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靈?」黑杰冥疑惑的問,不過很快,他反應過來,「不,你不是洛靈,你是——洛歡?」
他居然能區分出她和洛靈的不同。
只用了不到半秒。
在相隔了整整三年之後。
「呵呵。」洛歡傻笑,咧著小嘴兒,嘴角發苦。
昨晚,並非全無記憶,黑杰冥記的每一個畫面。
他一翻身,坐在了一旁,手指按住眉心,顯然宿醉讓他很不舒服。
「你怎麼在這兒?」沒有別後重逢的驚喜,也沒有咄咄逼人的質問,他語氣平淡,仿佛一切再正常不過,與任何一個所經歷的清晨沒有任何區別。
「我……借書……」洛歡略顯羞澀,說出這不靠譜的借口時,幾乎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太窘了。
「借書!想要看屈原的《離騷》?」
他竟然知道!
真的喝多了嗎?
洛歡更窘了些,「端午節快到了,紀念屈原,呵呵……」
天,讓她打開窗子,從三十七樓跳下去算了。
這種可怕的對話,到底還要進行多久啊。
「頭痛。」黑杰冥嘆息一聲。
洛歡瞅了一眼地上橫七豎八擺著的酒瓶,目測最少十個瓶子以上,全都空了。
喝了這麼多,還是混著喝,頭不痛才怪。
「再睡會?」她自動自發的挪開了位置,擺好枕頭,扯平薄被,誘著他躺下來。
「不。」黑杰冥拒絕,「過來,給我揉揉。」!!!
洛歡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更不敢揣測他這樣要求背後的用意。
但他的話,她哪里敢不听。
只好乖乖的爬到他背後,挺直了身子,小手按住了跳動不止的穴道,賣力揉捏起來。
幾分鐘後,不舒服的癥狀,似乎緩解了很多。
黑杰冥無聲的睜開眼,視線落在遠處的一面書牆之上。
在第九層,有洛歡昨夜曾想要移動的詩集。
她當然不可能真的為了無聊的書冊而來!
那麼,她的真正目的,應該在機關內的保險櫃。
保險櫃內只裝了一份合同,一份從今天起便會作廢掉的合同,即便拿到了,也等同于廢紙。
「按的重一些。」一邊思考,一邊命令。
幾分鐘內,他已猜出來龍去脈,甚至大膽的推斷洛歡身後,必然還有其他人主使,她的個性柔和,不是惹是生非的脾氣,應是遭受了脅迫才對。
沒關系,他會搞清楚一切的。
不過,不是現在。
該死,昨天的確是喝的太多了寫,宿醉的癥狀幾個小時內都很難消除掉了。
「好受些了嗎?」洛歡的手指算脹,卻仍苦苦堅持著。
「不好受。」他沒打算輕易的放過她,還有一個原因是洛歡按的很舒服,軟熱的小指頭只要一搭在他的太陽穴上,仿佛就覺的好受了不少。
這種時候,黑杰冥完全沒有違背本能的意思。
只要能止住頭痛,他什麼都願意做。
洛歡苦著個小臉,繼續揉。
「這三年,你是怎麼度過的?」黑杰冥忽然像老朋友那般閑聊著。
「恩?」洛歡後脊背上涼颼颼的冒著冷氣。
「沒別的意思,只是問問。」他的聲音溫柔,態度和藹,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