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別過來 相思

作者 ︰ 牧野薔薇

軒轅燁摟著左晚晚越走越遠,那個人還站在那里,「皇後娘娘,他們走了。」婢女提醒道。

「賤人,你還能得意多久?」雲淑眼楮一陰,冷笑道。

涼風將雲淑額前的發絲挑起,烏黑的青絲在空中飄逸著,在寒意逐漸消退的春天,雲淑,墨國皇後,她卻沒有感覺到春的暖。

元宵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雖然為節慶日,也是帝王的一種親民之舉。在這一天,舉國歡騰,皇帝與大臣們可以便裝輕從與民同樂。

元宵節這天,到處都會掛滿各式各樣的燈籠,供人們欣賞,除了賞燈,還有猜燈謎的活動。民間將元宵節稱為「情人節」和「姻緣會」,元宵夜,為有情人提供了一個傳情達意的渠道。

情侶們或密箋赴約,或互贈詩帕,體現的是一種純潔的男女之情,這種感情含蓄內斂,韻味十足。

可是,在這個民俗風十足的中國情人節,左晚晚卻不能去見皓,她讓小碧轉告軒轅燁,她有些不舒服,不參加元宵晚宴了。

夜深了,左晚晚看著門前的花燈發呆,小碧拿了一件外衣,輕輕地披在左晚晚的肩頭。

「娘娘,您為什麼不去看看,可熱鬧了,各宮的娘娘們,都想借此機會,在皇上面前露露臉。您去認認人也行啊,您這個貴妃娘娘,好多人都不認識呢。」小碧說道。

左晚晚輕輕撫模肚子,說道︰「罷了,我不愛逞那個威風,貴妃這頭餃再高也沒有皇後高,而且那麼多人,怪吵的,我想靜靜地呆會兒。」

「奴婢知道了,娘娘,湯圓煮好了,你是現在吃,還是過會兒吃?」小碧詢問道。

「現在吃吧,是吉妃送來的湯圓嗎?」左晚晚問。

「不是,吉妃娘娘送來的湯圓奴婢扔了,煮的是皇上讓人送來的珍珠圓子。」小碧如實告知。

左晚晚笑了,在小碧的攙扶下,緩緩走到桌前。自從阿吉成吉妃以後,她送來的所有吃食,小碧都沒有讓她吃,全都扔了。

皓,你今天進宮了嗎?

左晚晚望著碗里的湯圓發呆,她不敢見皓,除夕夜相見險些被軒轅燁抓個正著,她再也不能抱著僥幸的心態去見軒轅皓了。

吃了幾個湯圓,左晚晚坐到書桌前,抄了一首詩︰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袖。

小碧走到桌前,看到了左晚晚桌上寫著的字,提醒道︰「娘娘,您在想什麼人吧,這詩可別讓皇上看見了。」

左晚晚一驚,她怎麼能犯這麼嚴重的錯誤,如果讓軒轅燁看見了,還得了,連忙讓小碧燒了。

剛燒完,軒轅燁就來了,人還沒有進門,便听到了小丁子的聲音︰「奴才給皇上請安。」

「你家主子睡了嗎?」軒轅燁問道。

「回皇上話,主子還沒有睡。」小丁子答。

「嗯。」

小碧連忙將燒的灰清走,打開窗戶通風,軒轅燁走進來,聞到一股味,問︰「晚晚燒什麼東西了?」

「燒了幾張紙,想寫點東西,寫不好就燒了。」左晚晚隨口說道。

「晚晚寫了什麼,是要送給朕嗎?」軒轅燁笑問。

「是啊,剛才寫錯了,要不,我重新寫。」左晚晚笑道。

「好,我給晚晚研墨。」軒轅燁說完便挽起袖子,準備動手。

左晚晚受寵若驚,忙道︰「皇上,這可使不得,還是讓小碧來吧,您在旁邊看著。」

「也好,那我就在一旁看著。」軒轅燁笑著說。

左晚晚在紙上寫下「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寫完之後,

左晚晚緩緩放下筆,小碧體貼地打來水給她洗手。

軒轅燁呆呆地站在桌前,眼看著左晚晚的墨寶,驚嘆不已,道︰「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寫的好啊。」

「皇上喜歡,就送給皇上了。」左晚晚笑道。

「好,晾干我就拿走。」軒轅燁高興地說道。

「皇上,晚晚有些累了,想休息了。大殿那邊如果還沒有結束,皇上就過去吧,別管我,不用為我擔心。」左晚晚說道。

軒轅燁走到左晚晚身前,摟著她的腰說︰「真的沒關系嗎?沒見到你,我有些不放心,過來看看,要是沒什麼事,我可就走了。」

「沒事,皇上去吧,這種日子,可不能少了皇上主持。」左晚晚道。

「嗯,那我走了,結束後我就過來陪你。」軒轅燁道。

「去吧。」

軒轅燁離開清蘭殿,小碧高興地走了進來,說︰「娘娘,皇上還在意您的,見您沒去賞花燈,專門過清蘭殿來看您呢。」

「呵呵,是啊,皇上的確是有心了。」左晚晚笑道。

「既然這樣,那就用不上怡香了,送她出宮嫁人吧。」小碧連忙說道。

左晚晚笑了起來,才明白小碧說這話的意思,她是擔心怡香變成阿吉,奪了皇上對自己的寵愛。

「小碧,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此事先擱下吧,如果確實用不上,不用你提醒我也會將她送走。」左晚晚說道。

送怡香出宮嫁給凡夫卒子,夫唱婦隨,舉案齊眉,比嫁給皇上好多了,那才是女子們最想要的生活。

夜里,左晚晚突然醒來,好像听到了簫聲,那聲音若有若無。她不太確定,看著身邊熟睡的軒轅燁,她知道,就算真是軒轅皓在喊她,她也不能去。

雖說相思很美,但是也有憂傷的痕跡。所以,左晚晚不去听,窗外飄蕩的,那一聲聲幽怨簫聲。那是軒轅皓是輕輕地嘆息,灑落滿地的是相思的淒冷。

紅塵難定,滾滾風月,誰也不會忘記,真心愛過的人。寂寞的夜,左晚晚只能呆呆地想他,在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盡情的想他就好了。

左晚晚一夜無眠,天亮後,軒轅燁醒來,左晚晚閉上眼假裝睡著了,軒轅燁輕輕起身,著好裝上朝去了。

元宵節以後,再也沒有听到過太子或者太子府的任何消息,軒轅燁夜夜宿于清蘭殿,只是他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左晚晚逐漸相信了小丁子的話,雲淑必是給軒轅燁吃了能使人上癮的東西。

二月二,龍抬頭,大清早,小碧便忙著為左晚晚洗頭,梳妝。說初二龍抬頭,洗頭好,左晚晚微微一笑,龍抬頭,的確是個好日子。

古人認為,龍在春分登天。而農歷二月二日是驚蟄前後,正是春回大地,萬物復蘇的時候,冬眠的蛇蟲紛紛醒來。而蛇在民間被稱為「小龍」,是人們對龍的想象來源之一,因此有了「二月二,龍抬頭」之說。

此外,農耕文明對氣候的依賴強,傳說中呼風喚雨的龍被視為保護神,古人在這一天祈福,祈求風調雨順。

軒轅燁上朝去了,皇後雲淑突然造訪蕙蘭殿,送來了豬頭肉。

小丁子將雲淑攔在了清蘭殿門外,她的婢女跟小丁子吵起來,再不讓進,估計昭陽殿的太監要出手打小丁子了。

左晚晚听門外的嘈雜聲,連忙迎出門去,笑道︰「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妹妹在呀,今個兒二月初二龍抬頭,本宮送些吃食給妹妹,結果這不懂事的奴才攔著不讓進。」雲淑氣憤地說道。

「小丁子,快給皇後娘娘賠個不是。」左晚晚責備道。

「奴才該死,皇後娘娘請息怒,皇上下旨沒有他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走進清蘭殿。」小丁子跪地請罪道。

「皇後娘娘也不行嗎?如果是本宮邀請皇後娘娘進去可以嗎?」左晚晚問道。

「皇上的聖旨只說沒有旨意不能進去,沒說娘娘不能邀請人進清蘭殿。」小丁子答。

「既然皇上沒說,皇後娘娘里面請。」左晚晚做了個請的動作。

雲淑滿臉笑意地走進了清蘭殿,這是她第一次進清蘭殿。

清蘭殿長廊如帶,迂回曲折,屋檐高挑,象鳥喙一樣在半空飛啄。那華麗的樓閣被池水環繞,浮萍滿地,碧綠而明淨。雲淑在內心贊嘆︰好大的一座宮殿,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在湛藍的天空下,那金黃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頂,顯得格外輝煌,這氣勢更勝于她的昭陽殿啊。

經過一座由兩座主峰和兩座小山拼成的假山,那小山頂上,放著一塊石頭,石板的上面,有塊像烏龜似的石頭,伸著頭趴在那里。石板的下面,有一個圓圓的大洞,有水從石洞里流下來。

「妹妹這兒可真是人間仙境啊。」雲淑笑道。

「姐姐喜歡,以後常來啊,清蘭殿再好,也沒有姐姐的昭陽殿好啊。」左晚晚笑著說。

雲淑听這話也笑了起來,心里一陣高興,清蘭殿再好,左晚晚也只是個貴妃,昭陽殿里住的可是皇後。

假山後面就是清蘭殿,左晚晚與雲淑一起走進殿內,怡香奉茶上來,就在怡香轉身離去的時候,被雲淑叫住了。

「你別走,你叫什麼名字?」雲淑問。

怡香停住腳步,跪地回話︰「奴婢怡香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抬起頭來。」

怡香緩緩抬頭,雲淑驚嘆道︰「好一個國色天香的小美人。」而後她回頭看了左晚晚一眼,「妹妹,這婢女很討人喜歡,送給我吧?」她試探地問。

「這……」左晚晚沒想到她會提這要求,真是措手不及,怡香可是她好不容易弄進宮的,還沒唯她所用,就要被雲淑要走嗎?

怡香再次對雲淑行禮,說道︰「皇後娘娘錯愛,奴婢惶恐;貴妃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今生今世願長侍在貴妃娘娘身邊,以報大恩!」

左晚晚听怡香這麼說,忍不住露出微笑。

雲淑也笑了起來,說道︰「妹妹,你的婢女對你真忠心,既然如此,本宮就不奪人所愛了。」

小碧緩緩移步,走到左晚晚身側,輕輕扯扯她的衣服,低聲說了一個字︰「香。」

左晚晚一驚,果然聞到了奇怪的香味,很濃郁的香味,自雲淑走進清蘭殿開始,這種香味就有了。

「姐姐身上真香啊。」左晚晚道。

「香嗎?宮里新到了一些脂胭水粉,妹妹要不要試試,我那兒還有很多呢,妹妹如果喜歡,我差人送你一點兒。」雲淑品著茶,一臉地笑意,看不出端倪。

「謝謝姐姐了,姐姐留著自用吧,我有孕在身,用不上這些。」左晚晚笑著說。

「也是,妹妹累了吧,打擾半天,我也該走了,妹妹好生休養,得空我再來看你。」雲淑說道。

「我送送姐姐吧。」左晚晚起身。

「不用了,我自己走,你回屋歇著吧。」雲淑走到左晚晚身前握著她的手,親熱無比的說道,說完朝門口走去。

「小碧,替我送送皇後娘娘。」左晚晚道。

小碧領命,將雲淑送出清蘭殿,雲淑與左晚晚顯得無比親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姐妹,兩人只字未提冷宮的事。

沒有提並不代表左晚晚忘了,雲淑帶著人去打她,險些要了她和孩子的命。幸得軒轅燁及時出手相救,出冷宮沒多久,雲淑卻用木人詛咒她和月復中的胎兒。

雲淑走後,左晚晚忙命人開門開窗通風透氣,怕那香味對孩子有影響,雲淑越是一副親密無間的無害模樣,越讓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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