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光的兩輛車上坐的主要是他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以及老朋友的家人。其能砍喪尸的實在不多。
此時,一下有這麼多人馬保護著車隊前進,對他們來說完全是撿著寶了。以張辰的觀察,許光的兩輛車,幾乎都裝了食物和物資。相反的間這輛豹頭的房車卻是什麼輜重都沒帶。其關系可以想像。
旁邊的黑風幫的車隊,前前後後的一直在清理路上的喪尸群和路障。對于這些人來說,其表現可以用十分賣力來形容。張辰和辛冬兒在一個多小時的行車過程愣是沒有停過一次車。那種前呼後擁的感覺跟當年秦始皇東游有一比。
車隊就這樣前進著,張辰卻忽然听到不遠處有人在跟著自己的車隊。這些人的行動很輕,在這些車隊的嗓音當,一般人很難發現。但張辰的听覺過人,仍然能听得出來。而他旁邊的辛冬兒此時也是出聲說,有很多人在跟著我們。
那些遠處暗暗跟著的應該都是普通人類。張辰只是個跟車順便走的人,跟辛冬兒去深港市也只是為她開開心而已。他可不打算為了這些無聊的人的恭維和熱情就去拼什麼命。
不過,為了安全,還是先了解一下情況的比較好。豪華房車的司機是許光指派的人充當的。此時張辰忽然叫停車,那司機立即把車停了。
張辰的車一停,則周圍的所有車都一下跟著停了下來。原本十分熱鬧的前進著的車隊就這樣安靜下來。司機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不知道末世之前是不是官員。看起來很有上級者的氣質。只不過末世之後,比的都是求生能力。他們的職務也起不了什麼大用了。他此時一直回頭看著張辰。表現出听候吩咐的表情。張辰說,「幫我把許光叫上來吧,我有事要問。」
那男人立即點點頭,下車去了。不到三分鐘,許光就一頭汗的跑來了。他上車之後,車隊再次開拔,不需要張辰出聲,旁邊的黑風幫的車隊就跟著一起走。
那許光上車後。不敢坐張辰的沙發,只坐在張辰側邊的一個小椅上。
「這個黑風幫的敵人是怎麼回事?能跟我講一下嗎?」張辰問道。
許光到車上來的路上就已經在想怎麼說這件事,末世之後的幫派之爭原本是常事。作為末世之後的人,張辰也是肯定是知道其的殘酷性的。
但他生恐張辰不能接受這種事,怕說岔了,就笑笑說,「其實我也不是很了解他們。不過幫派的事。大都是大魚吃小魚的問題……」
他說到這兒看著張辰的臉色覺得沒大礙,才接著說,「一般來說,如果小魚不能長成大魚,則必然面臨著被大魚吃掉的危險。而大魚如果不能長得更大,也會被更大的魚吞掉。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所有人都在被趕著跑。你不跑快點,就得變成別人的下酒料。」
張辰看著車窗外的黑風幫車隊,這輛房車的窗戶比普通車要長的多,也要大一些,視角非常好。
世道崩壞對于那些有野心的人來說。當然是非常有利的。但對于普通想過太平日的人卻是要命和妻離散的大事。
許光看不出來張辰的態度,但料來他並不反感。就笑笑說,「大魚吃小魚,這些其實都還不是事兒。真正的問題是,一個地方有兩條大小差不多的魚,結果呢是彼此誰都吃不了誰,也都長不大。所以其一條魚就想引進強力外援,以使自己佔到優勢。然後他就可以去吃另外的一條魚了……」
他說的情況,自古以來都是存在的。比如當年的大宋對後唐,三國也是如此,彼此之間誰都干不掉誰,造成多年的對持場面。至于引進外援,比如李淵就引進個算成功者。當然也有作得不好的,比如石敬瑭,雖然得了天下,但燕雲十周都賣光了。
許光說到這兒笑說,「黑風幫的事兒,具體我不了解。不過,我有耳聞是他們的敵人找到了厲害的異能者作為靠山。最近一直在猛佔他們的地盤。他們懾于對方背後的異能者實力,一直不敢翻臉正面反抗。現在是想投入到豹哥的手下作對抗……」
車在慢慢的顛簸之。
許光說到這兒,偷眼觀察張辰的臉色,沒發現異樣後說,「豹哥也有意想插入這個市的爭斗。呃……本來,如果他在的話,搞不好今天就已經在跟對方起交手了……」
張辰這時從窗外收回眼光看著許光問,「他不是要去深港市嗎?在這里跟人起沖突不耽誤了?」
許光訕訕的笑了笑最後說,「我覺得……豹哥他對打敗對方的異能者還是蠻有信心的。他反正刀槍不入了……」說到這兒他卡了一下,畢竟那個刀槍不入的家伙就是被旁邊這位兩把插死了的。
張辰不置可否。他自幼都是在寄養的狀態下長大的,也習慣了不把心思露在臉上。所以許光從他臉上看不出來什麼。
張辰心想,自大這回事,常常會發生在得到力量不久,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情況下。以張辰現在看來。這些人現在怕都有這點兒毛病。當然,這不是張辰需要擔心的範圍。
許光在旁邊獻媚的笑,「老板,您不介入嗎?以您的實力,這可是輕而易舉。建立一個國家,千秋萬代,萬人之上。」
張辰笑了笑反問,「你呢?我看你在你們原來的組織里應該地位不低吧。現在又有政府的背景了。想拉一批人絕對不難吧。」
許光訕訕的笑,然後說。「我哪能跟您比呀。再說我也不是個有那種野心的人。生平只想過點好日而已。所以我一直都在找一個能有秩序的地方生活。能去原來政府管轄的地方,對我再好不過了。建國什麼的。就真沒法想。」許光說到這兒笑。
張辰看著外面的黑風幫車隊,一直在听許光侃侃而談,他似乎知無不言。對人作出「知無不言」的樣是有好處的。
人在與人的交往往往會有這樣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當一個人對你怎樣的時候,你也會對他怎樣。這是一種有趣的「外交同頻現象」。
所以當有人對你「知無不言」的時候,其潛台詞也是希望你能對他「知無不言」。類似的現實例很多。所以你常常會听到有人怒道,「我對你坦誠相待。可你卻在撒謊!」或是「我對你那麼好。你怎麼這樣對我?」這種怒氣,就是因為原本應該「統一頻率」的外交級別,沒有統一。引起的。這種心理可以看作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理念之一。
許光的這種態度應該是希望張辰把他當作是「知無不言」的人來看。這是個老于世故的聰明人的作法。他能在末世前、末世後都混得不錯,肯定是有原因的。
張辰只是笑笑並沒有表任何態。過多的說話,並不是個好習慣。
……
這一天的下午,黑風幫的老大張洪龍一直處在忐忑不安的。他今天已五十歲了,光頭,白臉孔,長著個大紅的鼻。身體還十分壯實。野心也不小。但最近一段時間,他的地盤幾乎被對方全面侵佔,節節後退之下,又不敢還手。「再這樣下去,我們的地盤肯定都完蛋了。」一說到這兒他就雙拳攥得死疼。他旁邊坐著他的大兒張松楊。
「本來此次請豹頭我就想好了,只要他肯留口飯吃。我就一口應下來。」張洪龍說到這兒咬牙道,「末世不比平時,你不答應。連命都沒有。答應了,我還能把敵人的地盤跟東西都收回來。還是有湯喝。」
他說到這兒一捶腿道,「誰想到。豹頭居然連見得不見。唉,真是急死。」
張洪龍的兒這時也在旁邊報怨。「妹的,張皮條的人最近咋這麼瘋狂呢?就想立馬要我們的命哪。」
「哼。我听說是他靠的羅陽市苗家的異能者。那些異能者這次要去深港市,剛好要路過此地。所以他想借機一次解決了我們……」
張洪龍的兒聞言一臉努力,「怎麼辦?」
「要是有辦法,我還能在這兒冒汗。」
「如果豹頭能收下我們,我干掉張皮條後,我把豹頭當爺爺供著。」
……
這一天黑風幫的人,並沒有看到豹頭上車,只看到了張辰這個年青瘦瘦的男生上了房車。這些人又不敢多問。所以一直並不知道情況。
房車里,此時張辰對許光道,「老許,跟著我們的車隊里有黑風幫的老大嗎?」
許光搖了一下頭說,「我不太清楚。這個我下去問一下就知道了。」張辰點了點頭說,「那你去問一下吧。叫他們領頭兒的到我車上來,我了解一下情況。就跟他們說,有人在跟著他們。」
對張辰來說,對方這樣前呼後擁的,給點情報他也算仁至意盡。其它的就再說了。
那許光听了卻大吃了一驚,他是普通人,只覺得自己的車隊周圍全是保護人員。一直覺得很牛叉。自覺安全的很,想不到還有人敢跟著。他有些吃驚左右看窗外,卻什麼都沒看到,「怎麼會有人跟著……」這個人可能天生不喜歡打架,所以臉色變得有點兒白。
張辰也不想解釋什麼就說,「把他叫來,我問一下情況再說。」
許光听張辰這樣說,心里稍安。他立即擦了一下汗,連連點頭說,「好的,好的……我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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