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如期而至,朦朧的月光藏身在烏雲之間,空氣之中帶點夜風的冰冷。在黑暗之中的某處,好幾名穿著黑色夜行衣的島國忍者聚集在了一起,靜靜地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野田君,我們沙蛇的戰士已經準備就緒了,你們通知了美利堅人了麼?」一名只有一只眼楮的島國忍者壓低聲音說道︰「時間是不等人的,如果美利堅人再不來的話,別怪我們搶先出手了。」
「長友君,請再等等,我的人前不久才出發,他們要避開這里所有人的耳目去接觸美利堅盟友,時間可能會稍微久一點,請再等等,使者大人的意思是聯合美利堅人一起動手。」野田英二皺著眉頭小聲勸說道。雖然同為島國人,但是沙蛇部隊和自己等人的關系遠遠算不上是融洽,這一次出來上頭也沒有明說到底是誰來負責主持整個行動,所以哪怕使者大人的命令,這些沙蛇的人都敢提出質疑。這一點讓野田英二有些不滿。
「有人來了!隊長!」一直潛伏在沙地之下的忍者突然開口示警。
「應該是我的人回來了。」野田連忙開口,同時站起身來走了出去。來者確實是他一早就派遣出去聯系美利堅人的手下,但是回來的時候卻只有他一個人,野田的心里頓時就浮現一種不好的感覺。
「大人,美利堅人拒絕了我們聯手狙擊華夏人的提議。」手下一開口就是一個不好的消息,讓野田英二和沙蛇的人同時一愣,「但是他們提出可以援助我們武器和裝備,只是因為人手不足的緣故,所以不能派人過來協助我們。」
切!該死的美利堅人!真是狡猾!不派人過來你算什麼幫助?難道我島國健兒就拿不出稱手的裝備和武器麼?你們分明就是不敢承擔責任!懦夫!就這樣的膽量,你們憑什麼做世界老大?簡直毫無遠見!放任華夏人的話遲早會吃苦頭的,這一點你們還不清楚麼?哼!該死!該死的美利堅人!野田英二在心中破口大罵,但是面上卻只能保持冷峻的模樣。
「哼!愚蠢透頂!美利堅人根本就不敢挑起領袖的責任,連夜襲華夏人的膽量都沒有,他們這一次的行動結果可想而知!哼!算了!本來我就沒想過要依靠美利堅人的協助,有他們在一旁,可能還會礙手礙腳,這一次沒有他們,我們一舉即可盡全功!」沙蛇隊長的獨眼透出陰狠的神光,嘴上也露出了一抹冷笑,「沙蛇听令!準備出發!」
野田英二心里邊暗叫一聲不好,要是被他們這樣獨斷獨行的話,那後邊的行動只會越加困難,想要成功,隊伍里邊必須只能有一個聲音,這才是成功地先決條件。當下,野田英二立刻就站了上來,阻攔道︰「長友君,請先等一下,等我請示一下使者大人。」
「絮聒!野田君!你太過優柔寡斷了!戰場之上,致勝戰機稍縱即逝,怎麼可以容忍你這樣一直拖延呢?現在我是沙蛇的隊長,這一戰是由我來主導的,你記住這一點!」沙蛇隊長一擺手,將野田英二推開,一個魚躍直接遁入沙地之下,消失不見了。
「八嘎丫路!」野田英二看著消失無蹤的沙蛇部隊,怒罵一聲,踢飛了自己面前的一個小石塊,稍微沉思了片刻,對著還在待命的手下說道︰「我們走,回去向使者大人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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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塵兄弟。」正在外邊守夜順便拿出豆子喂尼馬的杜塵听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連忙轉身過來一看。非常罕見的,一直以來都顯得比較沉默的張潮水竟然會主動來找自己聊天。杜塵擦了擦手之後,應道︰「張叔,有什麼事情麼?」
「沒什麼,只是感覺有點憋得慌,想要找人說說話而已。」張潮水臉上露出了笑容,走過來拍了拍杜塵的肩膀,「我從以前就是梁家的僕人你是知道的。」
嗯,這一听就是一個長篇的故事,長夜漫漫,听听人家吹牛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好吧,就听听大叔你有什麼人生經歷可以給哥參考參考的。杜塵盤坐下來,掏出一個水袋,微笑著示意張潮水來一口。
「呵,老了,看見你們年輕一代人才輩出,一個比一個強,像我這樣的中人之資心里邊想的最多的,就是隱退江湖金盆洗手了。」張潮水結果杜塵的水袋,仰天一口,感覺到火辣辣的水酒入喉嚨,同時帶來胃部一陣刺激,身上頓時就暖烘烘的,夜間的嚴寒頓時就被祛除了不少,「好酒!杜兄弟不厚道啊,這麼好的酒竟然藏起來一個人獨吞?」
「哪的話,這個是從馮老頭那里模來的,張叔要是想抗議的話就去找馮老頭抗議好了。」杜塵聳聳肩,說道。
「呃?哈哈哈哈!怪不得馮老前輩說你是年輕一代最不拘一格的天才,現在看來,確實如此啊。」張潮水拍著自己的大腿,豪邁地大笑道。
杜塵眼神一動,隨即也跟著笑道︰「哪里那里,馮老前輩抬愛而已,像我這種初出道的年輕人,什麼都不懂,還要多靠你們這些江湖前輩提點才是。」
「哪的話,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我們這些老鬼除了提點你們一點經驗之外,也沒有什麼用處了。」張潮水笑著笑著有些落寞地嘆了口氣。
「張叔,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把飼料喂完再陪你聊聊。」看到張潮水落寞的笑容,杜塵站起來,微笑著示意自己去喂馬。
「去吧去吧。」張潮水拿著水袋,自己坐在火堆前喝著酒,身上散發出一股寂寥的氣息。
杜塵沒有理會,拿著一大袋的豆子和燕麥混合物,來到了尼馬的面前,慢悠悠地逗著尼馬玩。一道微冷的夜風輕輕吹起,讓杜塵身子一抖,收緊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今晚的風很不錯呢!」
「是啊,真是個死人的好天氣呢。」乘著月亮被烏龍覆蓋住的瞬間,手中握著金剛絲的張潮水,臉色猙獰露出怪笑,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杜塵的身後,緩緩地將金剛絲套向杜塵的脖子……
「哈啾!」王度一個噴嚏驚醒過來,「這個狗日的天氣晚上竟然這麼冷!還有這個價值1000美金的帳篷完全不防風的,坑爹啊這是!」王度喃喃自語,拉扯一上的毛毯,翻了個身,繼續睡覺。而在他身邊不遠,一把閃著寒光的武士刀,悄無聲息地從地面上升起,然後慢慢地朝著王度的身邊移動。如同鯊魚的脊鰭一般在沙地之上滑行。
而另外一邊,先是小心翼翼地在帳篷之上開了個洞,然後將絲線垂直伸入帳篷之內,雙腿夾在樹杈之上的沙蛇忍者看著手中的毒藥沿著絲線慢慢地滑落到帳篷之內張開大嘴巴打著呼嚕的馮冼口中。為了不驚動到不遠處的牛老前輩和梁天,沙蛇忍者特別選擇了毒殺,這一無聲無息的暗殺之術。
在馮冼帳篷的旁邊,如同鼴鼠一般從地下打通地道來到了牛老前輩和梁天二人帳篷之下的沙蛇忍者小心地確認了坐標,然後從地下探出一管針,針頭上有著淡紫色的輝光,明顯是沾染了致命的毒藥,只要這針頭刺入了皮膚,上邊的毒藥立刻就會發揮作用,見血封喉。
月亮似乎也不忍心見到這殘酷殺戮的發生,悄悄地躲到了烏雲背後,冰冷的夜風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已經架在了杜塵幾人的脖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