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反射性地往大床的後面縮了一些,有些畏懼地盯著葉久手上的鞭子,話說葉久家里怎麼會收藏這種東西,太內涵了
「這個角色我只出過一次,時間有些久,試試」
「??」白溯很茫然,試什麼?
還沒等白溯茫然完,他就看見葉久單膝跪到床上,俯身湊近他「你做什麼,不要湊這麼近」
白溯伸手推了一下,沒推動。
葉久漆黑的眼眸帶著殘虐的笑意,涼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他伸手輕輕捏起白溯的下巴「天使,我美麗的天使,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喂」白溯心里有種很可怕的趕腳,眼珠轉向一邊吞了吞口水,又往後退了一下。
「白溯,你要認真」葉久收斂神情,提醒畏畏縮縮的白溯。
「呃你變臉太快了,怪嚇人的」這是大實話,臉色驟然巨變真的很滲人。
「我這個還好,後沉有一個技能,你只要數一二三她能立馬哭的梨花帶雨,好了,認真練習」葉久揮了揮手上的鞭子,白溯立馬反射性往後縮,葉久樂了「我又不會真的打你,不怕,恩?」
「那是危險物品!」白溯對葉久的人品不大相信。
「這只是道具,抽上也不疼,再反駁就不練了,然後睡覺」葉久又拿出屢試不爽的招數。
「我認真真的會認真,求司夜大神賜教」不是他不想做好,實在是對面的人是葉久他就干不出做不出那種表情。
葉久是蘿卜,葉久是蘿卜白溯默念著新一代自我催眠招數。
蘿卜蘿卜蘿卜。
「天使,你為什麼對我熟視無睹,連憎恨的關注都沒有,天使,你在想什麼?」
「」
「表情不對,這個時候天使已經懂得什麼是哀傷,他會露出哀傷的神情恩用悲傷的眼神望著我,失望,哀傷,明白?」葉久伸出手指把白溯的眉角往下拉。
「恩,明白了,再來」
橘黃色的暖光灑落在白溯白皙的臉上,雖然白溯的表情很空洞,卻也顯示出別樣的精致。
白溯趴在床上,白色的服裝有些凌亂散開,右手在頭頂不遠處緊緊抓著淺色系的床單。
「這一節過後,天使會重新變回天使,既絕望又該釋懷,其實兩個人到最後都沒有互相理解」葉久說著說著噤了聲,白溯按照他的修正做的很好,雖然有時候會僵硬身體,但態度在那里。
「我這樣做就對了嗎?」白溯有些忐忑地問,他都沒敢動,練習的過程中,葉久也會時不時給他拍一張照給他看,這個動作還沒有拍。
「恩,對」葉久忽然俯過身到白溯的背上。
「葉久~~~!你你你干什麼」背後突然多了一個重量,任誰都能感覺出來,白溯一下緊繃了身體,不是他要緊張的,實在是面對葉久不得不防,連練習都會趁機揩油的家伙,那會兒還把手伸進下擺的斜開口里面,模他的大腿,整個就一流氓有木有。
動作雖然流氓,但表情卻很認真地在和他練習,真讓他找不出茬。
和他說動作有點過了,他還說劇情需要。
恥度大了雖然更能詮釋這個本子,但也有不好的地方
「拍照!」葉久把腦袋放在白溯的肩膀,一手拿著手機把鏡頭對著兩個人。
白溯有些尷尬,扭頭看一旁伸出的腦袋,身邊的人正認真看著手機鏡頭。
「看鏡頭,我們合影」葉久出聲提醒。
「哦」白溯應了一聲然後轉過了頭。
葉久斜過眼楮露出一抹淺淡的笑,白溯臉上的輪廓不明顯,所以一眼看上去就是很柔軟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捏,想啃。
而葉久也真那樣做了,湊到白溯臉上戳了一個香香。
「白溯,我喜歡你」葉久咬了一口白溯的耳朵,輕聲說著。
鏡頭記錄的場景。
清爽短發的男生一臉驚愕,仿佛受了什麼驚嚇呆愣愣地盯著鏡頭。
旁邊長相很帥氣的男生只有側面,唇瓣貼在一臉驚愕的男生的臉上,嘴角微微勾起,眼眸里的光芒非常柔軟。
白溯垂著腦袋,他想捂臉蛋,也想捂耳朵,可惜只有兩只手,左手捂了左臉蛋,右手捂了右耳朵,行為看起來有些怪異
沒有捂全的部分全都埋到枕頭里。
「別這樣捂著自己,會悶」葉久想扯掉白溯腦袋下的枕頭。
白溯死活不給「嗚~~~」
「好,我不搶,我現在去洗澡」葉久其實是在給白溯留緩和的空間,一直這樣害羞,怎麼搞呢,葉久也蠻頭痛的,他對心理開導方面不太熟。
等葉久離開,白溯才拉開枕頭,把下巴放在枕頭上面望著葉久離開的地方,心情非常復雜,葉久剛剛說喜歡他呢他什麼都沒回,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可是他真的不大習慣這麼親近別人,上輩子那個人都沒有和他這麼親密過,讓他一直以為感情就是那個樣子,平平淡淡,多了一個人生活也一樣不會有任何變化,泛起任何波瀾。
葉久顯然打破了他的常識。
生命多了一個人,會掀起驚濤駭浪,那是心靈在翻涌。
這就是真正的愛情??
白溯不懂,也不知道,但他不討厭和葉久在一起親密的感覺,甚至,想更親近一點
葉久之前就已經洗過澡,他真不該找這樣的借口給白溯留空間,在洗浴室也只能一直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
等他出來時,房間里的人已經不在。
葉久心里一突,不會是嚇跑了吧白溯以前就干過這種事,跑的時候招呼都不打。
走到客廳,門口的鞋子還在,但鑒于白溯有光腳溜走的前科,所以葉久還是看了一下院外的大門,沒有被打開的跡象,他也發現白溯在另一個洗浴室。
白溯做壞事了,在洗浴室。
他其實就腦補了一下和葉久更親密的主題,結果就為了不讓葉久發現所以只有躲起來。
「白溯,我過分了嗎?」葉久按著白溯的肩膀問。
他就想知道自己之于白溯是怎樣的,更希望白溯能把所有的問題都告訴他,他其實是一個沒多大耐心的人,只是在白溯面前才格外的耐心。
白溯低垂著腦袋看自己的腳「沒有,我,是我」是我還沒習慣,是我還沒適應,葉久沒有過分,也沒有做讓他討厭的事,問題是出在他自己。
听了白溯的話,葉久把白溯拉進懷里,用下巴輕輕蹭著白溯柔軟的發。
白溯深呼吸了一口氣,慢慢平靜自己的心,他不能一直這個樣子,那葉久會很累。
抬手回抱住葉久,白溯終于松了一口氣,他會慢慢變的習慣,慢慢適應,一點一點,他不是天使,不明白人類的一切感情,所以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我也很喜歡你」他也許不清楚說這句話要承擔起什麼責任,但他知道,就在此刻,他很喜歡眼前這個人,他一直在靜靜生活,慢慢等待,不著急也不強求。
直到葉久強行出現在他的世界里他才知道,如果沒有葉久,他永遠也不會等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有些東西是需要堅持和爭取的,他從來都不爭不搶,那才是真正的放縱人生。
他不知道會和眼前的人在一起多久,也許終點就在明天,但就是此刻,他很開心,自己在慢慢完整。
他經歷過和這個世界不一樣的道德觀念,他應該比這個世界的人更加珍惜這種來之不易的感情,不求一生一世,但求記憶美麗
葉久側身躺在床上,右手撐著腦袋,左手玩著白溯柔軟的頭發「白溯,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白溯懶懶地卷了卷被子「你以為你在下命令?」尾椎疼。
「好吧,你是領導,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這樣也方便照顧你一些」白溯生活有時候很規律,有時候就是亂七八糟,慘不忍睹,不忍直視,他真不怕自己會短命啊。
「搬家好麻煩的」白溯絕不會承認是他自己在犯懶,且傲嬌,且尾椎疼。
「只要你人搬過來就可以了」他不會告訴白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在家里添置了兩個人的生活用品,連喝咖啡的杯子都多準備了一個。
以前喬子涵他們來這里連口水都喝不上。
「嗚,再議」白溯繼續傲嬌,被人哄著的感覺真好,他心底其實老早就有了答案,但是尾椎疼。
葉久伸手搬過白溯毛茸茸的腦袋,堵住那雙一直推一直推的嘴巴,再說點讓他不開心的話,就收拾他。
人已經在鍋里,他想怎麼弄就怎麼弄,蒸煮燜炸,還能飛了不成。
「再拒絕就辦了你,現在,立刻,馬上,no」
白溯氣惱地瞪著葉久,果然他還是該態度堅決,這人簡直是典型的給桿子就往上爬,有陽光就燦爛的類型,大大地得寸進尺,現在都還尾椎疼呢。
「和我一起住?恩?」葉久輕聲細語又提了一遍。
白溯瞪了半天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他並不覺得葉久話多之後就有開玩笑的基因。
「你要幫我搬東西,我要把我的錄音室也搬過來」雖然不需要搬也可以,畢竟只有一點點的距離,但白溯就是不爽,就是想折騰葉久一回,居然還敢威脅他,也不想想他尾椎為什麼疼。
「恩」葉久依舊不會告訴白溯,有一間屋子已經為他騰出,改成了錄音室,就等他的所有東西入住。
「想起最開始遇見你,真沒想到你也可以有這麼奇葩的一面」原諒白溯找不到形容詞,形容壞了怕葉久收拾他,形容好了對不起自己的良心,還是尾椎疼。
「那在你心中我是什麼樣子的?」葉久非常好奇白溯心目中的自己的形象,他自我感覺很良好。
「難接近,像個迷,打死不能招惹什麼的」這些標簽曾經被白溯貼得滿滿的,對待葉久的時候他總是格外小心,尾椎真的好痛。
「我覺得我很親和,家里人口頗多,三代唯一的獨子,但我覺得你一直都在招惹我」比如死賴他家里不走,在他面前盡量展現自己,但高三下半期之前的狀況真的很難直視。
「人,總有當時年少,當時不知道」如果當時知道有那麼深的淵源,他絕對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被二少那伙人鄙視,更不會遭受尾椎疼的痛苦。
「葉久,你說你家里人會不會打死我然後沉塘啊」畢竟把人家家里的獨子帶歪了,雖然問題並不出在他身上,但親人都是盲目的,總覺得自己的孩子是好的,不好的一定是別人。
「你言情小說看多了」葉久給出如此評價。
「我說的是事實,我是孤兒沒關系,沒爹沒媽沒牽掛,也沒有人會幫我揍你」白溯趴在床上翻著葉久手機里的相片,雙條腿一起一放甩的歡樂,雖然尾椎疼。
葉久伸手攬過白溯「不擔心,以後有我」
白溯忽然覺得眼中有些濕意,那四個字很沉重,彷如千金分量一瞬壓在心口。
白溯一直沒有期待‘以後’,他覺得自己一定能釋懷,但越往後走他越發現,不想和葉久分開,還想有以後。
白溯閉了閉雙眼,在心中默念,他來我不阻止,他走我亦不留。
沒有執念,沒有強求。
葉久你待我好,不給你帶去任何麻煩便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
白溯往葉久的懷里縮了縮,總覺得身體有點冷,大冬天的,冷很正常。
「白溯」葉久低頭吻了吻白溯的頭發,他大概能清楚白溯在擔憂什麼,但那些問題真不是問題,可是他說了實話白溯也不信,真沒辦法,他已經在考慮除夕帶白溯回家里一次的事情了。
「葉久,尾椎疼」白溯不安分地動了動屁.股,疼好一會兒了,由此可見葉久技術不高。
兩個人並沒有做到最後,反正里面不疼就只是尾椎疼。
「白溯,我很喜歡你」葉久從側面的抽屜里拿出了一支不知名物體,還在白溯的眼前晃了晃「涂抹一些會好受,我幫你?」
「不準再弄疼我!」白溯覺得自己不能讓葉久出去,但在葉久面前做出自己給自己上藥的舉動也是不可能的,還是上半截裝鴕鳥,一切順其自然吧。
「恩,趴好」葉久在白溯看不見的角度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半晌
「葉久,你涂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他感覺越來越不對勁呢!那會兒被葉久的手指踫都好痛的,為什麼現在這麼順利?一點都不痛。
「床頭有盒子,你自己看」葉久沒有正面回答白溯的問題,只是專注手下的活動
「葉久,你你你你,你個大壞蛋」他居然用的是潤.滑他還以為是什麼藥膏呢,果然他還是把葉久估錯了麼,這也太壞蛋了。
葉久見白溯終于知道真相,忍不住發出低沉的輕笑,這也太遲鈍了。
「我對你,可是相當有耐心的呢,一次不成我一定會找下一次的機會」葉久難得對白溯說一些甜蜜的話。
「找你妹!你住手,我生氣了!」白溯很想翻身,但他終于明白為什麼葉久的左手一直玩著他的雙手,原來是為了鉗制他,這也太縝密了。
「恩,生氣吧,寶貝」葉久的語氣相當無賴。
白溯果真怒了「你你你,你不準那麼叫我,我是男生!」葉久怎麼能用那麼可怕的稱呼叫自己呢。
葉久一怔,原來白溯關注的重點是稱呼,好吧他被白溯干敗了。
「很快就不是男生了」葉久親吻著白溯的面頰,舌尖一寸一寸滑過耳朵,白溯似乎身體的每一寸皮膚都很敏感,總之踫哪兒哪兒就緊繃,這點很可愛。
白溯的腦子里還在飄葉久說的內涵深刻的話。
什麼叫‘很快就不是男生了’?他大好男兒難道還會變成女生不成!就著這個問題白溯又怒了。
听了白溯彎扭的生氣原因,葉久又怔了,白溯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葉久垂頭咬著白溯的耳朵,啃了又啃,他在白溯的耳邊低聲說道「因為成為了男人」
白溯可恥地臉紅到了脖頸,他覺得自己的腳尖都在發燙,這下他沒能再找到反駁葉久的話。
「白溯,我很喜歡你」葉久雙手捧著白溯的臉,在他耳邊低聲說著。
白溯把腦袋往一對枕頭的中間拱了拱「嗚」
我也很喜歡你,葉久。
窗外飄著鵝毛大雪,室內恆溫流躥著暖暖的微風。
作者有話要說︰想不出標題了,以後不寫標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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