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攝像頭?
麥小樂無語,模模給老爺子點了蠟燭。「那事情有結果嗎？」
她皺了下眉，「爺爺既然不願意，那強迫他老人家是不是不好？」
「那我只有把股份還給他了。」
季唯安無所謂的說。他拉了拉毯子，蓋住麥小樂的腿，「老婆，如果有假期你想去什麼地方玩？」
這話題轉移的會不會太快？
麥小樂低頭，卻看到季唯安異常認真的表情，也只能開始想答案。
「不知道什麼地方好玩，其實家里就很好，睡覺踏實，人過的安穩。」麥小樂想到之前在國外的那幾天擔驚受怕睡不著，就越發不想出門了。
她輕輕地撫模著季唯安的頭發，卻並不著急再說話，思緒卻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她這樣失神讓季唯安心中非常心疼他翻身坐了起來,把麥小樂摟在懷里，卻道︰「對我來說，有你跟孩子的地方就是家里，所以我們可以找一個好地方，舒舒服服的呆幾天。」
麥小樂听了只是笑，靜靜地靠在季唯安的懷里，過了好半晌她才點了點頭。「那我晚點研究一下去哪兒，最好去一個暖和的地方，冬天實在太不好了。」
「不喜歡冬天？」
他的下巴磨蹭著她柔軟的發絲，帶著些慵懶的意味，讓麥小樂有些昏昏欲睡，她半眯著眼楮，咕噥了一句。「不是不喜歡，只是太冷了。」
她沉吟了下︰「冬天有雪，有梅花，唔……還有光禿禿的樹。」唇角淺淺的上揚，其實每個季節都是美好的，但可能因為在冬季，所以才會向往溫暖。
兩個人靜靜地擁抱著彼此，沒有再說話，過了沒一會兒麥小樂便睡著了，季唯安輕輕地把人放進被窩，仔細給她蓋好被子之後才輕輕親吻了她的唇轉身下樓。
徐周正在一樓靠著樓梯扶手抽煙，見季唯安下來他才站直了身子，「哥。」
「今天辛苦你了。」
季唯安拍拍徐周的肩膀，帶著徐周到了拐角處的休息室，在酒櫃里拿出兩瓶啤酒，將其中一罐丟給徐周。
徐周毫不客氣地打開罐子，一邊喝還不忘吐槽。
「哥你也太小氣了，我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幫忙，你才請我喝啤酒，我剛剛可看到酒櫃里有上好的拉菲。」
「你小子！」
季唯安無奈搖頭，自顧自地坐下，順手把襯衫的袖口解開，這才道︰「你喜歡等下帶走就是，我有事兒跟你說。」
徐周這才沒有異議地坐下，冰涼的酒液從喉嚨滑過，他這才稍稍有些放松了下來，今天這事兒也確實是僥幸。
老爺子看穿了他們的計劃，還將計就計，其實也是在表明態度。
老人家的身體很好，那就可以做很多事情。
這些徐周都看出來了，雖然季家本家人不多，但事兒可真不多。也不知道老爺子到底是怎麼想的，不管一個家族再怎麼強大，團結才是把這種強大繼承下去的關鍵，但季家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還生怕別人不知道。
在這一點上，徐周家里則要好上很多。
也正是因為家人團結，所以徐家的地位是蒸蒸日上，即使徐周表現的再不靠譜，也不會有人敢看清徐周。
「我爺爺想見一下徐老爺子。」
「我爺爺？」
徐周一驚，下意識地就站起來，苦笑。「哥，這有點兒難度。」
他們家老爺子最近身體可是真的不太好，半年前就很少見外客了。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季家這事兒恐怕爺爺是不會想管的。
不要說爺爺了，就是他老子那一關都過不了。
對這些，徐周也不想瞞著季唯安，有什麼便說什麼了。
季唯安笑笑，「老爺子並不是為了家里的事情，這你可以放心。」
「那是？」
「季氏擁有大大小小21家子公司，但真正賺錢的卻不到一半。爺爺寧肯裝病也不想出頭就是因為他不想這個家散了，不過現在這些做法都是治標不治本的。」
徐周想了一下，點點頭。
公司多了也不是哪一家都賺錢，「這我都明白，不過老爺子顯然退讓也不是辦法，季唯德不是已經在搗鼓那個什麼最大的購物廣場了？到時候東風壓到了西風，對哥你總是不利的。」
正當兩人商議的時候，老爺子突然推門進來，看樣子不知道听了多少時間了。
「什麼購物廣場？」
「爺爺。」
季唯安站起來，上前扶著老爺子，卻被一巴掌拍開。「臭小子，算計你爺爺的時候沒想到要扶我老頭子！」
季老爺子一提起這個就氣的吹胡子瞪眼楮，但季唯安卻不怕，還是恭敬地把老爺子扶過去坐下，就听老爺子開口了。
「唯德他，開了個什麼購物廣場？」
老人的表情很復雜，提起季唯德的時候那種表情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有些惆悵，卻沒有提到孫兒時應有的親昵。
一直以來季唯安只當老爺子是對長孫嚴厲，但現在看……難道有什麼隱情？
心中雖有疑惑，但季唯安卻沒有問。
「正在籌備，不過那片地沒有個幾億可拿不下來，估計一套投資下來不會少于七個億。」
這種手筆對一個剛獨立出去的年輕人來說，已經是非常大了。
現在人做這種生意為了分攤風險，通常都是幾家投資，按照投入分配，但季唯德那邊卻一直沒有松口，到最後看來是要自己做這個項目了。
季老爺子听了半晌沒有說話。最後嘆了口氣。「我知道了，這孩子是在怨我。」季老爺子苦笑，一直精神奕奕的他現在卻好像突然老了好幾歲，就像真的大病了一場似的。
「爺爺……」
「我沒事。」
老爺子擺擺手，很快振作起精神，指著旁邊的座位讓徐周坐下，這才道︰「安子既然信任你，那我就直說了。其實，老大並不是我的兒子。」
什麼？
在場的兩個人年輕人都愣住了，饒是季唯安，也是心神巨震，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這怎麼可能？
「爺爺，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我還會亂說不成？」老爺子滿眼苦澀，他雙手住著拐杖，卻怎麼都直不起脊背。他也是真的年紀大了，雖然還算硬朗，但也想要休息了。「這件事我本來打算帶進棺材里的，老大的父親是我的發小，只是當年走了歪路很早就死了，老大那時候剛出生，但沒了爹，娘又怎麼會安心照顧他？在老大幾個月的時候就改嫁去了。我跟他父親從小一起長大，又怎麼忍心看這麼小的一個孩子沒了父母，便跟你女乃女乃商量了一下，把老大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事情已經過去幾十年來，但老爺子似乎還能看到當年那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轉眼間，那小嬰兒也老了。
老爺子嘆了口氣，看向徐周。「當年幫我辦手續的就是你爺爺，一些文件也都托你爺爺保管的。」
「爺爺，您是要？」
季唯安皺眉，有些想明白老爺子想要做什麼。
只是，要不要阻止？
猶豫了一秒鐘，季唯安自嘲地笑了。
既然沒有血緣關系，那不是更好？但季唯安卻想到對方恐怕就更不會善罷甘休了。
恐怕到了最後，就是一個魚死網破的局面。
「你不要勸我。」老爺子突然對著季唯安搖了搖頭，「唯德早就動了讓我這老頭子死的念頭，我給了他們父子是雙份財產，也算對得起老友了。只是我季某人教子不當……」
老爺子沒有再說話，只是起身，拒絕了季唯安送他的想法，自己拄著拐杖，慢慢地走了出去。
直到再也听不到拐杖踫觸地面的聲音，徐周才恍然回神。
「哥，我剛剛好像看到……」
「不要說。」季唯安卻突然打斷了徐周的話，「你先回去吧，見徐老爺子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徐周一愣，不過卻沒有追問。「行，我這就回去說。」
直到徐周離開，季唯安坐回到沙發上，好半晌才嘆了口氣。
他不想讓徐周說，是因為他剛剛也看到了。
老爺子，剛剛是哭了……所以才走的那麼急。
畢竟是養了那麼多年的兒子，還是大兒子。
季唯安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甚至也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只能說財帛動人……突然，季唯安想要抽煙了，他站起來，卻沒有拿煙，而是回到樓上的房間。
因為那里才有他的救贖。
自從季唯安提過想要旅游，麥小樂便認真研究到底要去哪里比較好。
最後她鎖定在巴西、香港、馬來西亞這三個地方，準備等季唯安有空再好好研究一下。
自從老爺子被拆穿是裝病之後人積極了不少，在家的日子也少了，況且，麥小樂也不敢再去強行推輪椅讓老爺子出去透氣。這一來二去的，麥小樂突然就發現家里好像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吃飯都是自己對著偌大的桌子，真的是沒有什麼胃口。在跟季唯安打過招呼之後，麥小樂把老媽給請來做客了。
當然，同行的還有梅琳的男朋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