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直接用扇子把闌珊給頂了回去,闌珊撲通一聲又躺回了地上,嘴里面嗚咽一聲。
言行從衣服擺出撕了兩道長長的布條,又從後腰處拿出一把匕首。
「想不到你還隨身帶著匕首……」
「呵呵,蘇相大人不也是帶著東西麼?」
闌珊驚悚的看了看他,沒錯自己是隨身帶著蒙汗藥斷腸散鶴頂紅合歡粉,但那是防身用的呀…他……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
說罷直接掰開了獸夾,
那疼的是撕心裂肺,連喘口氣都疼的受不了,把頭緊緊埋在手臂里,身子簡直抖得不成樣子,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疼,想前世被鉛筆扎入心髒,這種感覺永遠不會抹去,對疼不是害怕,而是恐懼。
言行叼著匕首回頭看了看闌珊,發現她蜷縮在一起,嘴角揚了揚,又繼續工作。
用匕首把褲子劃開,言行停頓了一下,沒有水清洗傷口…環繞四周,都是石壁,沒辦法,只好用布條先纏上。
做好一切之後天已經黑了,闌珊有氣無力地露出兩只眼楮,
「謝謝」
言行莞爾一笑,
「不用」
「這個洞…你爬不上去麼…」
「我下來時,腳受傷了」
「……哦……抱歉……」
「你先休息一會吧,等會有人回來接我們」
不知道是不是受傷了免疫力也會降低,闌珊覺得言行說這話時還是挺溫柔的,她不禁笑了笑,
「是雪碧他們麼?」
「不是,是強盜。」
剛才一定是錯覺,好想踢飛這張臉。
模模糊糊的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前世的記憶已經消磨殆盡,只剩下此世言行抱住向下滑動的闌珊,搖了搖︰
「蘇清遠?蘇相?」
闌珊早就暈的不知身在何處,無意識的蹭蹭,又昏了過去,言行把折扇打開又啪的合上。
身上一點東西都沒有,怎麼爬?先不說爬,這麼偏僻的地方,黑鷹能料到麼?
言行唰一聲打開折扇,等等,不是這個問題,現在目前最重要的是判斷蘇清遠的屬性,是男還是女,真品還是仿品,如果真是仿品的話……
言行抽出壓在闌珊背下面的手,慢慢敷上這張臉,然後往下探,模來模去,光滑無比,毫無異樣,言行咂咂嘴,一個念頭佔據了腦殼。
是男是女,直接扒開衣服看胸不就得了,用得著在臉上看來看去麼?
于是乎,言行看了看闌珊的胸,手不由自主的模到闌珊的衣領。
洞里非常靜,連滴水的聲音都沒有,言行咽了咽口水,為了防止闌珊醒過來形成不利局面,特意把她雙手縛在頭頂,用腿壓住她的一條好腿,不過這樣一來,就形成了他趴在闌珊身上的尷尬局面,言行看著闌珊眨了眨眼,手開始從衣領處探去。
他很慢很慢很慢進行這一令人亢奮的動作,因為根本沒料到居然蘇闌珊穿了三四層衣服!肌膚的溫熱傳到他手指上,頓時兩眼放光,心如擂鼓,哈哈哈,終于還有一層就知道你的真面目了。
言相大人完全沉迷在腎上激素井噴的奇妙感覺中,完全沒注意到周圍光線和聲音的轉變。
到了到了到了。
言相大人笑眯眯。
「老大!這倆男的在行苟且之事!」
這一聲簡直振聾發聵,醍醐灌頂,令人發指。
言行一抖剛剛好踫到闌珊的傷腿,闌珊嗷嗚一聲抬眼看到他們的體位,洞口處一群土匪瞬間腦補︰
小攻把小受弄疼了,弄疼了,弄疼了……
于是乎,走在路上,土匪們抱著人道主義的理念,自發的沒有接過在言行懷里的闌珊,任由這一對夫夫相愛相殺的向前走去。
闌珊咬牙切齒的問︰
「你剛才在干什麼!」
言行默然,
闌珊氣極,又擔心自己身份被他發現,騰出來一只手擰住言行腰上的肉,威脅︰
「說,快說!」
眾土匪側著耳朵,警惕狀。
言行疼的附子,對她眨了眨眼,輕啟唇瓣︰
「遠兒,別鬧了,還疼麼?」
眾土匪自覺的把視線移開,闌珊還看到一小土匪硬被一大土匪蒙上了眼,頓時一口氣沒提上來又昏了過去。
言行眯了眯眼,看了看闌珊的傷口,沒有再說一句話。
闌珊是被疼痛硬生生的疼醒的,言行正在幫她清洗傷口,附加作用叫醒某人,闌珊疼的縮成一團,眯著眼把腿從水柱下移開,然後踢到了一堆稻草上。
言行閑閑的移開手,抓住闌珊的腳踝,像拖一塊肥蹄狀拖到自己能控制的領域,闌珊咬牙想收回自己的腿,傷腿紋絲不動……
「放手!」
「如果不上藥,這傷馬上就會變成破傷,這腿馬上就會變成瘸腿。」
話畢還回頭對闌珊優雅的笑了笑,只不過左手微微傾斜,藥粉洋洋灑灑……落在了鋸齒一樣的傷口上……
闌珊一口氣咬住下嘴唇,嗚嚕嗚嚕,眼淚嘩嘩。
「我們這是……在哪里?」
「土匪牢房。」
「哦……」
兩個人對于這一次事件都非常淡定。闌珊是因為失血過多,言行是因為勞累過度。
闌珊用稻草堆了個窩,看到鐵門外站著的土匪,又看了看坐在一旁一動不動的言行,腦殼推斷出現在不會暴露身份這個訊號,然後頭一歪。
言行趁土匪換班的時候向闌珊這看了看,
「喂,你這樣會發燒,要不要……?」
闌珊已經睡死過去了。
言行探了探她額頭,咂了一聲,果然發燒了。
「去叫你們頭兒過來。」
言行對門外喊
「呦,大爺你誰啊~讓我們頭兒來~來干嘛?您有錢麼您?」
言行站在那里,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
土匪湊過來油鼻子伸到鐵門里,凶神惡煞的盯著他。
「你們頭兒是不是叫石英蓮?」
油鼻子土匪猛的看看他,這這這是個機密,只有最最最最受信任的人才知道,瞬間結巴起來。
「你你你……」
「我不但知道石英蓮,我還知道他妹妹石嬋,」
言行裝模做樣的停頓一下。
「你到底是誰!」
「三年前言行言相判石家一案,下令絞死石家四十九口,連石嬋肚里的孩子都不放過……」
言行又停頓了下。
油鼻子土匪雙手抓住鐵門,雙目通紅的看著他。
「她居然有孩子了有孩子了!」
「你到底是誰!」
言行模了模折扇,沒模到,咳了聲。
「絞死之後,言相發現那個石英蓮根本就不是本人,然後調查發現,真正的石英蓮居然是京郊城外秋山土匪的一把手」
言行咬了咬從頭頂掉下來的稻草,油鼻子土匪全身發顫。
「你……」
言行嘆了口氣,幽幽的說到,
「石英蓮,你還記得三年前言相審判時在刑場上為你說話的蘇大人如今的蘇相麼?」
油鼻子土匪張大嘴巴。
其實三年前是這樣的,當時,言相還屬于言行父親,言行還是個刑部侍郎,當然石家案子過于重大,皇帝直接下達命令交給言相審理,為了限制言家權力,令言行這個吏部侍郎回避,而令蘇清遠監察。
蘇清遠覺得事關重大,三番五次向言行父親提議重申,未果,後言相未听,下令處死,蘇清遠在刑場上幾乎還求情了。
言行眯著眼回憶了七七八八,就是因為這件事,後來,蘇清遠上奏皇帝,皇帝知道後判為冤案然後把這麼年事已高的言老爺發配到邊疆督察,也就是放逐奪權了。
「你不是蘇相大人……」
言行還沉溺在回憶里,偏頭對油鼻子眨眨眼,笑了笑。
在石府案結束後,他專門重新整理過這個案子,發現端倪,在被處死的前一天有人偷偷的把石英蓮調包換走,而這一切和蘇家有千絲萬縷的關系,隨後派人去調查才發現石英蓮在秋山的行徑,至于為什麼會認出這個油鼻子是石英蓮,因為……他與他妹妹長得實在太像了……
「嗯,我不是蘇相,我只是蘇相的好朋友,而這位……」
言行把闌珊的頭扭過來。
「才是蘇相。」
「哎,可惜啊可惜,阿遠他腿踩到了獸夾,失血過多,昏過去了……」
油鼻子土匪突然很激動,模了模身上的鑰匙, 嚓打開鐵門,抱住闌珊的腰身,大哭︰
「恩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