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俊望著啤酒罐,突然感覺啤酒的味道是那麼苦澀,他低聲說︰「我愛她,我當然愛。如果不愛,我何必為了她在這里買醉。只是我不知道該怎樣對曉晴才好,怎樣才能讓她放寬心跟我一起。」
「傷口的愈合是需要時間的,就像你不小心割傷了,這也需要一個周期。旁人只能幫你止血,為你打氣,但是他們不會明白那種疼痛的感覺。」汪小泉平日看起來貌不驚人,說起道理卻有紋有理。
「她如今便是這種狀態,敏感,自卑,有時候一丁點的事情,就會撕開她的傷口。」
他再一次將程曉晴的心思解剖,只因為深愛,所以願意分享。汪小泉希望,眼前這個男人可以讓她快樂,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唯有托付給別人。
傅家俊第一次認真看汪小泉,原以為他是個極度偏激的人,想不到此刻反而比自己鎮定。他道不出那種莫名的感覺,好像多了個朋友。
「小泉,我忽然發現,其實你比我了解她,你比我更愛她。我想,如果她真的跟你一起,你一定會好好待她的。」
汪小泉听罷,只當是一場笑話,他拍著傅家俊的肩膀,苦笑著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我了解她只因為相識多年。而她對你的感情,卻是我第一次見她為男人動心。你就別拿我取笑了,不管我怎麼對她,她也不會對我有感覺的。以前不會,現在有了你,就更不會了。」
如今的他,有自知之明,今晚過來也不過是想要大家交個朋友,至于別的,那已經是過去式。
「我想,我跟曉晴還是暫時冷靜一下,讓她也想清楚自己的心。現在說不定她也是心亂如麻的,我再多說些什麼,只怕說多錯多。」冷靜後的傅家俊多了份精明,他試著把角度轉換,用旁觀者的思維去看,其實他們的問題也不算太難解決。
汪小泉拿起啤酒,大喊︰「干,為了我們愛上同一個女人而干杯!」
「干!」
清脆的鋁罐聲,蕩響在房間里,兩個男人如同患難之交,感情一下子深了不少。汪小泉喝得臉紅脖子粗,他邊打開啤酒邊說︰「傅家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你一看就有好的家勢,還有擔當的責任。我呢?我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個所謂的攝影師,你說可笑不可笑?」
「攝影師有什麼不好?也是一技之長啊!你好歹也是個文藝青年,我呢?我除了滿身的銅臭味之外,連拿得出手的愛好都沒有。比起你,我才是可悲的人!「傅家俊的酒量素日並不算差,也許是心情的緣故,他敞開了心扉,酒精麻醉下什麼都願意說出口。
「來,為了我們兩個羨慕對方的人,再干!「
汪小泉忽然站起來,朝著傅家俊吼︰「男人,你要好好的對她,這樣才不枉費我退出。我的愛你要幫我延續,把我的愛延續到她身上,替我好好的愛她,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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