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夕說完,深呼吸,提一口氣,右掌對著山脈擊出去,右手還沒收回來,左手又對著山脈擊去。兩手迅速來回,只听「砰,砰,砰」,爆炸聲不斷地響起,峭壁上堅硬的岩石被擊的四處紛飛之後,留下了一排深坑。
看到自己的內力提升到了如此境地,落夕感到還算滿意,付出總是有回報的。
「好了,既然你現在已經好了,那我們來算算剛才這筆賬,你們為什麼跑到這里來,還殺了血蟒,這怎麼算」看到落夕如此生龍活虎,藥老才似乎想起自己剛才貌似不是來救人的,怒氣沖沖的對著落夕質問道。
落夕看著這個須發皆白的老頭,一頭雪白的頭發隨意的披散著,長長的白色山羊胡須將臉遮住了一辦,讓人分不清年歲幾何。
落夕走到藥老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對藥老恭敬說道︰「感謝前輩的救命之恩,貿然闖入這里是我們的不對,殺了血蟒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在那種情況下,生死關頭,我們也是別無選擇」。
落夕態度恭敬,語氣誠懇。落夕清楚地知道,剛剛若沒有藥老出手相助,自己一定會經脈盡斷而亡。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
「我不管,反正你們把血蟒殺了。」藥老看落夕態度誠懇,把臉朝旁邊一轉,當沒看到,繼續逼問道。
「死老頭,別太過分」莫白眼楮盯著藥老,一臉嚴肅的說道。
「小朋友,沒人教過你尊老愛幼,你叫誰死老頭。」藥老一幅諄諄教誨的模樣。
「你」。
莫白簡單的一個字,把藥老氣得吹胡子瞪眼,眼看兩人又有要干架的趨勢,落夕趕緊出聲安慰道,「前輩,那你說想怎麼辦吧。」
「你的意思是我說什麼,你們都照辦,是嗎?」藥老假裝正經,心里正偷樂著出聲求證到。
「只要不違背原則,力所能及的,我都照辦」落夕肯定的說道。
听到落夕答應,藥老一臉奸笑的對著落夕說道「那你們在這陪我一年時間,反正現在血蟒死了,沒人陪我玩了。」
落夕听完,低下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死老頭,你別太過分。」莫白又對著藥老重復這幾個字。
「關你屁事,又沒叫你,你這冰塊想留下來,我還不稀罕喃。」藥老一幅小人得志的表情,對著莫白得意洋洋的說道。
「死老頭…。」莫白剛說了三個字,落夕打斷道,「前輩,我來這里是為了找個人,然後,我會出去,等我辦完事,我就到這里來,一年我不能保證,但至少半年時間,我可以肯定的答應你。」落夕對著藥老,真誠的說道。
「行,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藥老爽快的應道。其實藥老知道,年輕人,能答應呆在這里半年,都已經很不錯了。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說完,落夕想到這里似乎只有前輩一個人,可以向他打听爹爹的消息。
于是,仔細的盯著藥老的眼楮,向藥老詢問道「前輩,我想向你請教一下,不知前輩這個月是否見到一個身高八尺,長相俊美的男子,看起來只有三十多的樣子」。
藥老警惕的看了落夕一眼,隨後眼楮往上班一撇,像是漫不經心的問到「沒見過,你找這個人干什麼,還從這麼危險的地方下來」。
可惜,對于前世身為頂級特工的落夕來說,破解謊言是必須修煉的內功之一。剛剛藥老說話時眼楮往上一撇,這是最低劣的說謊手段。高級一點會是認真盯著你得眼楮,試圖將你說服。更重要的是,剛剛藥老說話時,聲音不自覺的拔高,這是人類說謊最典型的癥狀。
「他是我爹爹,我爹爹從上面落下來了,我是她唯一的女兒,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必須來。」落夕鄭重的說到。
「女兒,你是女子」藥老驚奇看著落夕說到。
也難怪藥老認不出來,落夕具有中性的聲音,雌雄莫辯的容貌,還具有一身淡薄冷然的氣質。穿男裝時,姿態瀟灑,舉止**,一點也沒有女子的嬌態和扭捏,認誰也不會說他是個女子。
說完,藥老迅速的將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搭在了落夕左手上面,認真為落夕把起了脈。幾分鐘後,藥老眉頭皺成囧字,一副困惑不解的表情。
「我的脈象是分不出男女的」落夕看藥老不解的表情,解惑到。同時將假的喉結揭了下來,還原本質。
藥老難以置信,自己居然把脈分不出男女,眼楮低垂,深受打擊的說道,「想不到我藥老一輩子自詡醫術冠絕天下,居然把脈分不出男女。」放下手,表情落寞,不能接受現實一般。
看到藥老表情落寞,出聲安慰道,「脈象分不清楚很正常,每個人的體質都不相同,身體狀況也不同,脈象強弱不同也正常。很多常年被病魔附體的男子脈象的頻率,節律,充盈度可能類似女子,而很多女子身體脈象也像男子也很正常,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
落夕說完,似乎想到了什麼,驚喜的說道︰「你剛才說你是藥老,對嗎?醫術冠絕天下,能將活人醫死,死人醫活。賽比華佗,江湖人送其尊稱神仙手藥老」。落夕像是突然明白過來一般,白發白胡,醫術冠絕天下,隱居十多年,自稱藥老,除了人稱「神仙手藥老」,還能有誰。
听落夕如此激動,藥老此時看落夕越看越順眼,越看越滿意。藥老傲嬌的說道「都是江湖人的抬愛,一切都是虛名,虛名。」說完,將頭微微往上一抬,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被打擊的表情。
「就你這連脈象都分不清的人,還好意思自稱醫術冠絕天下。」莫白打擊都說道。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藥老郁悶的對著莫白說道,說完,藥老不理莫白,殷勤的對著落夕說道︰「姑娘,想學醫術嘛。只要拜我為師,我把我畢生所學傳授給你。」
落夕不得不打擊藥老的說到「不好意思,不感興趣,也沒時間」。落夕果斷的否決掉,什麼東西都不會是一蹴而就的,醫術更是,沒有潛心去浸縈研究醫術,是不可能學好,學透的。
落夕說完,藥老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瞬間焉了。「那不拜師,我就教你醫術,怎麼樣。」藥老繼續不死心的勸說到。
那這樣,「下次我來的時候,有空我可以學習一些醫理」。落夕看著藥老如此熱情,也不忍推月兌,答應道,。其實學一些簡單的醫理也是有好處的。前世身為特工,其實落夕對一些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在外受傷,自救在所難免。多多少少會接觸到一些知識。甚至在身體構造方面,落夕相信,自己對身體構造的了解甚至可以超過藥老,畢竟那是身為特工的必修課。
「那現在能告訴我我父親的情況了吧。」落夕對著藥老說到。
藥老整個人瞬間安靜了下來,落夕感到一陣不妙,心理模模祈禱,千萬不能有事。然而,世上之事總是不盡如人意的。
藥老沉默幾秒過後,低沉的對著落夕說道︰「情況不是很好,你要做好心理準別」。說完,大步向前方走去。
落夕低著頭,疾步沉默的跟在藥老後面。過了一片竹林,落夕看到了一排竹林修建的小屋,屋外空空曠曠什麼也沒有。來到一間竹屋前,藥老回過頭,對落夕說道︰「你爹爹在這里面,你自己先進去看看吧。」
落夕看著緊閉的房門,心里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落夕感到一絲絲害怕。小心翼翼的挪動著步子向門前靠近,輕輕地推開房門,透過一絲縫隙,落夕看到一個深紅色的木床,然後是一個人靜靜的躺在上面。落夕腳步輕輕的走上前去,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人,眼楮緊閉一動不動的人,原本健碩的身體此時消瘦的不成人形。俊美的容顏已不復存在,右臉上一道猙獰的傷口清晰可見,堅硬的胡茬橫七豎八的胡亂長在臉上。「爹爹」,落夕輕輕的喚了聲,沒有一絲回應,整個人靜靜地躺在那里,沒有一絲活力。一滴眼淚悄悄的從眼角滑落。
淚花模糊了世界,想起一家的歡笑,父親對自己的愛護,縱容。「我林書盛的女兒,是天下最棒的,我說過,要把最好的都給她。」爹爹當時說話時的驕傲的神情,此時還清晰的浮現在落夕的腦海里。然而,那個霸氣,驕傲,對自己無限寵愛嗎,縱容的爹爹,現在卻只能安靜的躺在這里,不能帥氣的舞劍,不能上陣殺敵,甚至連自理都不能夠,落夕越想鼻子越酸楚,心里越憤恨。眼淚如決了堤一般。
悲傷過後,落夕暗暗發誓,一定要還爹爹一個清白。擦干眼淚,轉身走了出去,向要到詢問道︰「我爹爹現在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藥老看著傷悲的落夕,滿含歉意的說道。「一直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樣,有氣息,卻一直沒有醒過來。現在給他調理內傷的同時,對他外部皮膚的損害進行護理,在過一個月,等他外部皮膚都好了後可以試著每天浸泡幾小時的藥浴,到時候恢復的更快。」
「那什麼時候爹爹能醒來。」
「不知道,或許是一天,或許是幾個月,也或許是永遠。不過,家人的到來會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多陪他說話,或許有意想不到的幫助。」
听藥老說完,落夕清楚地知道,爹爹現在的情況用以前的話說,就是「植物人」。現在,落夕唯一能做的,就是多陪他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