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你才出來援交？」原想用騙錢來形容，但陳紹欽忽然覺得，這女人說的話是真的。起碼眼神沒有閃爍，倒有了幾分可信。
杜麗莎略為停頓，遲疑了好半晌，要讓她承認自己的行為，的確有些難堪。但這也是事實，既然選擇如此，也不怕他笑話自己了，她的眼角滲出些許淚水︰「我從小跟我媽相依為命，她供書教學，只是為了讓我有更好的前途。但是因為勞累，她身體的毛病不斷。一個月前，檢查出來尿毒癥，除了洗腎之外，便是換腎了。我沒有錢，而且剛出來工作，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我只有選擇這樣。」
「你干了多久？」陳紹欽有些不忍，先不管這些是真還是假，一個女人在男人面前流淚，總是會讓人于心不忍的。
杜麗莎抹了把眼淚，反問他︰「如果我說那天是我第一次這樣做，你相信嗎？之後便是你了，我若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這樣的。」
她需要錢，可是錢從哪來，少則十幾萬，多則二十幾萬。一個弱質女流，一時間去哪籌這麼多錢。
「你媽現在在哪里？」
陳紹欽心生憐憫，他從不缺錢，所以無法去感受貧苦大眾為三餐奔波的心情。這類手術，他知道價格不低，還要找得到適合的腎源，否則即使有錢，也沒有用。
「市人民醫院！」杜麗莎沒有猶豫，她萌生了一種念頭，這個男人能幫她度過難關。那種感覺很強烈，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陳紹欽一把抓過她的衣服︰「你換上，帶我去，如果你不是騙我的，我可以想辦法幫你。但是如果你騙我，我會想盡辦法折磨你。」
「你為什麼要幫我？」杜麗莎也不是傻子，她只是救母心切才會做出傻事，但如果牽涉到真正幫助，她自然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陳紹欽望著她，眼神里面有著堅定︰「我希望你回歸正常，不要耍任何手段。並且跟我簽訂協議，不要再騷擾傅家俊了。我也是別人的子女，我知道父母的重要性。況且，我不缺錢，這點你應該很清楚。」
這是他的條件，也是他的底線。當初自己年少無知犯下錯誤，如果不是傅家俊出盡辦法，他只怕要進勞教所。外界看他們是豬朋狗友，只有他最清楚，這份恩情沒齒難忘。
「如果你願意幫我，做牛做馬我也願意！」杜麗莎忽然有了希望，她顧不得自己身上**，只差沒有跪下去求助了。
「現在不是舊社會，不用和我說這些。你穿上衣服，帶我去醫院。我希望你所說的都是真的，至少你是個良心未泯的人。如果你騙我，我有一百種方法整死你。」
陳紹欽站起身，邊穿衣服邊說，他忍住心中那種憐惜的感覺。拼命告誡自己，只是為了傅家俊，只是為了他。其他的，並無任何感情交雜。只是胸口有些異樣的情緒，或許，只是沒休息好的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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