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余暉靜靜的灑在山間小道上,落夕手牽著駿馬沐浴在夕陽中,享受著這難道的安寧。風吹起,山間的樹葉開始窸窸窣窣的響。落夕閉上眼楮,靜靜的開始聆听。
「一」
「二」
「三」
「四」
听聲辯位對于如今的落夕來說,是最簡單的事情了。即使你氣息收斂的再好,憑借著深厚的內功加上特工如動物版敏銳的嗅覺,也難逃出落夕的手心,除非你根本沒氣息。
睜開眼楮,落夕回頭環視了一下四周。只見四個身穿黑衣的男人持劍同時從東南,西北,東北,西南四個方向向落夕包抄而來。輕輕提氣,身體飛了起來。四把劍同時刺空,腳尖輕點劍尖,身體拔高,一個倒空翻,落于四人身後。四人面無表情調轉方向,其中最前面的一人正對落夕,後面三人並排,同時急速向落夕刺來。間不容發之際,落夕向左側身輕輕一閃,躲過了前方一人的劍,伸出右手,中指和食指猶如堅固的金屬一般將第一人刺來的銀劍夾住。輕輕向前一帶,持劍之人借助慣性,向前一傾。此時,正好後面三個人持劍而至,由于速度太快,根本收勢不住,無法改變方位,眼睜睜看著三把劍同時從背後刺入,當胸穿過同伴身體。
「噗…。」的一聲,鮮血從刺穿之人口中直噴而出,血濺三尺,回過頭無奈的看了看刺穿自己的三人,無力地低下頭閉上了眼楮。
眼看著同伴身體倒下,剩余三人不管不顧,同時拔出劍,繼續向落夕刺來。拔出來的劍還帶著絲絲鮮血,鮮紅的鮮血在夕陽的折射下,刺傷人的眼楮。
落夕看著無情向自己刺來的三人,一絲狠戾從心中一閃而過,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運轉了八層內力。提氣,身體如鬼影一般閃過,只見一道殘影落下,三個人同時倒地。六只眼珠一動不動的睜著,嘴巴微張,脖子上都有一道深度相同的裂口,順著脖頸的傷口,一絲絲鮮血緩緩地向下留著。
落夕緩緩地閉上了眼楮,前一世的所有記憶,陰暗,如火山爆發般湮沒了落夕。曾經的殺戮,鮮血,為了活下去的對同伴的殘忍,縈繞在大腦揮之不去。昨日的種種,以為已隨著上次生命的終結而落下了帷幕。原來,卻只是被埋在了最陰暗的隱蔽角落里。遠去的模糊記憶如潮水一般的在大腦中放映,落夕獨自的舌忝舐著過去屬于自己的所有陰暗的角落。
一絲絲暴戾的因子如種子般在內心深處生根發芽,亟需發泄。這是落夕今生第一次主動殺人。一路上,這是第三次被追殺。第一次落夕將人抓住,欲問出幕後主使,由于一時大意,兩人咬舌自盡而亡。落夕知道,這些應該是被訓練出的死士。對于死士,落夕有的是方法阻止他們自殺。然而第二次,四位死士剛剛落敗就持劍自刎,打了落夕一個措手不及。今天,勾起了落夕所有不好的回憶。
睜開眼楮,原本應該是澄澈的雙眼,如今卻兩眼通紅、目光虛無的看著前方。眼楮渙散,目無焦距,還詭異如同饑餓的狼看見滿意的食物一般怔怔的發著紅光。
「淨其心,寧其神,同其塵。虛而不屈,動而俞出,不若守于中。靜其心,寧其神……」落夕就地而坐,閉上眼楮,雙腿盤起,手捏蘭花指放于腿上,嘴里不停的念到。
這是冰玄訣的口訣中的一段,不僅用來修煉內功,同時還可以讓人靜心寧神,防止走火入魔。一刻鐘過後,深呼吸,雙手持平從胸口緩緩向下,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楮,原本發紅的眼楮漸漸地歸于平靜。
白色駿馬已不知去向,起身,緩步向前方走去。轉個彎,只見前方不遠處,在一處空曠的綠地上生長著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榕樹。在榕樹粗壯的枝干上,舒服的躺著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男子懷抱一把銀劍,一頭如瀑布般垂下來的白色發絲與黑色的衣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待落夕走進了,依然沒有流露出一絲氣息,仿佛沉寂了一般。「遇到真正的對手了」,落夕心里想著。
走在距離榕樹十尺左右的距離落夕停了下來,保留了一個安全的距離,靜靜的望著樹上的白發男子。男子突然從樹上跳了下來,一絲冰冷的氣息像是憑空冒出來一般從上而下撲面而來。
待男子站定,男子身上的劍氣凝如實質,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隨著劍氣降了幾度。
感受著冰冷的劍氣,落夕卻似乎有一種任你狂風暴雨,到了這也消弭于無形的氣勢。仿佛能與周圍的空氣融為一體一般,一點也不受男子冰冷劍氣的影響。
看著面前的女子一點也不受自己的氣勢的影響,莫白冷冷的說道︰「你有資格做我莫白的對手,很少有人在我劍氣之下泰然自若。」
看著面前這個冰冷的白發男子︰「可惜,殺人工具不配做我的對手,即使你再厲害。」落夕不屑的說道。
「我想你誤會了,沒有誰有資格指使我,除了我自己。」
莫白狂傲的說道。
「那你今天攔住我路是為了什麼。」
「不為什麼,有人想花錢請我殺你。說你很厲害,會讓我體會到失敗的滋味,我就想比比,看到底誰厲害。今天,輸贏都讓你走。」莫白說道。
「哦,你讓我走,不怕你雇主找你麻煩。」
「殺不殺是由我說了算,再說,我根本就沒收錢,更沒答應誰」
「行,你狂,說吧,怎麼個比法。」
「我只與人比劍。」
「我現在手中沒劍,不過,不用劍我也可以。」落夕誠懇的說道。
「不行,我只與人比劍。」莫白一口回絕掉。
「那今天估計是比不成了。」落夕雙手一攤,貌似無奈的說道。
「那改天再比。」
「那行,你說的。」說完,落夕擦肩走過,繼續大步向前方走去。
「喂,你跟著我做什麼。」落夕詫異的說道。
「比劍」莫白簡單直白的回答道。
「你不是說改天比嗎?」
「對啊,不跟著你,我改天去哪兒找你比。」莫白一臉看白痴似的把落夕看到。然後,雙手抱劍緊緊的跟在落夕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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