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去醫院的路上,兩人一直無話。杜麗莎的臉上還掛著淚滴,好像很委屈。陳紹欽數次歪過頭望去,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嫵媚的臉龐,現在只剩楚楚可憐。
市醫院,加重病房外,俊男美女的配搭,讓醫院的護士人員不停的望過向他們。並非深夜,探病的人絡繹不絕。刺鼻的藥水味道,讓人好生不適。躺在這里的人,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大抵心里都不會好受吧?陳紹欽忽然覺得杜麗莎很可憐。
「媽媽,我來看你了!」杜麗莎一進病房,立即像小女孩那樣抱起媽媽,她先前的那些銅臭味蕩然無存。
簡秀文見女兒的到來,很是高興,硬撐著坐起來說︰「我還是老樣子,怎麼那麼晚了你還過來,不用兼職去幫學生補習嗎?」
杜麗莎使勁向陳紹欽遞了個眼神,生怕他突然說出些什麼話。他倒是醒覺,接過嘴說︰「阿姨你好,我叫陳紹欽,是莎莎的朋友。今晚那學生家里有事,所以不用她去了。我們一起來看望你,現在好些了嗎?還難受嗎?」
若說到演戲,他不會遜色于任何人,只是看到一個重病患者面無血色,他心里有些難受。
「真是個一表人才的小伙子,以前怎麼沒听莎莎提起你啊?」簡秀文雖然病重,卻保有幾分精明。
陳紹欽憨厚一笑︰「因為我比較靦腆,很少跟外面的人接觸。每天除了上班下班外,很少出去。這一次也是听到阿姨你生病了,才放下工作過來的。」
他撒謊得臉不紅,氣不喘,整套謊話一氣呵成。一旁的杜麗莎听完他的話,總算松了口氣。回答得體,一點也察覺不到錯漏。
「我這個毛病,也是日積月累熬出來的。好在莎莎還算爭氣,除了上班之外,一直在外兼職。只是現在的情況,她應該跟你提過,我這半輩子沒讓她過上好日子,老了還要拖累她。」
簡秀文老淚縱橫,她心疼女兒,好端端的一個閨女,搞得憔悴成這樣。
「阿姨,其實來之前我已經跟她談過了。你手術的錢,我會先幫你們出著,等待什麼時候她賺到錢,再還我就行了。你現在也別想那麼多,安心養病,剩下的交給我們年輕人吧!」陳紹欽一鼓作氣把話說完,迎面對視杜麗莎感激的眼神,忽然一陣心慌,把頭低了下來。
該死,明明是想捉弄她的,為何看到她母親的時候會這麼心疼?
簡秀文感到難以置信,她條件反射性的拒絕︰「不不不,這怎麼成,我們跟你非親非故的。這可不是小數目,你肯借,我們也不能拿啊!」
陳紹欽猛一抬頭,沖上前拉住簡秀文的手︰「阿姨,莎莎已經是我女朋友了,我答應過她,會好好照顧你們的。如果你拒絕,那豈不是跟我見外了?不要想那麼多行不行,就當我為她做一點事吧!」
話音剛落,病房里頓時鴉雀無聲,連帶著杜麗莎,也表現出了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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