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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劉完顏還未出閣的時候,他一直是他們羨慕的對象,可是後來嫁進了顧府,還听聞不怎麼受寵,他們心里總算舒服些,就算是金枝玉葉又怎麼樣,就算太後唯一的兒子又怎樣,還不是為了國家下嫁給自己不愛的人?
秋妃小聲說道︰「哎,你們還有一道消息不知道的,顧家封鎖了。」眾人的好奇心頓時大增,直問,「什麼消息?」
秋妃用嘴遮掩,聲音微小的說,「從別人那里得到消息,四皇子被顧家主母趕到城郊了,顧衾國還娶了隨國公的小兒子做平夫。」
眾人一听,都震驚不已,他們竟然如此藐視皇權,四皇子雖然嫁到顧家可畢竟還是皇家的人,更何況皇上和太後都還在,這顧家主母好大的膽子啊!
一個小廝慌慌張張的進入慈寧宮。「大膽,誰準你不經通報就進來的。」太後身邊的紅人厲聲呵斥道。「奴有重要事要稟報太後。」
太後閉目養身的眼楮睜開,「什麼事快說,若真的是大事便饒你不死,若不是大事,你也不用活了。」
小廝嚇得汗珠滾落,「今日奴偶爾听見幾個妃子在說四皇子四皇子他他被顧家主母趕到城郊了而且四皇子的妻主還娶了隨國公的公子做平夫。」
「什麼?!」太後猛的拍下桌子,氣的站起身來。
「她顧家雖然助我兒登上大位,我把顏兒下嫁給她顧家也總算不虧待他們,沒想到竟然如此欺負我兒!」
「太後息怒!」小廝惶恐的安撫。
「馬上去通知顧英順進宮,哀家要知道她的意思!快去!」小廝馬上帶著懿旨敢趕去顧府。顧英順忐忑交加的進宮,心里面七上八下的,「臣參見皇太後,皇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太後到底在皇宮模爬了幾十年,情緒掩飾的不漏一分。
「顧卿家,平身吧,看坐,來人,給顧卿家看茶。」顧英順暗捏了一把汗,今天,她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听聞,你把顏兒安排到了城郊,讓她跟隨顧衾城一道去受罪,顧卿家,你膽子不小啊!」太後的話徐徐道來,不緊不慢,語氣平淡,可顧英順仍感覺到他在壓抑著怒氣沒有爆發。
「都是臣的錯太後娘娘,你且听聞臣一一說完,再處罰不遲」她再次跪下。
「四殿下自從嫁入顧府,我就對他的要求百般縱容,即使他幾次偷偷前去木將軍府」她故意的支吾停頓讓太後皺眉,「好了,顧卿家,你先回去罷。「顧英順見太後果然不再逼問,心終于放了下來,僵硬的臉上努力撤出一絲奉承的笑容,心思千回百轉,劉完顏前去城郊的消息自己早就封鎖了,知道的幾個小廝也處理了就剩下自己,劉完顏主僕,顧衾國和顧衾城了,難道是劉完顏自己告密了,她搖搖頭,不可能!
如果真是他自己,那麼今天太後就不會只問他一人了,顧衾國也不可能,難道是顧衾城?顧英順暗下心神,衾城確實可能性比較大,她在為自己將她派去城郊不滿嗎?一回到顧府,顧英順就命令花月給城郊那邊遞信,囑咐顧衾城二年之內不得回顧府,就在城郊好好的學習吧。
對此,顧衾城不以為然,她對親情的感覺自從梅氏死後沒有任何感覺了,對顧英順,除了陌生就是恨!二十六個無父無母的孩子蹲坐在地上拿著饅頭喝著粥,狼吞虎咽的,顧衾城感覺到的只有心酸,這麼小的孩子,如果不好好的教育他們,以後也只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中淘汰,他們還都是男孩子,更是弱勢群體。
「孩子們,都吃完了吧?」她放下手中的粥碗問道。
「姐姐,我們都吃完了。」小一作為隊長,將空碗舉起,‘姐姐’這個詞是顧衾城讓他們叫的。
「那好,吃完把手中的碗都放在地上,有人回來收拾的,我們今天起就要吃苦練武了,你們,怕不怕?」
一群孩子堅定地大喊道,「不怕!」
「你們站好隊,看著我怎麼做就怎麼做,知道嗎?」
「知道!」他們的聲音如轟鐘,他們的目光認真又堅定,十幾歲的少年從這一刻開始了新的起點,新的旅程。
顧衾城首先讓他們活動活動筋骨,自己率先做了個馬步的姿勢,後面的孩子們也照舊著做下來。這樣的姿勢誰都會做,孩子們的心有些模糊有些欣喜,接下來,顧衾城的一番話潑了一人一盆冷水。
「這個姿勢先做一個時辰,貴在堅持,如果堅持不下來的就不要再見我了!」
對于沒有任何習武經驗的他們來說,一次蹲一個時辰就是苦磨和硬撐,對于顧衾城來說,有膽識還不夠,必須有過硬得本領才能打遍天下無敵手,自己要做的比他們多的多,要想做人上人,要想將顧家的那幾個人的頭顱狠狠的踩在腳下,光明正大又理所當然才是最重要的。二十六個孩子在屋外練習,她在屋內練習,只是沒有人知道而已。
「大小姐啊,這群孩子我看挺不住了啊,就先讓他們停下吧。」老掌櫃在門外苦口婆心的說道,還是一張張憋紅的小臉,她這老婦也開始有些于心不忍了。
「才半個時辰,時間沒到,這是他們出人頭地的第一步,如果這都做不好,還做什麼?!不如去廟門口乞討!」顧衾城承認她說得話對于他們這些年齡小的孩子來說有些殘忍,可是,有時侯,殘忍才是動力的源泉。外面的孩子聞言她的話,個個憋足了勁兒紋絲不動,相比較在這里的苦,破廟的境遇他們再不敢想。
太陽散發著無限的熱能量,小小的身影隨時可以栽倒在地上,老掌櫃雙手背在身後看著他們來回得嘆氣,這大小姐要干什麼啊?訓練也不能這個訓法啊?!
顧衾城暗壓體內的不適,這幾次練功均不得要領,看來,沒有黑衣人的指導,自己是沒法前進了,扣住門柄,一扇門被打開,老掌櫃見她出來,連忙相迎。
「哎呦我的大小姐啊,你可算出來了,你看,有幾個孩子像是要昏厥了呀!」
「好了,孩子們停止練……習吧!」她的話讓所有人松了一口氣,囑咐老掌櫃買肉回來,讓他們都吃頓好的,孩子們知道後,別提有多開心了,這可是長這麼大第一次吃肉,顧衾城笑著說道,「有苦就有甜,你們只要記著,吃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夜深人靜,屋頂上多了一位黑衣男人,他輕巧的降落在顧衾城的門前,不發出一點余音,繼而,打開門走了進去。盤坐床上的她睜開眼楮,「你今日來是教我的麼?」
「我最近練功總是感覺心扉處異常的難受,像火燎一般疼痛,總是通不過丹田處,不知什麼原因?」
黑衣人沉吟一會兒,說道,「你練功時是不是總是靜不下心來?總想著別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顧衾城點頭,「我不想瞞你,確實如此,我有心事。」
「現在你必須聚集精神,心無雜念。」腦子里不自覺冒出眾多事情,屏靜逼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事,漸漸清明起來,忽然發現,運起功來,果然順暢很多,真的是心理問題嗎?
「小三,你的方法確實不錯的很吶!」渾身清爽許多。
「叩叩叩叩!」門忽然被拍響,這麼晚了,會是誰來?她朝著後面窗口對黑衣人做了個手勢,黑衣人明了,有幾分哀怨,很快的從窗口飛走。
「誰?!」
「妻主,是我。」
「這麼晚了,什麼事?」她沒有讓陳淺藍進來的意思。
「奴有事情想跟你商討商討。」看來他是非要進來了,顧衾城腦子一轉,「進來。」
陳淺藍坐下來,平淡的說道︰「過幾日是驀然大婚的日子,母親來信,讓我回去。」
「好,我們一起回去。」
「這……」陳淺藍遲疑了,他沒想讓她一起。
「既然我是你的妻主,自然要陪同你一起,不然,還要別人陪你不成?」心事被顧衾城說個明了,他心里有些驚恐,「妻主,奴沒有那個意思,有妻主陪伴,淺藍很高興。」
「那好,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