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絲陽光很燦爛,照在臉上無比的舒適。他醒過來的時候,關小仙已經漱口洗臉完畢,躺在床上看著電視。沿海賓館人滿為患,通常都需要預定才能訂到客房,沒想到關小仙竟然在當天晚上也頂到了兩個標間,而且環境也還不錯,依著海岸。昨晚關小仙是四個人里唯一一個保持清醒的,費盡力氣三只死豬帶回賓館;小米在喝完兩箱酒之後又去抱了一箱,他就說「不行,我喝不了了」。接下來果真只吃燒烤,滴酒不沾。結果關小仙沒醉,小米卻醉倒了腳趾頭,比王動醉得還要厲害。
王動不喜歡賴床,這一點和二十一世紀大部分的青年們大大不同,這習慣是小時候就養成的,破窯子里漏風,清晨的時候站起來活動絕對比躺著睡覺暖和,早睡早起一天也有活力。他平常一起床就會彈起來,迅速得穿好衣服,洗漱吃喝,到操場上跑兩圈,早上是一天最有精神的時間。
不過今天他卻有點反常,遲遲沒有起來。因為,他發現被窩里有點粘,而且不是一點點的粘,是大面積的粘稠,從脖子一直粘到腳心,就像有人在他被窩里倒了一大鍋番茄醬。他鑽到被窩里,奇臭無比,把他燻出來。被窩里好像是一窩黑色流體,不知道是什麼物質,和夢里流出來的物質一個模樣。臭氣燻天,幸好被被子蓋住,沒有漏出臭氣。關小仙還在旁邊坐著,他可不好意思起來,免得被誤會排泄在被子里了,只好閉著眼楮假裝未醒。
幸好關小仙看了幾分鐘手機,就去隔壁白翔宇住處。王動急忙躥出被窩,掀開棉被,只見一灘奇臭無比的黑色流質流滿褥子,被單上也染得都是,險些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他忙把褥子反過來,正面朝下,干淨的背面朝上,把污漬蓋在底下,酒店的褥子和被子一個模樣,正面反面都是純白色,輕易不能區分;再把被子一卷,塞進衣櫃上方存備用被子的抽屜里,取一床新被子扔掉床上,總算掩蓋住污質。原先被被子蓋住的臭氣彌漫開,他忙去打開窗戶,空調風力開到最大,希望可以多排出臭氣。稍稍放下心,這麼多污漬讓人發現了,自己還不被當成怪物,還得賠酒店的損失費用,這個東西,是夢里帶出來的?東方老兒不是完全糊弄他的,雖然一點本事沒有傳下來,但也有幾分道道。
他沒太多時間多想,沖到廁所,把受污染最嚴重的內-衣褲用一個塑料袋包住,扔進垃圾桶,衣服用小肥皂擦過一遍,放在水里浸泡。開啟水龍頭,沖個熱水澡,洗著洗著,胯下那東西忽然躁動起來。他的那個原本就蠢大粗重,這回竟然隱隱有再次茁壯成長的趨勢。壓制下無比的燥熱干渴,洗完了澡,再把衣服揉搓干淨,用電風吹勉強吹半干穿了。
房間里臭氣還未散盡,首先要把關小仙擋住,不能讓他進屋。他沖出房間,順手帶上房門。正好關小仙、白翔宇、小米也在關門。王動立即打招呼,「早,去吃飯?」幾個人都打招呼,白翔宇有些奇怪:「你衣服怎麼濕的?」王動:「呵呵,洗澡不小心弄濕了。」小米搖搖頭:「我還是回去再洗。」他喝多了,宿醉方醒,十分難受。
在早餐廳吃過早餐,王動要了一瓶啤酒。醉酒第二天,能再喝點酒,人會舒服很多。小米沒王動這麼多道道,听他一說,也要瓶酒。一飲之下,果然舒服了許多。
忽然賓館外吵吵嚷嚷,小米第一個飛奔出去。原來是兩個青年在為了女友在大廳打起來了。小米當時就笑:「雄性牲口荷爾蒙太高,一踫到雌的就要爭嘛。」王動等人也打著哈哈,一言一語調笑。
戰爭的導火索——本次斗毆事件的女主角原本雙臂包胸,冷眼旁觀兩個男生的決斗,此時似乎听到小米的戲言,秀眉微戚,朝這邊白了一眼,只一眼就把色-狼小米的魂兒給勾去了。這女子約模十七八歲模樣,應該是個大學生,長發飄逸,面容精致,看似清純婉約,實則嫵媚入骨,狐臉媚眼,就是男人一見就想欺負的那種類型。大約1.68米身高,玲瓏精致,身上該凸的凸該凹的凹,發育得非常好。短襯衫和牛仔褲襯托出玲瓏的曲線,也讓看似清純的面龐更加秀氣,令人愛憐。王動只覺得她極為美麗動人,卻絕不會知道,從今天遇到這名少女之後,一生之中將會與她發生多少纏綿悱惻的糾結,生死離散,坎坷風霜。
的小米身體某些部位有些充血。王動卻本能地認為這種女人難以對付,一上手就有諸多麻煩,拍拍小米,意指場內相斗的兩人,說:「走了。最近很久沒有人死,閻王有點寂寞,最好打死幾個的,有什麼好看。」戰爭女主角听到他這句話,更是柳眉倒豎,狠狠剜了他一眼,周圍的男牲口們都在勸架,力圖阻止兩個白痴之間的無謂斗爭,在女主角面前留一個英明能干的印象,像這種添油加醋的人實在也不多。
王動也是心中一蕩,這女生的一顰一笑實是勾人,被她瞪了一眼也有另類風情。紅顏禍水,不宜久留,速速撤走!在王動和白翔宇的拖拽之下,小米才依依不舍,被強拉著,三步一回頭地走了。
由于擔心房間惡臭未盡,王動硬留著他們一起到海灘上溜達。快到中午才退了房,打車回校。對于那美女的爭論依舊不休。白翔宇以他號稱「閱女無數」的經歷咬定那女子貌似清純,實則是一號尤物,稍加教,床上功夫肯定不錯,小米堅持那女生「清純如水」「百分百還是處-女」。王動就一齷齪男,樂滋滋地听著他們辯論,偶爾插嘴。關小仙比較裝正派,只當沒听見了。
沒見過白翔宇在宿舍衛生狀況的人,肯定不能知道他有多麼邋遢。王動也從未見過,有人竟然能將自身門面的整潔和後院裝備的雜亂結合得如此完美,一個床上都是凌亂的衣服,堆得小山高也似,怎麼就不肯用十分之一的吹頭發的功夫把床位整理一下。所以白翔宇也從未帶女友到宿舍坐過一次,他一般只到女生宿舍耍寶。
但這回回到宿舍,眼前的情景不止亂而已,幾乎成了個垃圾場。所有的東西幾乎都被翻、砸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