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章順勢環住她的腰,將人密密的環住。他雖不願意在她的面前提別的男人,只她問了,便溫聲將今兒發生的事情簡略的說了說。
听到歐陽老夫人被禁止出現招待客人,宋喬突地一便笑出聲來,對上賀章詢問的眼神,她抿著唇兒搖搖頭。心里卻是嗤笑不已,當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她雖然預料到以姜夫人這般的性子,定是讓歐陽老夫人討不好處。但沒想到她能夠做的這般絕,想來這般做,也是為了能夠讓姜黎死死的壓住這歐陽老夫人。
想到姜黎也是潑辣的,而柳姍姍是個口蜜月復劍的,估計這歐陽家未來的日子定是會十分的精彩。
感受到宋喬的譏誚,賀章輕輕撫上她的背,柔聲道︰「好了,他們的事情與我們何干,莫要想了。」
宋喬便乖巧的點點頭。
兩人就這般相擁著,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但卻流淌著淡淡的溫情。賀章勾唇淺笑,璀璨的眸中閃過淡淡光華。頓了會兒,他方才想起今兒得到的消息,拍拍宋喬的背部,道︰「阿喬,梅七的事情查到了。」
只是他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是以說話便有些躊躇。
「這麼快。」宋喬離開了些許,直直的看向賀章,「他怎麼樣?」
賀章搖搖頭,「非是良人,梅七他有……龍陽之癖。」
自那日宋喬說了,他第二日便派人暗地里盯上了梅七,本以為要過很久才會有結果,沒曾想當天晚上梅七便耐不住去了樓子里相好的那里。暗衛不明所以自是跟著去了,只看到床上赤條條糾纏在一起的竟是兩個男人,那暗衛的臉都綠了。向賀章稟告的時候吞吞吐吐好半天才說出來,直道自己的眼楮肯定是要瞎了。
看到向來面無表情的暗衛被逼成這般模樣,便是沉穩如賀章都忍不住的失笑。
只換了他同宋喬說的時候也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更遑論目擊了整個過程的暗衛。
宋喬當即呆在了那兒。她睜著眼楮好半天才緩緩的眨動了一下,「梅七喜歡男人?」猶自帶了幾分的不敢相信,怎麼會喜歡男人呢,也就是說前世的宋悅要守一輩子的活寡。只若真是這般的話。以宋悅不爭不搶死守規矩的性子,想來也不至于枯瘦成那般模樣。
想想碧淵城了常姨娘喜歡女子,而這個梅七又歡喜男子,宋喬默默撇唇,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任誰也想不到啊。
她忽而記起梅七好似對歐陽澤特別的殷勤,難道說……她挑高了眉毛,「夫君,你說梅七整日里徘徊在歐陽澤身邊,是不是對他……有非分之想啊!」
「也許吧。」這種不確定的事情。他也不好妄言。
宋喬便忍不住斜睨向他,「我覺得梅七看著夫君的時候也怪怪的,她是不是……」
她的話被賀章以指堵在了唇中,但即便她沒說完,他仍是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被人惦記便罷了。但是被一個男人在背後……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賀章皺著眉頭,「胡說八道些什麼。」
宋喬呵呵笑了兩聲,「我逗你玩的嘛。」
「不過,我很好奇,不曉得歐陽澤是不是知道哎。」
「還有呢,夫君,你說兩個男人之間是怎麼……歡、愛的。」
這下。換成賀章的臉綠了。
他覺得不能再讓她繼續想下去了,否則指不定會再問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當即起身將人抱了起來,往床邊走去。
宋喬啊的叫了一聲,抱緊了他的脖子,嗔道︰「我還不覺得困呢,你同我說說唄。」
賀章黑著臉沉聲道︰「這些污七八糟的事情你沒必要知道。」
及至將人放置在床上。他俯身在她的紅唇上輕輕一吻,說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們兩個如何歡、愛的就行了。」
宋喬臉一紅,唾了他一口,便順勢朝床內滾去。賀章搖頭輕笑,重回外間將油燈熄滅。方才上了床。伸手將人撈回了懷里,模模她的長發,已是十分的干爽,便輕聲道︰「睡吧。」
宋喬在他懷中扭著身子,繼續問道︰「就說說嘛!」她對此當真是十分的好奇,是以語氣都是嬌滴滴軟綿綿的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賀章在她臀部輕拍了一下,威脅道︰「若是不睡,我們便做些什麼吧。」
黑暗中,宋喬努努嘴吧,只得老實乖覺的窩在他的懷中閉上了雙眸。
然後便感覺到他輕柔的拍著她的背,似在哄她入睡。
心一點一點的塌陷下去。
姜黎睜開雙眸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人,她抿抿唇角,眸中劃過一抹失落。昨兒晚上她欣喜羞澀的迎接著她既痛楚又美好的那一刻。可是卻與她想象的是那般的不同,歐陽澤幾乎是強硬的蠻橫的進入了她,沒有溫柔淺語沒有細細撫慰,她疼的直冒冷汗呼呼喘氣,他卻一點都不在意。完完全全的泄了火氣之後,只拍了拍她的臉頰,不管她是那麼的疲累疼痛便顧自睡過去了。
姜黎眨眨有些酸澀的眼楮,覺得便是手指都懶得動一下兒。
門外便,秋桐一臉憂色的問黃媽媽,「黃媽媽,我們真的不用叫醒娘子嗎?那邊已經來喚了好幾次了。」秋桐是個膽小溫順的性子,雖說姜家比歐陽家門第高出這般的多,但她依然覺得娘子既然已經嫁了過來,總不好第一日便這般的不守規矩。
而且昨日里,她看到那歐陽老夫人陰沉沉的面容,直覺的便知道那不是個好惹的人。
黃媽媽嗤笑一聲,「娘子昨兒操勞了那麼久,怎麼就不能歇會兒了。讓那邊等著吧。」她是姜夫人身邊第一得力的人,在姜府里橫行慣了,莫說是丫頭,便是小輩里的主子都要給她幾分面子。
姜夫人派她跟了姜黎,她自然是有些不滿。但卻也不好說些什麼,待看到身著樸素的歐陽老夫人之後,那濃濃的優越感便顯了出來。她做了一輩子的奴婢又如何,吃穿用度哪一樣都比這鄉下老太太強。
姜黎雖是個潑辣的,但有的時候卻是沒甚腦子。只要壓制住了這老太太,在歐陽家還不是她說了算。
想想,也不比在姜府差。而且若是做的好了,姜夫人那邊自然也有賞賜。
秋桐便吶吶的收了聲。
一旁的秋槐暗暗嗤笑一聲,附和黃媽媽說道︰「可不是呢,一個鄉下老太太,懂得什麼規矩,便巴巴的想要在娘子跟前立威。婢子看呢,她連黃媽媽您十分之一都比不得。」
黃媽媽似笑非笑的睨了眼笑呵呵一臉討巧的秋槐,心中倒是十分受用。
秋槐自然看得出來,便又趕著說了幾句巴結的話。她慣來是個嘴皮子利落的,罵人都不在話下,更何況是夸人。當然了,在上次宋喬命人將她一腳踢翻在地足足疼了半個月之後,她便甚少口出惡言了。至少是不敢在那些看著有幾分身份的人面前這般說了,只遇到那些軟弱可欺的,便可足了勁的欺負。端端是成了個欺軟怕硬的人。
秋桐暗暗撇撇唇,扭過了頭只當做什麼都沒听到。
沒大會兒,便听到房內喚人,秋槐忙住了嘴,討巧的朝著黃媽媽笑笑,便由著她先推門進去了。
然後和秋桐一起跟在了後面。
「夫君人呢?」姜黎坐起身來,開口問道。
黃媽媽笑著道︰「稟娘子,姑爺起得早,心疼娘子生怕把您吵醒了,便先出去了。方才老太太那邊來人,郎主吩咐了句莫要吵醒娘子您便先過去了。」
「是嘛。」姜黎淡淡的說道。只心中卻是不信的,歐陽澤起先的時候便不高興,只後來雖然轉變了態度,但在夫妻敦倫的時候卻是那般的冷漠,就好似躺在他身下的並非是個人,而是個死物。全程她只在最後的時候听到了他的一聲悶哼,期間他竟是一句溫柔迤邐的話都沒有同她說。
「自然是呢。」秋槐上前扶著姜黎站起身來,笑呵呵的開口,「咱們娘子這般美麗動人、芳華絕代的,姑爺若是不心疼,那定是個瞎眼的。」
姜黎便嗔她,眉目隱有風情,「就你會說話。」
一旁的秋桐默默無語,姑爺離開的時候明明是陰沉著一張臉的。這兩人都是有本事的,生生能把一件事情給歪曲成完全不同的。
收拾妥當用膳之後,姜黎方才扶著秋槐的手往歐陽老夫人那邊而去。路上听黃媽媽細細的將昨兒的事情說了,她忍不住的皺起眉頭,怪不得昨兒歐陽澤那般的不高興呢,原來竟是有這麼一回事。
她歡喜著他,雖然了解不深,但沒來由的她就是知道他是個自尊心特別強的。他的母親無端端的被人輕視,他又怎麼可能會開心。想想,也許昨兒的事情當真是不能怪他。
只嘆自己的母親竟然不同自己商量,做下這等事情。但想到母親終究是因為心疼自己,想要自己在歐陽府里更能站得住腳變得說一不二,便也就釋懷了。
她挑眉,「那表姑娘呢,怎麼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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