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藍色妖姬酒吧之內。
在這個城市里邊,有著無數在白天里邊積攢了巨大壓力的上班族,還有想要在夜幕之下尋找一點新刺激的食色男女,他們白天都是一副衣冠楚楚,在人前都是風度翩翩,做事都是不疾不徐,但是到了夜色里,他們放下自己所有的偽裝和面具,在這里盡情宣泄著他們心里邊最深處的瘋狂和。白天里他們不敢做的不敢說的不敢想的在這黑夜的掩護之下,毫無掩飾地曝露在人群之中,人間百態在這里可以一覽無遺。
「到了!就是這里了。」在林常的帶路之下,杜塵和刀疤兩人來到了藍色妖姬酒吧的外圍。
嘖嘖!這個地方還真是,該怎麼說呢?奢侈腐敗啥的都算不得什麼,就只有兩個字,糜爛!這也是杜塵對于這里的第一而是最大的印象。絳紫色的迷幻燈光,似低吟又有幾分悠揚的音樂,穿著曝露的酒吧女郎,還有在陰暗角落處竊竊私語的幾個藥頭,一股異樣的糜情在空氣中中散布開來。讓進場的人切實地感受到了藍色妖姬的風情。
「就這里?你沒有騙我們?」刀疤一巴掌甩到了林常的腦後,為了防止林常出古惑,刀疤用一個精致的指銬扣住了林常的雙手拇指,同時用藏在衣服內側的槍頂住他的腰間小聲地問了一句。
林常臉色痛苦地回答道︰「怎麼可能敢騙你們兩位大哥啊,難道不怕死麼?」雖然做了一點緊急的處理,但是被打斷的手腳卻是讓林常疼得差點昏死過去,現在別說是耍詐,就連反抗一下的心,林常都不敢有,生怕身後的刀疤直接就弄死自己。
「少說廢話,帶我們去見他,不然有你受的!」杜塵沒有廢話,架起林常就說道︰「趕緊帶路,記住,配合我們!不然你懂的!」
「是是是,大哥,他一般都是在樓上的包間里邊。」林常伸手一指在角落邊的一個隱蔽的樓梯,兩個穿著西裝的黑人在樓梯間把守著,所有靠近的人都會被禮貌地請開,而不講理的則是直接被抓起來丟出去。
「先生,這里是私人地方,不對外開放的,如果想要找樂子的話請去那邊的酒吧區域。」果然,杜塵帶著林常和刀疤一靠近,兩名黑人立刻走過來用英語說道。
「放屁!你們兩個瞎眼了麼?怎麼裝出不認識我的樣子?趕緊滾開!」林常暴起,一巴掌扇到了黑人的臉上,他說的是中文。
「抱歉,林先生,剛才沒有認出來,請你們上去吧。」杜塵原本以為這兩個大老黑是那種態度專業的保鏢,沒想到被扇了一巴掌之後,這態度立馬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如同一個孫子一樣低聲下氣地討好著林常。而且說出來的竟然是油腔滑調的中文。
次奧!這兩個家伙是非洲癟三!杜塵虛了身後兩個如同孫子一樣地黑人,撇撇嘴,沒有再理會他們,自顧自地上了樓。
「哇,這里簡直和下邊是天淵之別啊。」走上二樓的刀疤嘩然道。
沒有錯,如果說下邊是一個糜情的地獄的話,那這樓上就是一個莊嚴的天堂。僅僅是一個樓梯的距離,這二樓就展現出了完全不同的環境和氣氛,亮堂堂的燈光,穿著晚禮服和西裝,看起來非富則貴的男女們,還有衣著光鮮亮麗,虎背熊腰一臉肅穆的保安們。男女們一個個端著紅酒杯,優雅地在一旁交談,時不時低聲輕笑幾句,態度高貴優雅。用杜塵的話說就是披上了上流社會的一層外皮!
「看不出來呀,那家伙還挺有逼格的麼?喜歡和上等人一起交流麼?」杜塵嘲諷地看了在這里的男女們一眼,有些惡意地猜想到如果下邊那一群「下等人」闖了上來,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反應呢?
「這里是他最喜歡來的會所,听說他也有份出錢,所以平日里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他都會在這里出現。」對這里林常也有些不感冒,對于他這種在靈魂深處就有著痞氣的人物來說,這里的氣氛遠遠不如下邊的酒吧讓他待得舒爽。這里的人偶爾瞟過來的目光讓他想起了還沒有發達的時候人們看見他的目光,這個對于林常來說是最大的侮辱。
「帶我們去找他,記住別表現出什麼異狀。」杜塵架起林常就朝里邊走,周圍的人時不時地用異樣的眼光盯著這三個與這個「高檔地方」格格不入的怪人。從衣著到氣質再到舉止,這三個人就根本不是屬于‘上流社會’的,所以這些上等人們在看到他們的時候眼神是明顯帶著輕視。不過這樣對于杜塵來說也是意外之喜,因為這樣就不會有人上來搭話了。他們也樂得裝出一副痞子相來膈應這些上流人士。
「天賜哥,好久不見了啊。」
在一間較為寬敞的房間里邊,杜塵終于是見到了今晚上最大的目標人物,王傲親手教出來的幾個弟子之一,也就是那天晚上用三千萬買下了那個女人的黑衣男子,洪天賜。
洪天賜年約三十左右,相貌不俗,留著一頭長發綁成馬尾辮,氣質如同音樂家或是藝術家一般優雅從容,在對人說話的時候都是眯眼微笑著的。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有著高超身手的雇佣兵。
在房間里邊的洪天賜正在和幾個朋友聚會,突然听到了一個聲音大聲叫著自己的名字,本能地皺了皺眉頭,他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就連和人交談也是斯文安靜的,這樣沒有禮貌教養的大聲喧嘩讓他相當的反感。抬起頭來一看,這個眉頭就皺得越來越深了。因為來者是他最討厭的幾個人之一。
「林常,你有什麼事情麼?」雖然討厭,但是洪天賜也不得不和朋友們告罪一下,然後起身過來應付這個二世祖。沒錯,如果不是因為他是老師的佷孫的話,這個叫林常的癟三痞子怎麼可能有資格出現在這個地方。甚至連活得像是一個人都做不到。平日里像是他這樣的癟三在街上就好像一堆狗屎一樣惹人厭惡,自己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必要的話,絕對不會跟他說一句話。但是,他終究是老師的佷孫,有時候洪天賜也在感慨,一個人吃多少穿多少那真的是命中注定的,投胎真的是一個技術活來著。
「沒什麼沒什麼,就是路過這里,想要來看你一下而已。」林常眨巴著眼楮,笑容有些勉強。
听到這樣的話,洪天賜的臉色更差了,大家的關系還沒有那麼好,說難听一點就你這樣的癟三還沒有資格和我洪天賜做朋友,現在你說這樣的話只會讓人感到反感而已。「沒事的話,請恕我失陪了,我還有幾個朋友要招呼。」在朋友兩個字上壓了重音,洪天賜冷哼了一聲之後,轉身離去。
看見洪天賜離開,林常眼神里閃過一絲的絕望,剛才眨巴眼楮其實是想要提醒一下洪天賜,自己被人挾持了,但是沒想到洪天賜一直以來都對自己愛理不理,直接就無視了林常求救的眼神,這也給了杜塵可乘之機。
「洪先生,不要這麼著急就離開去招呼老朋友嘛,認識一下新朋友不也是一樁樂事麼?」杜塵冷笑著從林常的身後走出,說道。
洪天賜,剛一轉身就看見了一個男人冷笑著用一把手槍遙指著自己。而房間里邊的人也被這突然發生的事情嚇了一跳,紛紛尖叫著散開。場面一時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