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然如期而至,而且越下越大,已經好幾個小時了,但是卻完全沒有收歇的意思,隨著外邊的雨聲越來越大,屋子里邊也開始有一些異樣的回響,讓人心神不寧,頗為煩躁。這樣的狀態之下,大家都是沉默不語,就連最為跳月兌的王度都很少見的閉目養神起來。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不僅僅是異樣的回響,隨著時間越來越久,暴雨越來越大,一些水滴的聲音也開始出現在屋子里邊了,畢竟從外表來看,這是一座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人居住的屋子了,會有漏水之類的情況實屬正常,大家也沒有必要為這個操心。燭台上的蠟燭已經換了三批了,現在剛剛插上第四批的蠟燭,黑壓壓的天空讓人分不清楚到底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只有手表上數字很清楚地提醒著所有人,他們已經在這個屋子里邊待了快要一天了,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呼啊!!」坐起身來打了個哈欠,同時伸了伸懶腰,活動一下在僵硬的地板上睡太久而有些生疼的身體,杜塵眨巴了一下干澀的嘴巴,用朦朧的雙眼看了看周圍,「怎麼雨還沒停啊,我睡了多久了?」
「老大,你都睡了一整天了,也就是說,這暴雨已經下了一整天了!」王度看了一眼杜塵,面無表情地說道。
梁天接口道︰「也就是說,我們也浪費了一整天了……」
不對勁啊,這里可是開羅啊!你什麼時候听說過開羅有持續一整天的暴雨的?要是真有這種情況,這里還會有沙漠麼?但是要說有人整一場人工降雨來阻攔我們那更加是天方夜譚了,一場人工降雨所花費的金錢足以讓一個貪官變成清官,而持續了一整天的人工降雨足以讓包青天化身和珅。難道是天意?
「啊!!!!!煩死人了!!!!」王度突然暴起,一聲大吼,說道︰「滴滴答答滴滴答答的!吵死人了!我們還要在這里等多久啊!這樣我們提早出發還有意義麼?」
「最起碼我們先趕了一段路不是麼?」梁天聳肩回答。
「呵呵,就這樣的情況我們這段路很容易就被後來人趕上了,搞不好人家已經趁著現在暴雨比我們走更遠了。」王度明顯就是在抬杠,或者說是發泄。
「嗯!呵呵!」杜塵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筋骨,用一段廣播體操的標準姿勢活動了一下之後,拿了個手電筒走了出去。
「你去哪?」
「四周圍逛逛,就好像你說的啊,現在啥事都沒有,閑得無聊干脆就上去研究研究這個屋子的布局咯。」
「你不怕上邊那些糟糕物讓你吃不下飯?」王度撇了撇嘴,顯然他對于上邊的那些東西的印象很不好。
「閑的蛋疼。」
「等我!我也一起上去!」王度站起身來,拿著手電筒就直接跟了上去,就好像杜塵說得一樣,他也是閑的蛋疼了。與其在這里等著發霉,還不如上去活動一下筋骨,順便鍛煉一下自己的腸胃。
…………………………
「再次來看還是好惡心啊,不!比剛才看的還要更加惡心。」站在二樓之上,看著滿屋子的石膏像,王度不僅僅是胃部翻騰,心里邊抵觸的情緒更加濃烈了,反倒是杜塵,現在是饒有興致地仔細打量著上邊的石膏像,不僅僅是看看模模,甚至還心情拿起一根指甲鉗刮了刮上邊的石膏像上邊的一些粉末下來。讓王度在驚訝之余甚至還有點懷疑,這個家伙不會是受到這個變態屋子的影響,開始有點變態的傾向了吧,這個可不是什麼空想,有科學家統計過,在一個暗示性十足的屋子里邊人待久了潛意識就會受到影響,漸漸變得和屋主的性格一般。
「老大,我突然覺得我們還是在下邊等雨停比較好一點。」王度拉了拉杜塵的衣服,還有一句心里話沒說,最起碼你不會對這些惡心的糟糕物表現出這麼興致勃勃的樣子。
「先等等,去隔壁看看先。」杜塵沒有理會王度,將刮下來的石膏粉收藏好,然後轉身去了另外一個房間里邊。
「次奧!玩了女人還不夠還想玩男人?」王度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得有點快。
在另外一個模型的房間里邊,杜塵不僅僅用指甲鉗刮,甚至向王度要來了打火機,然後在模型比較隱蔽的地方燒了幾下,然後用小瓶子接下那溶解的液體。
空氣之中的味道讓人聞之欲嘔,王度捂著鼻子逃了出來,在門口處看著杜塵像個瘋狂科學家一樣研究著手中的液體,現在他懷疑的不是杜塵是不是被屋子里邊影響了而是開始懷疑杜塵的精神狀態了。
過了一會兒,杜塵走了出來,王度都不敢上前搭話,生怕他突然發瘋想要研究一下活人的結構。「我們再上去看一看三樓的情況!」杜塵倒是沒有在意王度的反應,而是拉著他就朝樓上跑。「大哥,冷靜一點啊,不要沖動,我們先冷靜一點……」
但是王度還沒有說完就被拉到了三樓上邊,雖然外邊風雨飄搖,但是三樓的窗戶全部都是封死的,所以里邊的東西全部都沒有任何的淋濕的風險,杜塵來到五座蠟像的面前,仔細端詳起蠟像的樣子,時不時點頭自語,而王度站得遠遠的,不敢再靠近杜塵。
「我們是不是該下去啦?」王度看見杜塵臉上露出輕笑,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出聲提醒了一句。
「等等先!等我研究透這個蠟像之後再說。「杜塵沒有理會王度,反而繼續埋首蠟像之上,饒有興致地繼續研究蠟像,讓王度心頭一震。
過了好一會兒,杜塵終于滿意收工了,而王度已經在一旁等得快要睡著了。看到杜塵過來,有氣無力地說道︰「臥槽!大哥,你終于搞定啦?拜托你早點收工吧,我肚子都餓扁了啊!!」
「呵呵,抱歉抱歉,先下去吃飯吧。」杜塵先道歉了一句,然後拉起王度就下去了。這時候窗外一陣雷響,轟隆的一聲讓兩人都震了一下,在窗外似乎有一道身影趴在窗戶上死死地盯著里邊看,但是已經下樓了的杜塵和王度並沒有察覺到。
到了樓下,馮冼幾人已經開始在準備晚餐了,在屋子里邊蔓延著一股食物的香味,讓人聞之口中生唾,尤其是肚子已經很餓了的王度,立刻掙月兌開杜塵,幾個箭步就跳了下去。湊到大伙兒身邊,毫不客氣地狼吞虎咽起來。
「怎麼上去一會兒你就好像非洲逃難回來一樣。」梁天打趣道。
「我倒是寧願去非洲……」王度一邊大口大口地吃飯一邊回話道。
「看來今天是很難停雨了,我們今晚就在這里將就一晚吧。」牛老前輩喝了一口湯,語氣有些無奈,老實說這樣白白浪費時間他也感到很憋屈。
「吃飽了就休息,就當作是積攢體力吧。」馮冼吃完之後,一骨碌倒地上,閉著眼楮睡覺了。
眾人就勢躺下休息,唯獨今天睡了一整天的杜塵睜大著雙眼,有些睡不著覺,但是又不想影響隊友們休息,只能靜靜躺在地上,回想著這個屋子里邊各種怪異。
夜逐漸深了,外邊的雨勢也逐漸小了,似乎有停歇的趨勢,杜塵望著窗外,百無聊賴地等著天亮。突然,窗外傳來一陣嘎吱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悄悄地從屋外進來了。
「尼瑪!等了這麼久終于忍不住要動手了麼?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