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息在一邊見大美人看涼笙他們的劇那麼認真,頓時覺得還有希望,她走過去搭訕「小拉拉,我們社團還不錯吧?頭牌和瀟瀟很厲害吧??你覺得呢?」
白溯淡淡地看了寧息一眼,他真不想和這個團長說話,但還是客官地評價了一聲「很好」
「嘿嘿,涼笙大大可是我們link的頭牌喔!就是這部動漫有點悲劇,作者到最後芭拉拉死了都沒說明他們兩個人到底有沒有jq,所以我們社團的編劇也煩,差點把bg向整成了bl向」
因為只是拍照,沒有劇情什麼的,白溯大概知道他們只是在很單純的留相片,對于葉久會來他感到意外,葉久一直坐在湖邊的大石頭上,一動也不動,黑色的古裝長袍在石頭上散開,墨發流瀉,妖冶的妝容,落在湖面的陽光映射到他身上,為他整個人渡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葉久似乎感覺到了白溯的視線,回頭時,看見了一個陌生的coser在看他,僅是一眼他便繼續望湖,不知道為什麼,白溯心里很可樂地想到了‘望夫石’。
心里默默勾勒出一個q版,面癱,黑袍,視線向前。
萌死了……僅是心里幻想,白溯就情不自禁微笑了。
他的笑聲吸引了身邊的寧息,寧息呆滯了,好漂亮的微笑……琉璃玉一樣的皮膚,雪一般的吹彈可破,臉上看不出一絲妝容,寧息都有些懷疑這個大美人有沒有化妝,但隨即心里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哪有人會長成這個樣子啊,三次元空間來的吧,而且左眼角的紋絡,肯定是畫的!!
link的很多人對白溯還是很有興趣的,連帶著他一起拍了好些照片,快正午時,link的照片就拍的差不多,有些coser已經開始卸妝,就算是很先進的世界,化妝品對皮膚的傷害還是在所難免,所以一拍完,coser們就開始卸妝。
寧息也在幫一個女coser卸妝,卸完妝後,寧息看見白溯還一臉濃妝站在那里,覺得自己有必要關心一下~~~
「嘿,妹子,要中午了,天氣有點熱,你要不要把妝也卸了啊?我看你沒帶化妝包,一會兒出汗了,妝花了就……不好了」寧息左手拿著卸妝水瓶,右手拿著干淨的面巾。
「不用麻煩了,一會兒我回去自己弄」白溯很委婉地拒絕,就算把一整瓶卸妝水用上,他的臉未必會花上一分。
「艾瑪~~~不用客氣,我幫你~~~」寧息說著就拿著沾了卸妝水的面巾往白溯臉上抹。
白溯真沒料到寧息會突然把爪子伸過來,他上輩子就沒遇到過這麼失禮的人,左臉頰被抹的濕噠噠的,白溯反應過來,一把拂開了寧息的爪子。
被拂開爪子的寧息,樂滋滋地繼續倒卸妝水,當她看到干淨一片的面巾時,呆滯了,抬頭看白溯,白溯正用衣袖擦著臉上的水漬,整張臉,一點變化都沒有,那所謂的妝容,更是連暈散的效果都沒一點。
「你你你你!!你沒化妝!!!!」寧息的聲音陡然拔高,震的幾個正在給路過的游人簽名的coser不滿觀望。
收拾東西的人听到寧息的聲音,也都把目光投向了寧息那邊。
白溯反射性用手背去遮臉上的紋絡,僅是兩秒,他覺得自己二了,為什麼要遮呢?
白溯面無表情地看著震驚的寧息。
寧息拿卸妝水瓶的手都抖了,她有些驚喜,覺得不可思議,扔掉面巾,又一把蹭上了白溯的臉,還一直驚嘆「天啊,不是粉底!!是真人的皮膚……」
白溯覺得自己抗壓能力還是不夠強,他以為強勢力拂過一個女孩子的手,那個人一定會有所收斂的,結果不防又被模了臉,白溯是真生氣了,臉色冰冷地拂開寧息的手。
白溯以為寧息絕對不可能再來第三次的,結果寧息就嗷嗷嗷地叫著撲向白溯,白溯後退了幾步,躲開了寧息,寧息還是不死心。
這時,千絕幾步走到寧息的身後拉住了她「寧息!你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
寧息一臉驚喜地回望千絕,指著白溯已經語無倫次「沒化妝!!沒化妝!!天啊!」
千絕看向白溯的表情也多了幾分驚訝,他一直以為那是化妝技巧很好的人化的妝,所以才看不出一絲痕跡,他從來沒想過人家根本沒有化妝。
四周的人無不用驚訝的表情看著白溯。
link的頭牌深邃的眼中多了一絲詫異,銀白色的劉海遮住了他的詫異。
南瀟挑了挑眉,心里變化很精彩,真沒化妝?這長的也太天然了,上帝創造這個人時候在想什麼?
連坐在石頭上的葉久,臉上也多了一分深究。
白溯臉色冰冷地掃了一眼圍觀他的所有人,他真不喜歡寧息這個團長,沒有再想和他們說什麼,白溯轉身就走,千絕心道寧息只怕得罪了昔拉,連忙追上攔住了白溯。
「昔拉,小寧還小,不懂事,你別介意啊!她只是被你驚艷了,所以才會有失常的舉動,她平時不這樣的」千絕盡力掰著寧息的形象,起碼至少不要和這個新人coser結怨,他還是很有拉這個新人入團的意願的。
白溯面無表情「她幾歲了?」
沒想透白溯問這句話的意思,千絕回答了「才十八呢」
「哦,十八啊,我以為她才八歲呢」白溯說完便繼續往前走。
千絕回味了一下白溯的話,這是赤果果的譏笑寧息連小孩都不如……知道事情根本沒得到昔拉的諒解,千絕繼續跟,白溯知道千絕跟了上來,走了沒兩步便跑了起來,紅色衣袂翻飛,暗花外紗也飄了起來,外紗飛起刮過千絕的衣袂,千絕便知道追人是沒希望了,只得放棄。
看了一出戲劇性一幕的游人見主角都沒了,便繼續找喜歡的coser簽名留念,但心里還是忍不住暗悔,怎麼就沒有找剛剛那個紅衣大美人合影呢!!剛剛干嘛去了!!
其實都看呆了。
寧息長這麼大,都沒有這一天被千絕批評的多,幸好涼笙幫忙求情了,寧息才逃過一劫。
回程的路上,link社團一直籠著一種異樣的氣氛。
千絕無比懊惱,莫名其妙得罪一個不只深淺的人,鬼知道以後會有什麼麻煩,沒有麻煩最好,但一想到將來繼續玩cos會有這麼一個敵人,心里還是不高興。
「司夜,我听那個女孩說,她住在棲靈區天權位黑薔薇對面,她是鄰居吧?」千絕看向靠著車窗的司夜。
司夜微微一怔「不知道」
良月默默地看了看噎住的千絕,又看看依舊盯著倒逝風景的司夜,默默降低自己作為夾心餅干的存在感,倒是良月後座的涼笙低聲笑了起來。
白溯離開景區之後就有點後悔,三百五啊,他才拍了幾張照片,笑寶那死孩子也不知道勸著他,還一個勁的說他被女生調戲了
怨念啊,無窮怨念。
乘車回了市區,白溯對周圍的目光已經很淡定了,這種事只要習慣一下就ok。
他本來想直接回家的,但笑寶嚷嚷著不回去,白溯決心回去,笑寶拋出殺手 「貓貓,校卡我帶了,你不去學校拿東西嗎??」
去學校拿東西這句話刺中了白溯,但想想自己這一身衣服,得被多少人圍觀啊「回去換件衣服!」
「二十萬的吉他!」笑寶拍爪。
「換衣服,十分鐘!」
「貓貓,你說了你習慣了的,你這樣也沒人能認出來,去學校吧,揍死他們啊~~」
「……」
「正午了,肚子餓了」
「家里有糖!」
「我全都帶上了」
三十分鐘後,白溯一襲紅衣出現在中學門口,面無表情地在atm里取錢,在學校周邊找了一個餐廳,面無表情吃完午餐,點了一杯冰果汁。
「貓貓,我覺得他們肯定已經準備午休了!」
听了笑寶的話,白溯起身進了學校,不少學生都在往寢室走,要麼還在池邊散步,運動場還有很多學生在打球。
白溯面無表情穿過運動場,一個男生被自己扔起的籃球砸了一個花開。
和宿管大爺交流了一番,白溯終于得到進入男生寢室的權利,他刷開303寢室。
寢室里面月兌了上衣準備就寢的男生們先是一怒,再是一愣,再是大驚,再是集體套衣服。
白溯面無表情地走進寢室,把各種東西按進包里,這個地方他是不會再來了,特別是躺在床上的吉他,弦被模斷了,其實白溯真沒想過還要對他們發火,但看到斷了弦的吉他,他那怒火蹭蹭蹭地漲,加上被打傷肩膀的事,不高興,很不高興。
「你你你,你是誰?你怎麼可以動白溯的東西!」王鉞愣了一會兒,見紅衣美女在動白溯的東西,連忙阻止。
白溯淡淡地看了王鉞一眼,把吉他裝好,轉身走到對面的床位,上鋪的人正是賣白溯參加匯演和譏諷他的人,白溯一把捉住坐在床上那人的衣領,把他往下一拖,直接把人拎地下了,近一米六七的床位,摔下來可不是開玩笑,加上是瓷磚地板,那個男生肯定摔的不輕。
「你們是不是覺得白溯特好欺負?受了委屈沒找你們報仇你們是不是就特看不起他?賣起他來也賣的越來越順手??」白溯的語氣是冷冷的。
寢室里一片沉寂,只有笑寶的笑聲在腦海里回蕩「貓貓,你該自己照一下鏡子看看自己的臉色有多嚇人,太搞笑了~~!!!笑活了!!~~」
本來想了很多訓誡他們的話,結果被笑寶一笑,白溯全忘了,咋辦呢,拎行禮走吧,再待下去他自己也要笑了,自己一個二十六七的大叔嚇唬一群十七八歲的高中生,越想越搞笑,不行了,得趕快離開。
白溯拎起行李箱,背上吉他,去總務處用校卡辦理了一切手續,和笑寶聊著天,歡樂地往家里走。
見寢室門重新鎖上,寢室人才想起關心地上被摔的很慘的男生,其實大家一個寢室,抬頭不見低頭見,就算有不愉快也不會拿到明面上,所以幾個男生還是很好心地將人輪流背到了醫務室。
就王鉞一個沒有愛的同學坐在床上發呆,他大腦還在一片凌亂中。
剛剛,那誰啊!!
王鉞翻出手機給白溯撥了過去。
白溯這個時候肯定不會接的,他接王鉞的電話肯定要用自己本來的聲音,走在大街上,一個女人出口是男人的聲音,這是要有多驚悚。
果斷按掉。
王鉞不死心,繼續撥。
白溯心里就想公車跑快點,回到家里就好交代了,被王鉞煩的無可奈何,白溯把手機丟給了笑寶,笑寶也不高興它一直響,看著自己無可奈何的一大塊波板糖,笑寶歡喜了。
拿手機開始砸糖。
回到家里,手機重新回到了白溯手上,白溯覺得黏糊糊的,問笑寶拿它干嘛了。
笑寶特無辜「糖塊太大了,我一口吃不了,就弄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吃了」
白溯氣樂了,他該慶幸只是有點黏,而手機還完好無損麼!!
給王鉞回了一個電話,王鉞接電話的第一句話就是「哥哥,這兩天你去哪兒了?沒事兒吧?怎麼老是莫名其妙失蹤呢?你不知道,剛剛有個美女來寢室用你的校卡拖走了所有東西,還很威武地放倒了一室友」
白溯的額頭微微黑線了一下,貌似每次王鉞打電話都是找自己在哪兒,歉疚啊,但對方是好學生黨,要迎戰高考,抓緊時間念書,哪有時間跟他這個無業游民鬼混啊。
「那是我姐,我讓她去學校幫我取東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孩子的可怕之處,我不想再被揍第二次啊,我姐武力值挺高的,再加上沒人認識她~~~」白溯底氣不足地磨蹭出了這麼一個解釋。
知道白溯沒事,王鉞也松了一口氣,而後很興奮地跟白溯聊起了白溯的‘姐姐’。
白溯欲哭無淚,面對王鉞各方面調查,白溯不停地編啊編啊編,直到王鉞要上課了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