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包間里。
「少…主,我們回去吧…」木馬目不斜視目不斜視目不斜視。
「哈?今天我听說還有精彩舞蹈呢?」說完還把一塊蜜桔扔進嘴里。
那架勢就是——我就是要看完,誰也不能攔我。
「京城我看最好玩的就是青樓了,就青樓易出小三,美男,狐狸,妖孽…木馬啊…甭客氣哈…相中那個姑娘,我給你做主!」
剛調好呼吸的木馬,頓時又噎得全身僵硬。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少主的真實身份,他會真的以為好一位紈褲子弟,可是…自己少主是女的女的女的啊!她到底還是不是女的呀!
流煙閣,二樓。
放眼過去,幾乎所有,鏤空紋花,暗燃流香,糜爛奢華,二樓特別的房間里,有專門的設計,打開木窗就可以觀賞到一樓景色,不管是人還是物,一清二楚,但是這樣的房間只留給兩種人,一。有錢人,花重金非要這樣的房間。二。有權人,就像蘇清遠這樣的,大權掌握,不用花特別多的銀票就能進。
「主子,蘇清遠在對面的房間里…」
「哦?」言行挑了一下眉「蘇清遠不是不經常來青樓嗎?難道他看上了那個姑娘?」
然後慵懶的眯了眯眼楮哼「注意動向…」
當闌珊注意到言行時,一樓舞台已經開始表演了,在鋪天蓋地的「紅笛,紅笛」聲中,闌珊低聲說了一聲‘妖孽’,但是還是舉杯示意了。
如果說上一次紫荊是以狂熱,舞步繁多而帶給人視覺沖擊的話,那麼,這一次,這個紅笛就是以輕盈,飄渺而吸引人了。
廣袖輕擺,裙身搖曳,縴足輕點,流光飛舞,如水中月,鏡中花,步步生蓮,夢幻飄逸。
一曲終了,大堂里,寂靜無聲。
知道老鴇上台時,四周的男人才回過神來,大聲叫好。
「各位客官,我們紅笛姑娘這是最後一次表演,也就是說,今天在場各位誰出價最高,將得美人余生!」
闌珊才反應過來這就是所謂的奪花魁啊…哈?如此盛事,怎能不亂插一腳。
「200兩…」
「300兩!」
「500兩,咳咳…」
好熟悉的聲音,闌珊抬眼——戶部尚書劉大人!果然是他!
闌珊嘴角上揚,木馬心髒猛跳一下。
「一千兩!」清亮的聲音巨額的價錢引來眾人側目
此時闌珊在喊後已經站起來了,側身一笑,眾人驚異。
「吏部尚書…」已經有人叫了出來,其實這也不能怪蘇清遠的名聲比一般的尚書名聲大,因為實在是朝堂之上官員年齡偏大,既有前途,年輕俊美又未娶的官員只剩下蘇清遠和言行二人了,而言行又好流連煙花場所,而蘇清遠很少做出這等事,于是乎,富商權貴皇族都想把自家千金嫁到蘇家,因此,蘇清遠的名聲那真是遠揚在外。
只是如今蘇清遠這樣做要傷多少少女的心啊…
對面,言行優雅一笑,瀟灑搖扇,眸光閃閃,輕啟朱唇
「500兩…」
眾人側目視之。
「黃金…」
眾人吸氣絕倒。
要知道一兩黃金相當于三千人民幣,而一兩白銀才僅僅三百人民幣。
闌珊眼角抽了一下。
為什麼為什麼每次他都來壞事!
走出房間,倚在雕花欄桿上,看了看紅笛
「700兩黃金。」
眾人噤聲。
「1000兩黃金…」言相輕飲美酒。
眾人搖晃,黃金吶黃金吶這是黃金吶!
坐在一樓的劉大人已經無法合上嘴了,哎喲,好不容易等到紅笛從良,這是得罪誰了到底…
老鴇的嘴里只能發出‘咯… …’的聲音了,1000兩黃金啊!從沒見過這麼多錢啊…
「2000兩黃金。」闌珊淡定的聲音。
木馬已經撐不住要去拉她了,哪有那麼多錢!
闌珊一記眼刀成功的使他停住了,因為他看到她攥得發白的指節,少主她…生氣了。
「3000兩黃金。」
「4000兩黃金」
「5000兩,黃金。」言行慵懶一笑,魅惑眾生。
蘇清遠,從來沒見你如此明顯的要過一樣東西,那麼,本相一定要奪過來,然後在你面前,棄之如敝屣,這樣,才好玩。
這是流煙閣自開業一來最寂靜的時候,一樓大廳只听得老鴇嘴里的‘咯…咯…’聲,所有的目光都打在言行與闌珊之間,5000兩黃金黃金啊!這早就超過全國最高紀錄了!
紅笛,流煙閣,將會一夜成名。
言行等著闌珊的下一句。
眾人同樣等待,等待著事態最終會向哪個方向蜿蜒下去。
闌珊卻輕輕呼了一口氣,然後,面對言行,笑逐顏開。
言相大人突然有一種古怪的預感。
大堂中,寂靜無聲。
只是很輕輕的五個字。
「美人,歸你了。」
言行瞬間捏緊了杯子,明顯,陰謀,從一開始蘇清遠就沒想買下紅笛,他在演戲。
目的是想讓我破費,畢竟5000兩,黃金不是一筆小數目。
在流煙閣沸騰的氣氛中,眾人迫不及待向言相大人恭賀
原因是位居高權的言相大人雖然好流連于煙柳之地但從來沒買下一位女子,所以眾位仰慕者還有奢望,這一次言相大人的做法,不知道要傷多少少女少男的心啊…
而闌珊卻一路揚著嘴角在眾人疑惑聲中向大門走去,毫不掩飾,甚至沒去祝賀,彼此心知肚明,言相既然你想要,那我就讓給你。闌珊一直忍到出了流煙閣才開始暢懷大笑,看到高高在上的言相大人吃癟還真是愉快啊愉快。
之前的壞心情一瞬間消逝,闌珊的馬車在若有若無的笑聲中踏進夜幕中。
「主子,你看這…」
花娘一方面是膽怯的,一方面又是激動的,一是不敢向坐在高位的那個言相光明正大的要錢,二是她想要啊,5000兩啊,黃金啊黃金。
「怎麼,花娘,你想向本相要錢嗎?」不敢不敢,奴家不敢啊…「
花娘臉上脂粉噗噗直掉,就是借她幾個膽,這是也不敢對自家主子提起這事了。
因為這會主子臉上冷清一片。」黑鷹,消掉紅笛的賣身契,帶上她,我們走。「
紅笛,絕對不可以再留在流煙閣了。
已經深夜了,書桌上還亮著一盞燈,言行靜靜的坐著,眼眸中映出燭光的搖曳,那些和蘇清遠交叉的畫面如光一般在腦海里滑過,同樣也包括今天的。
不對,蘇清遠不是這樣的,但是…」黑鷹,你說你個人的性格容易改變嗎?「」主子…應該不易吧…「」是嗎…「
燭光如豆,月光如華,這一片天空下注定不會風平浪靜,到最後到底是誰算計了誰?誰也無法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