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六次將裙子扯斷到大腿根部的時候,雨終于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不由嘆了口氣,美麗與行動迅捷真的搭不上邊。
她模了模胸口綁的硬邦邦的胸,這玩意兒估計是前世最想要抓的東西,現在卻恨不得割掉丟在地上。
那伙人住的地方在貿易區的一個小旅館中。
這里接近舊城區的貧民窟。午夜的鐘聲一過,這里的燈光就熄滅了。
青石板的街道經久維修有些破舊。
雨仿佛如幽靈一樣毫無聲息的走在街道上。
這群部落商人下榻的地方並非什麼秘密的地方,她早就知道了。
她要在那群人回去休息前潛入。
至于去舞會見識下純粹是個意外。
她完全沒有任何這方面的經驗,也不知道到底應該是直接去旅館下手還是去舞會觀察下這個女法師好。
不過她還沒靠近旅館就發現了不對勁。
不遠處一個男人靠在樹上,手上抓著一個黑色的布條。
那個男人蒙著臉,身著緊身衣,在黑夜中暴露在月光下不就是告訴大家,「我是盜賊嘛」
雨沒由的一陣心慌。
那個男人手中的布條越看越眼熟。
那不就是自己撕掉裙子的一部分。她明明丟進垃圾桶了啊。
她開始向後撤去。
這個男人給她的氣息就仿佛那群狼人。
恐怖。
她還沒退幾步。
就看到那個男人轉過頭看著她潛行的方向。
「處女的芬芳就如黑夜中的螢火蟲一般明亮。」
那個男人頓了頓,
「尊敬的暮光小姐,您的接頭工作看來要到此為止了。」
雖然不知道,暮光小姐是什麼意思,不過她還是知道自己暴露了。
而那一路撕下的布條恐怕就是指引男人找到她的目標吧。
衣服穿在身上久了,估計沾染了她的味道了。
她不得不承認,原來狗鼻子的人在世上不止一個啊。
既然暴露了,雨也毫不客氣的撒腿就跑。
舊城區她早就模熟了。
可那個男人吹了個口哨。
幾個黑影從不遠處房頂上站了起來,牢牢地將雨包圍在了中間。
「褻瀆鮮花是種罪,不過如果玫瑰帶刺,我不介意先將刺剪了。」
男人看到雨停下腳步,不由戲謔道。
雨回過頭眼眸里透出一股笑意。
「既然那麼喜歡我的味道就讓你聞個夠吧。」
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她將裙子一掀。
然後消失了。
那個男人沖到雨原來站的地方。
裙子還在空中飄,他一把抓住,然後放到鼻子前狠狠嗅了下。
「你的味道,我記住了,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消失的。不過下次見面的時候,不會遠的。」那個男人輕笑一下。
「那群部落快來了,清理下。」
幾秒後,街道恢復了寧靜與秩序。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一個人影慢慢從牆角探出一個頭來。
「嚇死我了。」她伸出雪白的手拍了拍胸脯。
暗夜精靈的技能,影遁配合自己的斗篷竟然將那個男人騙了過去。
剛才她一刻不停的溜到了牆角就不敢動了,她明白,抓自己的人是個了不起的家伙。
雖然這件事很有可能是個烏龍
「哎,這斗篷就是好啊。就是難看了點。看來我得學下裁縫去修改下款式了,最好能做成內衣的樣子」
她嘀咕了半天,確定沒人後,就溜回了住處,至于偷戒指的事情,只能推後一天了。
軍情七處
一個會議室中坐著幾個蒙著臉的家伙。
他們看著桌子上那件剪得極短的裙子以及原本屬于裙子的碎片及這件裙子主人的文胸,不由露出古怪的神色。
還好,這個會議室本來就很暗淡,他們都帶著面罩,不然表情一定很精彩。
「這就是你的答案。」一個家伙首先沉不住氣,眼神古怪的掃了眼那個圍捕雨的男人。
「除了內褲,你已經將暮光小姐剝干淨了吧?」
他沒等男人回答,便陰陽怪氣的繼續說道,「那麼其實將她的小內內展示出來也沒什麼不妥的。或者你打算把那個當做私人珍藏麼?」
那個男人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肩,「我倒是想呢,可我們可愛的暮光小姐將裙子一掀之後就不見了,我沒那福分看到美妙的東西。」
「好了,本納,誰不知道你看到女人就走不動的性格呢,將暮光小姐交出來吧。那位小姐本領再高,潛行再厲害能躲過你的鼻子麼。你別告訴我,你把她內衣都帶回來了卻聞不到她的味道。」
本納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你」那人還想說什麼,卻被本納揮了揮手打斷,示意自己還有話說。
本納語氣非常嚴肅。
「暮光小姐的味道很特別。就如是黑夜中的螢火一般明亮,尤其是在骯髒惡臭的舊城區。」他沒有理會所有人更加詭異的目光。
「所以我花了十幾分鐘在暴風城各個主要干道溜達了一圈,希望能找到同樣的味道。」
「這就是你晚回來的理由。」
「是的,」本納露出了陶醉的神色,「太遺憾了,整個暴風城只有舊城區有她的味道,那麼特別。」
肖爾敲了敲桌面。「你能鎖定她大概活動的區域。」
本納點了點頭,「是的,暮光小姐的味道特別淡,特別新,出現的時間並不長,我敢肯定她一定剛從外面進來。」
他想了想補充道,「她一定有別的身份住在那里。我們只要查下那里有什麼新的外地人入住,範圍就小了。」
肖爾環顧四周,「暮光小姐圍捕的失敗使得我們的行動可能被敵人探知,雖然事出有因,但是本納你要擔負相應的責任。給你二十四個小時給我把她揪出來。費羅,監視部落那伙人的任務交給你,絕對不能讓那位暮光小姐與他們會合,明白麼?」
「明白。」
「行動。」
雨洗了個澡,吸了吸鼻子。
「啊呀,我怎麼沒聞到自己身上有什麼味道?」
她躺在床上有些無聊。不由開始撫模起自己的身子,「沒什麼特別的啊,還沒棉花糖軟啊。」戳了戳,然後在兩個葡萄那里捏了捏,「奇怪了,為什麼做男人的那會對這些感興趣。」
她想了想,「不對,我還是蠻想捏杰西卡的胸的。」
一想到杰西卡她的臉就露出一絲緋紅。
那是第一個和她同床共枕的女孩,第一個接吻的女孩,第一個坦誠相待的女孩。
雖然全部都是以同性的身份。
雨發現自己對于性別已經越來越淡化了。
翻來覆去之後,雨就在自己一片春思中睡去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綁在一個凳子上。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暮光小姐。」
本納坐在凳子上。
「比起你的通天本事,你的意識真是差的讓人贊美。怎麼形容呢,嗯,胸大無腦吧。」
雨腦子還是一片漿糊。
「我以為會是一場有趣的追逐游戲,可是沒想到簡單的都讓我有些懷疑了。如果不是看到你躺在床上做著美夢,我都不敢相信,暮光小姐竟然這麼不小心。」
「哈?」雨終于發出了一個音節。
本納失望的搖了搖頭,「暮光小姐您難道真的是一位受過嚴格間諜訓練的人麼?我甚至懷疑您是不是暮光教派某位高層調皮的小姐了。」
「哈?」雨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我不是暮光小姐啊,你認錯人了吧?」
她有點迷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暮光教派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听听,听听你那無力的狡辯。我不是認錯人了,就算是最無知的強盜也不會如此為自己辯解吧。」本納搖了搖頭。
「我還以為我贏得是一位至少史詩級別的獵物,看來果然只是精良啊。可惜了,可惜了。」
在听這個男人說了半天,她才理好思緒,自己貌似被綁架了。
還錯把自己當成某個教派的高層的女兒麼。
然後勒索
發現烏龍之後會不會撕票啊
會不會先那個啥,再殺啊
雨覺得當女人真不容易,竟然要擔心那麼多東西
不管本納怎麼語言壓迫誘騙,雨愣是沒有透露出一絲關于暮光教派的事情。
這位語言輕蔑內心卻早已暗暗佩服的本納先生終于無奈的表示,不動用一些特殊手段她是不會屈服的。
他已經充分領教了暮光小姐的裝傻充愣,還有裝可憐裝無辜的本事了。
他相信如果不是拇指級別的盜賊來拷問她,不用幾分鐘一定會被她楚楚可憐的外表迷惑,然後在花言巧語之下轉而為她效力,成為墮落者的一員。
他一想到這里就不由暗自慶幸,或許正是暮光小姐對自己太過自信才犯下了低級的錯誤吧。誰說不是呢,那麼低級的錯誤,甚至可能是暮光小姐自己布下的陷阱,讓驕傲的盜賊們完全錯過吧。
她偽裝的老頭在暴風城呆了一個多星期,竟然沒有一個手指懷疑。他分析著雨的情報,對這位暮光小姐越發佩服了。
「或許真是太驕傲了吧,或許認為任務已經要結束了,想用這個方式羞辱我們暴風城的情報組織麼?」
本納想大聲笑。
他指著雨的鼻子,大聲說道,「別做夢了,暮光小姐,你的驕傲就是你失敗的原因,就算現在成了階下囚也掩蓋不住你無時無刻散發出的傲慢。告訴你,我們軍情七處,可不是任由你們這群墮落者們羞辱的!」
「哈?」雨依然一頭霧水。
整整一個上午。
本納獲得任何情報。
「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對手。」他一邊把食物塞進嘴里,一邊贊美雨,「唔,唔,真好吃,我跟你們說,我嘴巴都說干了,甚至直接挑明暮光教派的行動已經在我們掌控中了,唔,給我杯水,謝謝。」
他咽下一大塊肉後,抹了抹嘴。
「你們根本無法想象暮光小姐那時候的表情。那份驚訝迷茫還有不解簡直毫無破綻。」
他一講到雨在審訊中的表現,不由自主的端起盤子站了起來。
「好像她真的是無辜的似得。」
他遲疑的補充了一句。
然後他停住了,轉過身面對所有同僚。
「會不會真的是無辜的呢?」
一個同僚聳了聳肩,
「用刑吧。」
「嗯,用刑吧。」
本納瞪大眼楮,指著那個提議用刑的同僚,「你怎麼能有如此罪惡的想法,暮光小姐那麼可愛。」
「你問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啊。」
肖爾也點了點頭。
「不然我們表決吧。同意用刑的舉起叉子。讓我看看,一二,三十二,十三。一共二十個人,同意用刑十三人。就用刑吧。」
「等下!!」
本納 的放下盤子。
「請再給我半天時間,反正暮光小姐已經在我們控制中了。時間已經站在我們這邊了。」
所有人一愣。
「喂,本納,你不會那啥,對暮光小姐一見鐘情了吧?」
本納匆匆的打包了一份飯菜打算繼續審訊雨了。
其他人利索的收拾完食物後,嬉笑吵鬧的餐廳馬上成了嚴肅的會議室。
肖爾開口了。
「我已經將暮光小姐的魔法圖像發給達納蘇斯了。精靈方面表示,這位小姐從未在精靈族中出現過,也就是說,她並非達納蘇斯的人。另外,精靈方面希望能見下這位暮光小姐,希望我們盡可能不要用刑。你知道精靈總是護短。」
「其實邪教都是狂熱的,估計從那位小姐嘴里確實問不出什麼東西,不如丟給精靈做個順水人情。」
費羅模了模自己的下巴忽然開口。
「據我觀察,部落那群商人並未對失去與暮光小姐聯系有什麼過激反應,似乎一切都照常。」
肖爾伸出兩個手指。
「我們不得不承認,第一,暮光小姐可能是個誤會。但是我們從未有道歉的習慣,不管是不是誤會,暮光小姐都不能保留這份記憶。第二,暮光小姐很有可能是個幌子,暮光教派用她來引起我們的注意,事實上他們成功了,我們昨晚將太多的目光對準了這位小姐。他們已經有離去的意向了。」
一個女盜賊站了起來,補充道,「不,我覺得暮光小姐就是我們要找的大魚。一個線人冒死將情報傳遞給我們,與這伙人接觸的那位暮光教派高層就是一位年輕女性。」
「而且,據線人稱,最近總有個穿著破斗篷的老頭在商人附近溜達。那個老人被證實是暮光小姐的偽裝,斗篷也在暮光小姐的室內被發現。」
肖爾點了點頭,「不管結果如何,暮光小姐控制在我們手里都是件好事。而且從部落商人舉動看來,他們的任務已經差不多結束了。我們也要準備收網了。不然到時候連小米蝦都溜了。」
他抓了抓自己的下巴,「就是不知道他們真正意圖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