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石從識海中退出來,魔是什麼他不知道,但是煉體術白銀階他听懂了。
既然知道方向,那麼前進就好了,姜石從來就不是聰明人,但是卻明白汗水的價值。
想起剛才去追問變強的方法,姜石自己都覺得可笑。自己這是怎麼了,世界上怎麼可能不經過汗水得到的力量。
大師帶著姜石和阿華去領到了他們的拍賣品,還有那個一臉不屑之意的決斗王利奧。
利奧的眼神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被他眼神掃過就好像被人拿刀子在脖子上輕輕拂過,只覺得冷風嗖嗖。
利奧的脖子上掛著一個銀色的項圈,應該就是拘魂圈。他的身子十分瘦小,比姜石還枯瘦兩圈,姜石這是還沒發育的精廋,而利奧卻是枯瘦。
死亡、陰冷、枯敗,這是姜石看見利奧能想到的詞,沒有誰會將這些詞語用在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身上。
阿華的元力修煉比姜石更勝一籌,可是在他的全力感知下發現,利奧竟然全身上下沒有半點的能量波動。阿華在帝都這段日子發現元力對能量的感知極其敏感,不管是斗氣、魔法還是他們所修煉的元力,甚至姜石的力量,都可以感知到。這枯瘦的小孩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普通人。
可是這宛如實質的殺氣,真的是一個普通人可以發出的麼?
這未免太可怕了,阿華如是想。
姜石迎著利奧那雙殺死人的眼楮,向他走去,好像完全沒有感受到利奧的殺氣。
利奧認得這家伙,記得沒錯的話就是這小子把自己買去。利奧抬起手,準備把這個貴族小子給一爪子抓死,可是低頭看見脖子上的拘魂圈,不得不把自己的雙手放下。
姜石的雙手輕輕地搭在利奧的脖子上,「啪嗒——」一聲,拘魂圈被姜石一下打開。
大師被嚇了一跳,對面的小子是一個讓他都覺得十分危險的家伙,自己的孫兒怎麼能把他的鎖鏈打開呢。
阿華也被姜石的這個突然舉動給嚇住了,他的第一舉動就是準備趁利奧沒反應過來制服他,大師見阿華這個危險的動作,趕緊一把拉住阿華。
姜石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份包裝精致、噴香的醬肉遞給利奧,笑容干淨︰「給你,吃吧。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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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石見利奧沒有接他的食物,拍了一下腦袋︰「對了,你肯定沒錢吧。我這里還有一些錢的,都給你。回家去吧,回去找媽媽。」說著姜石從儲物戒指里模出了一張紫色的儲蓄卡,塞給利奧。
大師本來擔心姜石的安全,見他打算放了這個小孩,心中對這個孫子也是大為肯定,至少心性不錯。
雖然這個小孩是他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可是金錢對大師來說只是一串數字。
利奧突然覺得鼻子一酸,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家?
媽媽?
利奧早已記不清媽媽的樣子,他自己的自己的媽媽很美,有一頭金色的長發,空閑時總喜歡把他摟在懷里。
那是他在那個陰暗潮濕的監獄里他唯一的依靠。
那時媽媽每天要到監獄外面搬石頭,也不修建什麼東西,看守監獄的純粹是為了找點樂子。
那時的母親十分虛弱,每天的食物都少得可憐,可是她吃得不多,總把食物留給自己。
那天母親一個人坐放風的大院,陽光從她的額頭掃過,母親拉著他的手告訴他,做人要善良,如陽光一般的溫暖。
那個寒冷的冬天,監獄里沒有半點御寒的棉被,媽媽把他摟在懷里,第二天他醒來,母親再也沒有醒來。
那個孤冷冰寂的下午,利奧覺得整個世界都離他而去,他守著母親的尸體起誓,他要把這個世界毀掉。
孩子,要善良,要如陽光般溫暖……
可是媽媽,這個世界沒有陽關呢,至少我沒有看見。利奧這些年每殺掉一個人之後總會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我已經是一個人見人怕的魔鬼,我是地獄的君王,你們應該感到害怕和恐懼。該死的小鬼,竟然讓我哭了。利奧看著姜石那干淨的笑容,咧開一個笑容。
利奧哭的滿臉淚痕,用手將鼻涕和眼淚在臉上胡亂的一抹,這哪里像一個角斗場屠殺千萬走出來的王。
大師看得也是一愣,繼而訕笑一聲,這本來就是一個孩子而已。
阿華也覺得心頭一酸,听見利奧一邊哭一邊叫著媽媽,想起自己這些年自己的媽媽雖然時常見到,可是自己卻只是讓她操心而已。
利奧用他那破破爛爛的袖子抹掉臉上的鼻涕,察覺到姜石們沒有惡意,怯怯的問道︰「我沒地方可去了,我能跟著你們麼?」
大師見這個小孩可憐地令人心疼,上前拉著利奧的手︰「孩子,走吧,跟我回家。」老人的笑容顯得特寫慈祥。
「我叫姜石你叫什麼?」姜石上前拉住利奧的另一只手。
「我叫利奧。」利奧啃著姜石遞給他的醬肉。
「爺爺,可以讓利奧跟我們一起上學麼?」姜石問道。
大師沒想到姜石想得這麼遠,答道︰「這當然沒問題,不過我想現在我們需要給小利奧買一身合適的衣服,洗個澡,再吃個飯。」
阿華頓時嚷嚷起來︰「吃飯吧,吃飯吧。我可好幾天沒吃飯了,拍賣場的水果都快把我肚子填飽了。對了,最近幾天我就不回家了,我的實驗有了巨大的進展。你們等著大開眼界吧。」
阿華走過去對利奧說道︰「我叫阿華,送你見面禮吧。」阿華從口袋里模出一顆圓滾滾的丹藥。這是阿華最近剛研究出來的療傷丹藥,對補充氣血有極大的功效。
利奧接過道一聲謝謝,一口吞進嘴里。
丹藥入口,化作甘露流進四肢百骸。不一會兒利奧那缺乏營養而顯得蒼白的小臉,終于浮現血色。
利奧知道阿華給的是好東西,也不說什麼感激的話,把他埋進心里。
阿華一把拉上利奧︰「我們去食客居吧,那里的東西做得不錯,保證你沒吃過。」
大師撫著胡子,看著面前蹦蹦跳跳的三個孩子,整個身子似乎都年輕了不少。
「爺爺,你快啊,完了可就沒座了。」姜石變笑邊叫到。
「哈哈,人老了,跑不動咯,不過我什麼時候去肯定都有位置。」大師背著雙手,加緊趕了幾步。
阿華跑到大師身後,雙手推著他往前跑︰「這樣輕松多了吧。」
一串的笑聲在街道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