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這樣的師妹!冷漠愛財,坑蒙拐騙,還有什麼是她不敢的!除了燕傾能受了她!還有誰還有誰能在誰家師兄重傷的時候這樣淡定的談救命的價格!
此仇不報,非君子也。
花城重重的點了點頭。
言相今晚出奇的坐在馬車里一聲不吭,于是黑鷹只能听到馬車 轆轉動的單調聲音,于是乎下意識的向後瞅了好幾眼,只見言行抬抬手連頭都沒抬。
「黑鷹,把蘇清遠拼死要救的徐美人的資料給我找來」
黑鷹回頭剛好看到言狐狸的雙眸,路旁轉瞬即逝的燈光仿佛都被那雙黑色眸子吸進去了,但是,卻沒留下一絲痕跡。
黑鷹一驚,忙回答「好」
就在很長時間長的他以為主子不會張嘴的時候,風吹來一句模模糊糊的語句,黑鷹連忙尖著耳朵听也只听到半句,輕微又懷有濃重的嘆息。
「……感情能隱藏的這麼好嗎……」
一吹即逝。
夜晚總是這麼快,特別是困的無法睜眼的時候。
闌珊慢悠悠的打了一個哈欠,看了看微亮的天空,剛想感嘆,今天雪碧終于沒來催她,頓時想起花城那個混蛋還欠了她500兩呢,猛的坐了起來,少睡一會算什麼,銀子才是王道。
毫無風範的推開房門,絲毫不顧雪碧微愣的神情,第一句話直切主題。
「哪位公子呢?」
雪碧愣了愣,「走了」
「什麼,走了!?」闌珊拔高音量,500兩銀子飛走了一半。
「走的時候留了什麼嗎?」
顫微微的音調想飛走的銀子。
「沒有,哦,只不過那位公子說是少主的師兄,然後向老爺借了1000兩」雪碧沒有感情的吐出這一句。
絲毫不顧自家主子強大悲傷氣場。
「多少兩?」闌珊弱弱的喃到。
「呃……1000兩。」
一聲犀利的叫聲
「死花城!此仇不報,非女子也!下次死也不救你!」
兩手握拳,淚流滿面。
「撲翅,撲翅」
一聲震醒數只烏鴉飛。
就在闌珊咬牙切齒嘟嘟囊囊不情不願的踏上上朝路時。
皇宮內院
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馬正整整齊齊的向金鑾殿走去,鐘聲回響,晨光穿過微微翹起的飛檐射進窗內,不過,暖洋洋的陽光卻在他們臉上反光了,走在最前面的一個男人,呃,不可以說是一個男人,因為他油頭滿面,脂香四溢,蘭花指翹,沒錯,他是個太監,而且地位很高,在整個宮廷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懼的大太監——李保。
今天的李保在臉上特意涂了三層粉,因為,不久前,他剛剛和如今的左相大人——蘇清遠交過手,可謂是大病初愈,理當更加注重儀表,當然,他本來的目的是誣陷左相大人,不過,事與願違。
在這個宮廷,要鍛煉出一顆強大的心看著自己的敵人一次又一次的死不了,要具有這種品質,你既然不死,那我也不死。
險生的次數越多,說明你的位置越高。
「哼!」
李保看著金金鑾殿的飛檐,四指慢慢握緊。
眼楮慢慢眯成一條縫。
嘴角詭異的上揚,下巴高高的抬起來。
「所有擋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的,蘇清遠你以為僥幸逃月兌就高枕無憂!不可能!哼!」
當闌珊慢吞吞的走進金鑾殿時,就毫無風範的打了一個噴嚏,剛整理好儀容,就感覺一片陰影籠罩了下來。
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很認真很誠懇的說。
「言大人,你擋到我吸收日光精華了……」
「哦~」一個感嘆字被他拉的千回百轉源遠流長。
「那蘇大人用力吸吧,小心精盡人亡~」
正在深呼吸的闌珊一下子嗆的死去活來。
精盡人亡四個字懸在頭上閃閃發光晶晶 亮。
剛欲反駁。
言行模著下巴貼了過來,兩只大眼楮忽閃忽閃盯著闌珊臉看。
闌珊嚇得踉蹌退後一步,剛想發怒。
「哎~本相沒想到蘇大人還有斷袖之好……」
闌珊一驚,心髒狂跳起來。
昨晚……被他看穿了。
「咳,胡說,本官只喜歡女人……」
「哦,是嗎?」
狹長的桃花眼眯了起來。
不好的預感。
言相大人手里的扇子「嘩」一聲呈開,騷包無比湊到闌珊身旁。
「蘇~相~大~人~你說哪個女人腿上有這麼長的腿毛~」
闌珊瞬間只感覺全身血液逆流,僵硬無比,面紅耳赤。
那個騷包的男人,裝成女人也不把腿毛去掉,不去還非得顯擺!
闌珊臉色從白變紅,嘴里干巴巴的,舌忝了幾次嘴唇,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好采用最古老的方式——把頭扭到一邊,沉默是金。
言行又一下湊了過來,這次近的闌珊連他臉上的細小的絨毛都看的一清二楚,面具下的臉一下子紅了,雖然不是花痴吧,但這……這張臉實在是沒什麼瑕疵。
溫溫的呼吸弗過耳垂,闌珊開始結結巴巴。
「做……做什麼!」
「不知溫文爾雅的蘇大人喜不喜歡本相這樣的」
低沉誘人微微上揚的撓人語調,潑墨的雙眸,蠱惑著人心。
就在言行噙著笑,細細上下觀察闌珊時,腳背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痛直竄神經。
倒吸了一口氣,剛想罵人。
只見︰
闌珊不慌不忙慢騰騰的把腳從某人的鞋上移開。
對上言相那張發黑的臉,很認真很無辜的說︰
「啊,本官喜歡那種遇事鎮靜從容淡定的,言相大人,」
「你不行。」
說完施施然行了一輯,瀟灑轉身。
朝堂之上,眾百官汗津津的伏著。
從剛才李報出來時,蘇相就保持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但是朝堂上的低氣壓明顯加重了。
闌珊蹭了蹭手心里的汗,煩躁無比,用前幾天老頭教的和言大狐狸論證來論證去。
從政治到經濟,從歷史到地理,從侃侃而談到滿嘴詭辯,每一個提議都會被他用三個不同方向的疑問打破,外加明明嘲暗諷。
瞥了一眼陛下,在晃晃悠悠喝茶,一副「我朝江山無限好」的表情。
李保在那里老僧入定的站著。
心情越發惡劣起來。
一個言狐狸已經很難對付了,外加一個李保,簡直就是不可完成的任務。
所以一下朝,闌珊就快步走出去,都不想回頭看到他們。
「蘇大人」
冰冷的聲音,讓人討厭。
李保。
闌珊深深吸了一口氣,暮然轉身,長袖颯颯,在他人呼吸瞬間,一掌擊中,站定收掌。
無數的官員就看到聞名睿朝的大太監狼狽的跌倒在地上,倒吸了一口涼氣。
「李大人」
闌珊扭著手腕,側身而視。
「本相最近在練習一套掌法,有走火入魔之式,所以手臂不太听使喚啊~若有得罪,多多包涵~」
說完一輯。
金鑾殿前已經圍了一批人,禁軍也相繼過來,但是沒有皇帝的命令,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闌珊對著李保陰兀的臉微微一笑。
轉身。
「蘇大人」
冰冷而粗啞的聲音從身後揚升,像極了一條清冷難纏的花青蛇。
「咱家只想告訴你,徐美人最近盛得龍寵啊~」
不大的聲音,闌珊听到了附近人的抽氣聲。
宮緯秘史,永遠比政治政策傳播的更快。
徐美人,蘇清遠,早有好事者想入非非了。
闌珊轉身,迎著日光,微微揚頭。
「那勞煩李大人轉告那位娘娘,祝早懷龍子,一朝為妃。」
轉身離去。
李保的眼神突然變得陰兀。
言相大人在一旁探究的看著闌珊的背影,模了模下巴,咂了咂嘴。黑影偷瞄躺在貴妃塌上的主子很多次了。
發現最近自家主子老是在看蘇清遠的字,而且特別喜歡對著光照,這不在貴妃塌上還在對著日光照……
「江西洪水怎樣了?」
言行偏著頭問。
「哦,賑災金被胡大人私吞了,水堤危險。」黑鷹馬上回神,一本正經。
「那就找人去動一動水堤好了~」
「呃,少主的意思是……」
言相大人斜眼看了他一眼,懶懶的翻了個身,又和蘇大人的字去磨牙了。
下午,天空淅淅瀝瀝的飄起了小雨。
闌珊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把手上的折子隨便一扔。
走到屋檐下,瞬間躺在美人榻上,當然,10分鐘後,呼吸變得悠長沉穩……睡著了。
雪碧絲毫沒有驚訝的走進屋內整理折子,「 噹!」
一個東西掉到了地上。
雪碧退後幾步,靈活的從桌子下面模到兩個涼涼的東西。
是印章,長長的,一個上面寫著「批準」一個上面寫著「此事有異議」
雪碧嘴角抽了抽,連幾個字都不願意寫,是有多懶。
夜晚。蘇府。
蘇闌珊睜大眼楮望著窗外,雙手悲戚戚的揪著被子,頭發已經變成梅超風的經典造型。
唉~唉~自己怎麼就那麼手快呢!竟然出手打了當紅的大太監,要知道太監都是心理變態生理缺陷的危險生物啊~都是屬于可遠觀的物種啊~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像自己這樣功夫差計謀差還是偽左相的穿越者,到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朝堂之上,言氏一派,李保當紅,最後可以依靠的只剩——皇上!
皇上啊~我蘇闌珊就打算依仗您了~什麼**軍政~科舉治理,本相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