲毯」,香茗看到宮主臉色青紫,知道他已憤怒至極,倘若宮主出手,周陽萬難逃出黯影宮,「周陽不要猶豫,倘若宮主出手,你必然難以活命」周陽听到香茗如此說,他知道宮主的武功高深莫測,急忙揮劍迫退眾女子,一俯身,抱起絲毯,在那幾條鐵索上鋪開,對著香茗說道,香茗姐,趕緊過橋」香茗道︰「你趕緊走,不要管我」周陽大急道︰「香茗姐,你要是不走,我也不走,我們都死在這里算了」周陽說道,「周陽,听話,你再不走,我就死在你的面前」香茗厲聲說道,周陽听了香茗的話,知道她決不會走,自己上了鐵索橋,香茗又大聲喊道︰「周陽過了橋,抽掉絲毯」,說話的功夫周陽過了愁仙橋,把絲毯從橋上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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