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倒皇後
「不知道娘娘要奴婢什麼事?」小桃是個聰明人,雖然貪財,但突然給這麼多錢,也知道此事辦起來有難度。
「你只需將這個木偶悄悄藏于蘭貴妃的床下即可。」雲淑將一個木偶遞到小桃面前。
小桃看了一眼,嚇了一跳,不敢再看,苦苦哀求道︰「娘娘,您找別人做吧,奴婢不敢,這事要是被發現了,奴婢必死無疑,皇上最討厭有人在宮里使用巫蠱之術了。」
「知道我的計策,你以為你能活著離開昭陽殿嗎?做也是死,不做也是死。你不如做好這件事,本宮自會兌現承諾,付你百金,連夜送你出宮。」雲淑恩威並施,許以重利,加以威脅,小桃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終于勉為其難,願意鋌而走險。
雲淑望著小桃遠去的身影,滿懷期許,仿佛已看見左晚晚痛的在地上打滾,七孔流血的淒慘下場,想到這里,雲淑微微一笑,等待好消息。
小桃惶恐不安地回到清蘭殿,阿吉見小桃目光呆滯,跟丟了魂似的,問道︰「小桃,你去哪兒了,剛才娘娘找你。」
「娘娘找我了,我這就去。」小桃連忙去見左晚晚。
「娘娘,您找我?」小桃推門進去,見左晚晚正在清點金銀手飾。
見小桃進來,左晚晚笑了,說︰「是啊,皇上又賞賜了不少東西,東西太多,我也用不上。我是孤女,也沒有親人,打賞給你們吧,你看看,喜歡什麼自己拿。」
「娘娘,您待奴婢真好。」小桃有些哽咽,看著桌上的金銀手飾,只挑了一只銀簪子。
「小桃,你怎麼哭了,別哭啊,你看這只白玉簪可好,既然你喜歡簪子,這白玉簪也給你吧。」左晚晚隨手拿起白玉簪,輕輕地插到小桃的頭發上。
「娘娘,奴婢沒有哭,奴婢是高興,奴婢謝娘娘。」小桃終是沒有說出關于那個詛咒的木偶的事。
「小桃,我去軒轅殿找皇上,你把窗戶都打開通通風,把屋子收拾一下。」左晚晚笑道。
「奴婢遵命。」
左晚晚走後,小桃假裝收拾,窗戶也打開了,該擦的,該擺的都擺好了。她很多次走到左晚晚的床前,也只是鬼鬼祟祟的看一眼,始終不敢動手。
小碧一直悄悄盯著小桃,看了半天,小桃一直在專心打掃,並沒有不良舉動。
正當小碧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小桃神色慌張,東張西望。
小桃四周看了看,發現沒人,連忙從懷里掏出小木偶,放到了左晚晚的枕頭下面。
小碧立即從窗口一躍而入,將小桃抓了個正著,想起韓貞兒的死,小碧怒火中燒,抓住小桃,立即喊來了小丁子和清蘭殿另一個小太監小貴子,押著小桃就往軒轅殿趕。
此時的軒轅燁正濃情蜜意地陪左晚晚在御花園賞梅,梅花只開了少許。軒轅燁見清蘭殿眾人押著個哭天抹淚,戰戰兢兢的小宮女走了過來,不禁十分的詫異。
「這是怎麼回事,小桃怎麼了?」左晚晚明知故問,她給過小桃機會招供,但是小桃放棄了。
既然是小桃主動放棄了招供的機會,那麼左晚晚便借機離開清蘭殿。她並沒有走遠,而是去了離清蘭殿僅幾步之遙的軒轅殿找軒轅燁,給小桃干壞事的機會,同時也給了小碧抓現形機會。
「回娘娘話,小桃想害你。」小碧對左晚晚說道,隨即向軒轅燁稟報道︰「啟稟陛下,此人是皇後娘娘派來的,欲行巫蠱之術,請皇上過目。」小碧呈上在左晚晚枕頭下搜到的木人。
「陛下饒命啊,奴婢是被逼的,求皇上開恩,求皇上開恩。」小桃磕頭連連認錯。
軒轅燁與左晚晚急忙朝小木人看去,只見一個雕刻的很粗糙的木頭人,也就大致雕出個人形吧,從做工看,時間緊急,屬于應付了事。
木人的四肢,心口,肚子都扎著針,背後觸目地寫著左晚晚三個字,木人身上畫著一些希奇古怪的恐怖符號。
軒轅燁勃然大怒,竟敢詛咒他的心愛之人,而且那木人肚子上扎那麼多針,擺明是想扎死左晚晚肚子里的孩子,那還了得!
「小桃,朕問你,是誰讓你把木偶放到蘭貴妃枕頭下面的。」軒轅燁冷冷地問道。
「是,是奴婢自己。」小桃將所有的罪責全攬到自己身上。
「小桃,娘娘平時待你不薄,你沒有理由這麼做。」小碧搶著說道。
「小碧,退下,皇上都沒有說話,哪里輪的到你說話。」左晚晚喝退小碧,等著軒轅燁發話。
「來人,將此婢女拖出去杖斃,誅連五族。」軒轅燁痛恨的下令,他恨是因為有人坐不住了,欲加害左晚晚和肚子里的孩子。
「陛下,求陛下開恩啦,奴婢所做之事與親族無關,求皇上饒過奴婢的親族吧。」小桃嚇壞了,跪地乞求道。
「沒有誅你九族已是法外開恩了,帶走。」軒轅燁的近身太監李公公站出來說道。
「不,皇上,奴婢招,奴婢什麼都說,只求皇上饒過奴婢的家人。」小桃願意做這種事,不過是想要錢,有了錢就能讓母親過上好日子。
小桃的父親生性好賭,母親終日以淚洗面,稍不有慎,父親便會拳腳相加,她所做的事情全都是為了家人,現在卻要連累親族,她只得將雲淑供出來了。
「只要你供出幕後指使人,朕就饒了你的親族,說,你到底受誰指使?」軒轅燁側著身,回過頭怒視著小桃。
「是皇後娘娘,娘娘說奴婢知道了她的計劃,如果不幫她也不能讓奴婢活,奴婢只得應允,皇上,奴婢也是被逼,請皇上明查。」小桃聲淚俱下,見軒轅燁鐵青著臉無動于衷。
她跪在地上,用膝蓋走路,移到左晚晚身前,拉著左晚晚水藍的裙擺,乞求道︰「娘娘,奴婢真的是被逼無奈,求娘娘開恩,求求娘娘了。」
「開恩,你讓我如何開恩,如果今天小碧沒有發現你的所作所為,那麼死的人將會是我。我不會為你求情,皇上只說放過你的親族,至于你,一個背叛我的人,我是不會為你求情的。」左晚晚嫌惡地用力將裙擺一扯,連連後退,藏于軒轅燁身側。
「拖出去杖斃,小李子,傳皇後即刻來見朕。」軒轅燁下令道,小桃立即被人帶走,左晚晚一番話說的她低下了頭,也不再求救了。
清蘭殿宮人都在場,也算是殺雞給猴看,左晚晚無疑是給宮人們上了一課,誰敢背叛她決不輕饒。
「皇上息怒。」左晚晚努力平息自己臉上的怒氣,「皇後娘娘是禁足之人,難免心里氣悶,做出一些糊涂事,念在皇後娘娘照顧羽兒的份上,就不要追究了。」
「這怎麼可以?她今天可以咒你,明天就會咒朕,這種心腸歹毒的女人不配當皇後。」軒轅燁氣憤地說道。
「現如今她禁足昭陽殿,您就看在羽兒的份上也不能治罪于她,她要是生氣了,連羽兒一塊咒了可怎麼辦?羽兒這孩子一出生便沒了娘,不能再沒有人照顧啊。」言罷,左晚晚滿眼含淚欲下跪求情。
軒轅燁被深深地感動,沒想到左晚晚竟有如此胸襟,皇後這樣害她,她都能泰然處之。
說到軒轅羽,倒是提醒了軒轅燁,這麼小的孩子,不能放在雲淑的身邊,如玉皇後死後將太子托付給蕙妃,蕙妃竟對太子下毒手。
韓貞兒生前就與雲淑不和,雲淑能真心對待軒轅羽嗎?經左晚晚一提醒,他心里也沒底了,緊緊地將左晚晚摟進了懷里,說︰「羽兒不能留在她身邊了。」
左晚晚听到這話,一喜,連忙說道︰「皇上,如果您信得過晚晚,就把羽兒交給晚晚吧,姐姐臨死前,拉著晚晚的手,讓晚晚好好照顧羽兒,也算是圓了姐姐的心願。」
拐了一個大彎,左晚晚的最終目的不過是想將軒轅羽要過來撫養而已,她不像雲淑,背後有龐大的支撐。
如果軒轅羽能到她身邊,她就能得到大帥府的支持,以韓子儒對左晚晚的鐘情,她也算是找了一個強有力的後援團隊。
當皇後,離她太遙遠了,沒有韓家的支持,她就算當上皇後也坐不穩。所以她才能在听到軒轅燁說雲淑沒有資格當皇後的時候,她沒有添油加醋,反而還為之求情。
軒轅燁猶豫著,說︰「晚晚現在懷有身孕,不能太過操勞,不如,先將羽兒就交給德妃,這樣晚晚也能安心養胎。」
左晚晚曾听韓貞兒說過這個德妃,這個德妃是長公主的女兒,軒轅燁的親表妹。當年駙馬忤逆,被先帝誅殺,長公主留下女兒殉夫而去。先帝深覺愧對長公主,有意立長公主之女為軒轅燁的皇後,但軒轅燁卻深深痴迷青樓歌妓如玉,最終如玉成了皇後,而她成了德妃。
德妃賢良淑德,謙恭慎言,實乃後宮典範,平時並不與其他嬪妃來往,整日吃齋念佛。生得一副美人胚子,但因長期吃齋的原因,面黃清瘦,嚴重的營養不良。
當年若不是在皇後之位上,如玉皇後與德妃有過一爭,軒轅燁絕不會將太子軒轅皓交給蕙妃,也不會有蕙妃害太子被打入冷宮之事了。
但韓妃與德妃並沒有交集,將羽兒交給德妃撫養,左晚晚實在是挑不出任何毛病,而且她也相信,一個吃齋念佛之人定然不會加害羽兒。
也罷,等自己孩兒生下來以後,再把羽兒接過來,兩個孩子一個伴兒。德妃既是溫婉之人,到時候也不會霸著孩子不給,先把羽兒從雲淑手上弄回來再從長計議。
「晚晚,晚晚你在想什麼呢?是不是不高興了。等皇兒生下來,朕就讓人把羽兒接回來,這樣可好?」軒轅燁見左晚晚不語,以為她生氣了。
「晚晚听皇上的,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左晚晚笑道。
「是嗎?那朕讓晚晚學的東西,可曾學會?」軒轅燁笑問道。
「什麼?什麼東西?」左晚晚佯裝不知道。
「那寶盒你不曾打開嗎?如果覺得那個講的不夠詳細,朕可以讓人給晚晚再送去些。」軒轅燁笑道。
「皇人,真討厭,教壞孩子啦。」左晚晚笑著撫模著肚子,說道。
「呵呵。」軒轅燁笑笑,接左晚晚摟進懷里,將頭埋在她的發間,聞著她的發香。
這場風波左晚晚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是,卻讓她在軒轅燁心里進一步樹立了完美的形象。
小碧埋怨左晚晚為何如此心慈手軟,連一直支持著她的阿吉也不能理解。在冷宮,雲淑險些要了左晚晚的命,現在有機會了報仇,必是挑塊大石頭狠狠砸下去,為何要輕易放過呢?
左晚晚一笑而過,她又何嘗不想搬倒雲淑,只是雲臣相根基太深,搬倒雲淑哪有那麼容易,軒轅燁還指著臣相牽制大帥呢。
更何況現在左晚晚懷有身孕,剛從冷宮出來的她,最需要的是軒轅燁的美譽和憐愛,一定要讓軒轅燁信任她。至于那個雲淑,時機未到,暫且放過她吧。
左晚晚坐在黑暗里,溫柔地撫摩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月復。窗外的寒雨敲擊著窗欞,樹影在風中婆娑。
「孩子啊,你在媽媽的期盼中來到,最好也在媽媽的熱望中降生,無論是男是女,媽媽都愛你。」從心底里,左晚晚希望肚子里的寶寶是個女孩,讓她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如果是男孩,皇權之爭太殘酷,即使沒有奪位之心,也會被儲君防備,她可不希望她的孩子會跟皓去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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