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跟你挺像的……」
他再次一愣。
她一笑,解釋說︰「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听說男孩子都喜歡將一些玩具拆了又裝的。」
胤載笑笑,舉起筷子,有些神不守舍地扒著碗里的飯。
唐恩不知何時走到她面前,手掌探向慕容容額頭︰「怎麼站在這里發呆,是不是病了?」
「沒事,只是很少見你做過這麼豐盛的晚餐,有些吃驚罷了。」慕容容躲開唐恩的手,走到餐台前坐下。
滿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光看,就令人食指大指。
唐恩盛了一碗老火湯,放在慕容容面前,「喝點湯,這個湯熬了差不多十個小時,骨頭都熬化了。」
慕容容勺了一匙,味道確實好極了。「唐恩,你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誰要是做了你老婆,肯定得幸福死了。」
唐恩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里閃爍著令慕容容害怕的熾熱。慕容容連忙著某中一碟菜問︰「這是什麼?」
唐恩看了一眼,說︰「這是啤酒鴨,你不是最愛吃的嗎,怎麼連它也忘了?」
「可能、這段時間,真的是忙暈了……」慕容容低著頭,心不在焉地喝著湯。
外面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淋濕了窗戶的玻璃。
從小食店走出來,外面就開始下起雨來。
後來,雨越下越大,他們躲在一處屋檐下避雨。
他將他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叫她別淋濕了。
而她卻看到他的衣服早被刮進屋檐的細雨打濕了。
屋檐上的雨水匯成一條條細流,在面前落下,馬路上的汽車呼嘯而過,行人舉著五顏六色的雨傘,為城市增添迷人的一道風影。
她拉著他的手,將他拉到身邊,躲著斜打來的雨。
緊緊握著他厚實溫暖的手掌,不想松開。
就這樣放縱一次,可以嗎?
等這雨停了,就把他還給他的女人。
等這雨停了,再見便是陌路人。
不知不覺,碗內的湯已見底了。
「喜歡喝嗎?我再給盛一碗。」唐恩給慕容容又盛了一碗。
「很好喝,謝謝。」
唐恩突然說︰「你要是喜歡喝,我可以給你煲一輩子的湯。」
「我、喝飽了……」慕容容心慌地站起來。
唐恩一把抓住她,跟著站了起來,誠摯的眼楮緊緊地盯著她︰「容容,我知道你是懂我的心。我們認識已經有七年了,七年來,我們對彼此都非常的熟悉和了解。相信我會給你幸福,會保護你,不再讓你受到一點的委屈和傷害。」
「唐恩,我一直當你是兄長……」
「我從沒有當你是妹妹!我也不做你的哥哥!」
「可是……」慕容容心亂如麻,不知怎麼跟唐恩解釋,「你應該知道,我有兒子了……」
唐恩打斷她,認真地說︰「我會視轅兒為已出,視暮兒為親弟,這些年我是怎麼疼愛他們的,你是看在眼里的。而且暮兒也一直希望我們在一起,你喜歡孩子,以後可以生幾個我們的孩子。」
慕容容不想去听,也不想去回答,「唐恩,我頭有些暈,不太舒服,我先去歇一會兒……」
「不行!」唐恩難得對她強硬起來,「今天我要跟你把話說清楚,我要告訴你我愛你!容容,嫁給我吧!」
慕容容瞬間懵住了,愣愣地看著唐恩,即使早知道他的心意,可他今天這樣強勢地說出來,一時間,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唐恩,我不……」
「不要再跟我說那個不字!」唐恩突然一把抱住她,低頭向慕容容吻去。
慕容容一愣過後,想掙開他,唐恩的大手卻按住她的頭,不容她躲避,熾熱的唇落下來,封住她的話。
他的吻猶如他壓抑的情感,在這一刻激烈地爆發出來,不讓她躲避,不讓她拒絕,強勢地掠奪著。
慕容容想推開他,可他的手臂用力地圈住了她,推動不了他半毫。
雖然她接受過魔鬼般的訓練,但論力氣,怎麼能敵得過自小在東榮會長大的唐恩?
慕容容不住地後路,一直退到牆邊,唐恩用力地將她按在牆上,無數的細吻落在她臉上、唇邊。
「唐恩,你放開我!」慕容容側過頭,對他喊道。
唐恩血紅著眼,激動地叫道︰「不!我死也不放!」
似火的唇烙下來,唐恩仿佛是熊熊燃燒的火團,不斷地想用他的火帶著慕容容一起燃燒,他想撬開她的唇,想走進她的心,他不想永遠只能在她心外游離。
那樣熾烈的感情,那樣瘋狂的人,完全不是慕容容平時認識的謙謙君子。
知道他有狠的一面,知道他非善類,可他對她向來溫柔包容,從未像今天這樣失控,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慕容容又驚又怕,想也沒想,張口重重咬傷他的唇,血在她與他唇間蔓延,他們都嘗到血的腥氣。
唐恩卻全然不顧,趁她的張口侵入她口中,尋找到她香舌,痴迷地纏綿著。
慕容容模到身上的匕首,抓著匕首的鐵柄,緩緩地拔出來。
她睜開眼,看著面前痴迷的人。
他是唐恩,是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最無助的時候幫助她、陪她走過來的人。
七年來,他從未虧待過她,全心全意為她著想,她受傷時,他不睡不眠地照顧她,她難過時,他不離不棄地陪著她。
面對這樣的人,她真的要傷害他,把匕首插在他身上嗎?
在那一剎那,她想起了胤載,她跟他不再可能在一起了,從七年前,她離開華園,他們就是各走各路的陌生人,他有他的妻,他的家,她,已什麼都不是了。
心口止不住地揪著痛,痛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她把匕首放回去,反攬著唐恩,帶著痛苦與絕望回吻著他。
她吻著唐恩,想起的,卻是與胤載曾經甜蜜的歲月,曾經意亂情迷的熱吻和纏綿。
同樣和以往激情的吻,她腦袋卻清醒無比,比任何時刻都更清醒更痛苦。
醉過才知酒醇,愛過才知情重。
她緩緩閉上眼,淚從在臉龐留下,她沒有了掙扎的力氣,沒有了再愛的力氣,心麻了,木了,什麼都不願去想。
她知道唐恩在解她的扣子,知道他的唇從她頸間向下移,但,她一動都沒動,她怕這一動,她就會完全地崩潰。
砰的一聲重響,門被人重重踢了一下。
慕容容睜開眼,雷蒙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陰沉的眸子正冰冷地盯著她。
「嘖嘖!我才走一天,你們就**地忍耐不住了,看來,我回來得不是時候。」
唐恩把慕容容拉在身後,身上的殺氣連站在他背後的慕容容也感應到了。
慕容容累了,疲倦地向臥室走去。
經過雷蒙身邊時,雷蒙一把抓住她,盯著她又紅又腫的嘴唇,冷冷地笑︰「看他把你啃的,跟狗啃過的一樣,青一塊紫一塊,下次寂寞了找我,我的技術比他高明多了。」
「放開她!」唐恩森冷的聲音傳來。
雷蒙挑釁地一揚眉頭︰「我若不放,你能怎的?」
一個飯碗向雷蒙腦袋砸來,雷蒙頭一偏,沖上去就跟唐恩扭打在一起。
盤碟砰砰地落滿一地。
慕容容回到房里,撲在床上,用力抓著頭發,思緒卻如頭發般,越抓越亂。
解決了資金問題,接下要解決的是研究車間的問題。
幻焰提供的是外租車間,與幻焰財團的專屬科研車間根本不在一起。
而慕容容三人累死累活,就是為了那個科研車間里的機密,自然不會搬到外租車間去。
那天雷蒙出去,就是在他們接手之前暗中破壞那個車間。
慕容容將一份報告放在胤載面前,「貴公司提供的那個車間根本就不能進行開發,所以,請總裁先生另外安排個車間給我們。」
胤載臉上罩著一片寒霜,看了一眼報告,還給了慕容容︰「這種事情,不在我管轄範圍內,海倫小姐應該去找跟簽合作合同的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