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東辰皇帝病危,三國和平已久的局勢出現了動搖。平原城,地勢險要,得天獨厚,易守難攻,是阻止齊陵軍隊入侵的重要軍事要塞。平原城外,齊陵**隊蠢蠢欲動,偶爾對平原城進行小規模的騷擾。身為天辰的戰神將軍,林書盛親自帶兵坐鎮平原城。
「娘,起風了,進屋吧。」落夕走來,將一件粉紅色的繡著茉莉花的薄薄披肩輕輕的搭在沈雲的身上。
時間仿佛對沈雲格外的仁慈。這麼多年過去了,歲月幾乎沒有在沈雲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此時,沈雲一雙如水般溫柔的眼楮虛無縹緲的望向西南方向,一彎柳眉深深的皺在了一起,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
順著沈雲的目光望去,落夕低聲安慰道︰「娘,放心吧,爹一定沒事的。可能只是因為有事在忙,抽不開聲,也許明天信就到了。」
每次出征,林書盛都會用信鴿定時向家里寄封家書報平安,從無間斷。然而,今天已經是第三天,沒有收到家書。落夕也擔心著,看著娘親這幾天心不在焉,食欲不振,落夕也內心感到一陣不寧,但是卻不敢表現出來。
「變天了。」沈雲喃喃囈語了一句,聲音若有似無。然後,默默轉身,朝著屋子里走去。
落夕如果不是一直關注著娘親在,也不敢確定她確實說了這樣一句話。
望了望天,烏雲正在漸漸地向頭頂上方移來。回頭看著娘親轉身落寞的背影。看來明天自己得出發去看看了,落夕心里這樣想著。
走過去,輕輕的幫娘親將窗戶關好,落夕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天果然烏壓壓的黑了下來,接著,雷聲陣陣,閃電交加,直擊的人心跟著大地顫動,接著大雨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傾瀉而下。剛才還是陽光普照,炎炎夏日的日子,現在卻給人如世界末日一般的黑暗。
大雨傾盆而下,落夕獨自走在雨地里。任由雨水敲打著不寧的心,不知不覺,來到了爹爹平時練功的地方。一排排兵器孤零零的站在那里,閉上眼楮,如母親般慈愛的手輕輕的撫過。
握住一把銀劍,睜開眼,目光有如實質一般,盯著銀劍。左手張開,右手持劍用力前伸。接著,手腕轉動,劍隨腕走,一個漂亮的起勢之後。落夕在雨中隨意的舞動了起來。姿勢大開大合,進退有據,一進一躍,說不出的美感。漸漸地,手中的劍越舞越快,越舞越快,快的劍在大雨中飄過,都不會帶走一滴雨水。落夕仿佛進入到了一種忘我的境界。沒有劍,沒有我,沒有招,沒有式。一切是劍隨意走,意隨心游。只見一陣劍光閃過,攜著開天闢地的力量,前方的雨水被實質性的截成兩段,緩緩收勢,閉眼,吐息。
入夜,一聲驚雷過後,一道道閃電沖破雲層,劃過長空直瀉而下,刺耳的雨水聲擊在房檐上透過空氣傳了進來。落夕躺在床上,雙手交叉放于腦後,眼珠一動不動,似乎陷入深深的思考當中。
這夜,注定不平靜。
一批千里馬正以風馳電掣一般的速度向著京城方向狂奔而來。飛揚的眉,深邃的眼此時卻是眼眶凹陷,古銅色的肌膚此時微微泛黃。一看就知道是過于勞累所致。
「駕……駕,」
「快。」
「再快。」劉玉棟不停地對著馬兒催促道。
這已經是劉玉棟日夜不停,快馬加鞭趕路的第三天。從平原城到京城騎馬八天的路程生生的被劉玉棟縮短到了三天。一路上劉玉棟共換了四匹千里馬,囫圇吞棗的吃了兩餐飯。
高大的漆紅色城門緩緩的緊閉,一陣風飄過,就看到一人一馬從還未緊閉的城門的縫隙中飛了進來。
顧不上濕透的衣袍,劉玉棟棄馬,悄無聲息的急速向將軍府後院跑去。想著馬上要見到那個精致的比花兒還美得小人兒,劉玉棟更是加快了速度。
將軍府後院,劉玉棟凝神屏氣,小心翼翼的在黑暗里模索前行,大雨傾盆而下,打在劉玉棟的睫毛上,劉玉棟仿似沒感覺般,眼楮定定的看著前面的窗戶。屋里微弱的光線打在窗戶上,仿佛一個人兒在翩翩起舞。
屋子里,呼吸平穩,似熟睡的的落夕忽的睜開雙眼。眼楮瞪著房頂,眼珠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微動的耳廓,還以為她是在睜著眼楮睡覺。
來到窗戶下,看著緊閉的窗戶,劉玉棟正猶豫著……
忽然,窗戶由里向外打開,一雙澄澈的大眼楮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了劉玉棟的眼前。曾經可愛嬌小的小女孩兒如今已出落的亭亭玉立,一雙眼楮更是會說話般閃閃發光。劉玉棟一時愣在了那里。
落夕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凌亂的發,睫毛上還掛著水珠,一雙眼楮透著濃濃的疲憊,即使這樣,依然掩蓋不了他的灼灼風姿。雖然是在黑夜,雖然他現在感覺比較落魄,落夕依然一眼就認出了他是誰。父親得力副將劉福的長子劉玉棟。
冷冷的盯著他,落夕冷冷地說道︰「你有事。」
劉玉棟才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般,伸手將綁在腰間的玉佩取下舉在落夕面前,急忙說道︰將軍出事了,讓我來通知你,讓你和沈夫人即刻離開京城,越遠越好。
看著劉玉棟拿出爹爹常年佩戴的玉佩,落夕心叮的顫動了一下。
「我爹出什麼事了。」落夕焦急的回道。
「將軍,將軍……」劉玉棟支支吾吾的半天。
落夕不耐道︰「我爹到底怎麼了。」
「將軍被誣陷通敵叛國,皇上押解將軍回京處決,將軍在斷天涯跳崖已死明志,臨死之前,將軍托付我,讓我一定把你們安全帶離京城。」劉玉棟飛快的說完。
落夕仿佛沒听懂他的話般,傻傻的站在那里。片刻過後,落夕低聲的說道,「不可能,我爹不可能通敵叛國,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也相信將軍是被誣陷的,但是皇上不信。」
「你是天才,四歲就會作詩,五歲會彈琴,七歲生日,將軍送給你的禮物是冰心訣,去年冰玄訣你已修煉成功,我說的對嗎?」劉玉棟激動地說完。
他說的很對,其實落夕為了防止自己被當成怪物,落夕已經很注意收斂了。而且,七歲生日爹送的是冰玄訣,而去年自己已修煉到最高層只有爹爹知道。
落夕怔怔的站在那,淚珠溢滿眼眶,卻沒有讓它掉下來。短暫的哀痛過後,落夕擦干眼淚。
「你應該是從平原城趕回來的,那按正常情況,這個消息最快能什麼時候傳回京城。」落夕說道。
「如果我沒推算錯,最快應該明晚能到。」劉玉棟答到。
「也就是說,我們只有明天一天一夜的時間還是安全的。你去準備好車馬,干糧,傷藥,明天早上卯時,準時在城外一公里處的綠森林等我。」說完,落夕關上窗戶,開始收拾東西,打點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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