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王倒也是一位梟雄豪杰,在邊關也有著名的戰績,只可惜比王動的便宜糊涂老爹晚生了十幾年,不能為正統。要是北寒王擔當大位,估計會比糊涂老爹好得多。王動這一來,他就要下殺手。其實王動就一貪圖享樂的貨色,要是北寒王能夠不猜忌王動,王動禪讓給他,他封王動一個無權的王爺,享受榮華富貴,那是極好的。但權力傾軋的政治環境之下,不是你死就是我忘,這一點顯然不可能做到。照北寒王連續宰了幾個佷子的狠辣手段,也不大可能會放過王動。
大周?看模樣這也不像是武周,也不像是後周,更不用說東西周了。按著弱智皇帝的記憶計算,這絕非王動所處世界的地球歷史。那麼就是穿越到了異界。要不然效仿康熙,培養自己的勢力,然後來一招「擒鰲拜」?算了吧,小康熙頭上有孝莊罩著,下面有索尼頂著,有幾路兵馬調用,還有五旗支持,形勢本就于他有利,鰲拜還沒想反呢,就被他拿下了。沒可學習之處。這北寒王,明顯的得不到皇位就要逼宮殺人呢!
舍人蘇珩見王動想事,只當他還是痴痴傻傻,搖了搖頭︰「這幅模樣,怎麼當得帝君。只是關系社稷正統安危,吾等也不得不傾力扶持。」太子府老少一門的性命前程都掛在太子身上,豈能不盡心竭力而為。
蘇珩又喚了幾聲,終于把王動的神魂給喚回來了。「皇上,您準備準備,穿著朝服,前往正德殿上朝了。」
王動斥退服侍的宮女太監,冷笑道︰「蘇珩,你從朕當皇子開始,侍奉朕七八年了吧。朕那些皇兄各種詭異慘死,你大概還記得。朕若不傻一些,皇叔焉能留朕到今天。就算是朕痴傻,一旦威脅到了皇叔,他也是毫不留情得下手了啊!」
這一番話,驚得蘇珩冷汗直冒,皇帝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說起這種胡話來了。
王動道︰「你不必驚訝,朕若不隱忍這些年,早已被北寒王害死了。如今,他掌握朝政,又與皇太後勾結,竟然欲置朕于死地,不除此獠,朕心難安。」
蘇珩吃驚了還一會子,竭盡全力地運轉腦子理解王動的這段話,終于讓他想通了。沒想到皇上竟然如此隱忍,裝瘋賣傻十幾年,隱瞞過了所有人的眼楮。先皇卻也是真的昏庸,連內宮皇後與他的弟弟有染,竟然也絲毫無察覺。
他還有心刺探這皇帝是不是真的有了神智,奏道︰「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北寒王有天大的膽子,也不……」
「夠了!」王動打斷他的廢話︰「你說的這些話,你自己相信嗎?本王動登基以來,北寒王何時把朕當做君主看待。囂張跋扈,不是一時兩時的了。你自小侍奉朕,忠心耿耿,如今也只有你才能讓朕信得過。我欲誅殺北寒王,只能借助內監之力,**那賊陽奉陰違,臨事不前,專好財貨。但手下夜行衛也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你需要時刻留意,我旨意一下,你從**手上拿下權柄,當要如此如此。「蘇珩把頭埋在地上,渾身不住顫抖。自古以來皇室斗爭最為殘酷,卻也心潮澎湃,君王動心中以我為股肱,我必以君王動為項顱。他侍奉這傻皇帝多年,權勢撈到多少,冷言冷語倒是不斷,原本以為沒有出頭之日,沒想到這會子竟然有盼頭了。傻皇子一夜之間變成了隱忍深沉老狐狸,不但從眾多兄弟之中月兌穎而出,且在北寒王的威壓之下周旋,這顫抖也不知是激動還是恐懼。
王動當夜便到蕭太後s宮中請安。這太後年僅二十六歲,體格風流,嬌媚萬端。曾與北寒王有一段私情,又被獻入宮中,專以色侍君王動,老皇帝哪里擋得住她那功夫,早早掏空了身子,治死了。她與北寒王勾搭。里應外合弄死了皇帝後,更是風月無邊,常在宮中**。
王動至宮中請安。蕭太後眉目間毫無顏色︰「你才害了水,身子不好,大可不必來請安了。」對于這個傻皇帝,她可沒有半分「母子之情」,一心要弄死了,扶正北寒王,以便日夜顛鸞倒鳳,享盡人間極樂。
王動裝瘋賣傻地嘿嘿兩句,哈喇子從嘴角流了下來。蕭太後恐髒了地毯,忙令嬤嬤掌住。王動吞了吞口水,說道︰「母後,母後,嘿嘿,我想讓皇叔來當皇帝,您看怎麼樣。」
蕭太後驚得從床榻上坐起來,指著他罵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誰教你胡言亂語,說這些混賬話。皇帝,你把說這個話的人拉出去砍了。」
王動嘿嘿著,眯眼轉腦袋︰「是我自己這樣想的。當了這個皇帝,我每天要大半夜起床,坐在**的椅子上听人說半天話,說得我都想睡覺了,老頭子卻不肯讓我睡覺。還非要我在小本子上畫烏龜。」他搖頭晃腦地想了一想,又說「我想玩泥巴,也不肯讓我玩兒。」
蕭太後臉色緩和下來,心中卻是狂喜。她本是北寒王的人,被派遣到宮中,如果能輔助情郎入宮為帝,夜夜笙歌,她自然及其願意。至于輩分人倫,已被扔到天邊,不做考慮。她令侍女太監退下,只留著一個心月復宮婦。再做試探︰「皇帝,這北寒王是你的叔父,你退位了也是你的堂兄弟做皇帝。他不合適呢。」
王動傻頭愣腦地,說︰「皇叔為什麼不合適?父皇光著身體欺負母後,皇叔也把母後的衣服扒光,打母後的**。父皇可以做皇帝,皇叔為什麼不可以做皇帝。難道是前面可以,後面不可以……」傻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住嘴!」皇後心中大怒。先帝昏庸,常愛打野戰,被這傻皇子看見倒是有可能;她和北寒王的私情,什麼時候又被這傻子瞅見了?不行,北寒王繼位之後,一定要找機會誅殺這傻子;本來還想饒他一命,但他以後亂說了出去,豈不壞了大事。
「母後,你叫皇叔進宮來吧,我和他說說,讓他做皇帝。」
蕭太後心中一動,對了,怎麼忘了召他進來商議。這傻子倒也真是傻得可憐,以為皇位是過家家麼,隨便說說就能送給北寒王了。令宮婦急傳令召北寒王覲見。
「皇帝,你果真想讓位給你皇叔,可會寫詔書嗎?」太後問道。
「不會。我會畫烏龜,可以不。」
蕭太後臉上顯示出鄙夷的神色︰「令國子監祭酒曹安入宮。」
國子監祭酒曹安乃是榜眼出身,又在國子監混了十幾年,文采飛揚,專精此道。此人早已投在北寒王門下。只在北寒王進宮這一段時間之中,已書寫好了禪讓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