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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的打斗聲依舊,顧小西不敢在耽擱,自袖中抽出鞠媽媽那根銀簪,在他的「人中」上刺了幾下,她對中醫的針灸和穴位的推拿只是一知半解,這樣做也是盡人事,听天命罷了!至于這松獅能不能醒,她可不敢保。
刺了幾只針,卻見那松獅的睫毛似微微的顫抖了幾下。
顧小西忙直起了身子嗎,嘟囔道︰「喂!松獅,你若在不醒,你主子救要被煮成肉羹啦,我可是仁至義盡啦,你們好自為知吧!」說完她又狠狠的踢了他兩腳,才轉身跑了出去。
夜風若柳,若絲,若蟬翼。
顧小西迎著輕風打了個噴嚏,衣服濕漉漉的貼在了身上,一身的狼狽,她抬頭望了望空中的彎月,轉身走了幾步,卻又轉了回來,喃喃道︰「師傅,明宇,我現還不能回去尋你們,若是被那些人在抓到豈不是又要連累你們了嗎!」想到這她大步的走向了前。
月夜終于被白晝取代,顧小西慢慢睜開了眼,將蒙在頭上的衣服悄悄的移開,做了個深呼吸,昨夜在一戶農家院落偷了兩件衣衫,雖然有些不道德,但也是被逼無奈,希望那家主人莫要問候她老媽才好!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她現在有點迷茫,不知道該去哪里,去尋這具身體的姐姐嗎?她將鞠媽媽那只銀簪當掉,身上才算有了八十文錢。她又將那封信取了出來,這封信在馬車之上她就看了好多遍了,她討厭古文的之乎者也,對于那些繁體字也是順詞句溜下來的,在加上手機上的繁體與簡體相譯才勉強明白其中大概。
大概意思就是︰姐姐當年很對不起她,不該拋下她一個人,獨自去燕京,但她也是沒辦法,如今有幸嫁到什麼王府了,做了世子妃,想要她也來京城,與她一起過什麼幸福的日子。
這樣的姐姐她該去理會嗎?雖然不知道她與原來的自己是如何相處的,但一個能將自己親生妹妹都能拋棄的女子,要她如何去評判呢。算啦,不去想啦,反正自已現在也是一無所有,走一步算一步,去會會她又何妨。
晌午十分,顧小西終于尋到了一輛前去京城的趕腳車,據說距燕京還有兩天的路程,她上了車,卻見車上已經坐了三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家三口,一對中年夫婦和一個大概七八歲的小男孩。
「大嫂,你們是去京城探親嗎?」見車內的氣氛有些沉悶,顧小西便主動搭訕。
婦女只是禮貌的點了點頭,顯然並不願與她攀談,顧小西自討了個沒趣,心下不禁暗嘆,果然不是所有的人都和紀郎中師徒一般熱心,等到了京城一定要去好好尋他二人才是。
晃晃悠悠中慢慢的睡了過去,夢中卻又見那青衫男人的健碩身軀,和他那灼燙的雙眸,他邪魅的笑容在自己的面前漸漸放大,他將雙手放到自己的肩頭,自己如何也掙月兌不開,便大聲喊道︰「你做什麼,快放開我,放開!」
「想讓我放開你,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你是誰,你姐姐到底在哪里?」男人灼燙的眼眸似要將她吞噬,唇畔的邪笑帶著鄙視。
「放開我,放開我!」她大叫,卻是猛然的一個機靈驚醒過來。
「鐵娃,鐵娃,你怎麼啦,怎麼啦,你別嚇娘啊!」女子的呼叫聲響徹雲霄,驚起一群鳥雀。
顧小西忙抬眼望了過去,卻見那孩子倒在男人的懷里,全身不住的抽搐著,手腳蜷縮,口吐白沫。
顧小西心下一沉,依癥狀來看,應該是間歇性羊癲瘋,這病放在現代也屬疑難雜癥,更別說在這里了,不過現下她顧不得多想,便忙上前。
「快,將他放平。」
女人停止的哭啼。男人則是看了下顧小西道︰「你是郎中?」
「還不快點,小心孩子抽搐過去!」顧下西邊喊邊撕下一塊衣襟,塞到了孩子的口里。」
「你在做什麼?」男人大叫道。
「若是不想孩子有事,就按我說的做。」
男人抬起頭惡狠狠的盯著面前這個瘦弱的少年,卻撞入她星一般的眼眸中,那眸中散發著自信,自律與嚴謹的神采。
「娃他爹,快,快按這小兄弟說的做。」女子終于扛不住,忙急切的說道。
男人收回了視線,忙將孩子放平。
顧小西輕靠向前,托著孩子枕部略用力,一手托下頜,以對抗其下頜過張,片刻又將孩子側臥,將布條扯出,並帶出孩子口中的粘條白沫,片刻口水也自然流出。迅速的做完這些才抬起頭,對著女人道︰「大嫂,你身上可有鋒利的銀簪。」
「有,有。」女子忙自頭上取下一個尖端鋒利的銀簪遞給了她。
顧下西接過,慢慢的刺入孩子的人中,足三里,合谷三處穴位,記憶中這只三處穴道只是主穴,對于羊癲瘋她涉獵的不多,應該還有許多輔穴的,但刺入這幾處穴道孩子卻是緩和了好多,這也是中醫的奇妙之處。
慢慢的孩子停止了抽搐,顧小西也松了口氣。
「停了,停了,不抽啦,不抽啦,小兄弟,你果然是個小神醫,謝謝,謝謝。」女人語無倫次的說道。
「我現在只是暫時將他的病情穩定,這病比較頑固,有可能以後還會在犯的,我的醫術有現,二位到京城後最好快些尋個老中醫,再行醫治。」她將銀簪遞給了女人,接著又說道︰「以後若是在犯的話定要先給孩子口中塞快布,避免他咬斷自己的舌。」
男人的臉一紅,忙道︰「剛剛在下有眼不識泰山,誤會了小兄弟,還望您不要計較。」男說著竟躬身一拜。
「這位大哥客氣啦,所謂醫者父母心,再說,這也是舉手之勞,無須掛懷。」顧小西人模狗樣的回了一禮,心下卻暗道,誰要你行大禮,來點實惠的行不?難到看不出小娘現在是捉襟見肘嗎,兜比臉還干淨。
「小兄弟若不嫌棄叫我鐵柱大哥可好,這是內子阮娘,小兒鐵娃,我一家三口是回三里探親的。我夫妻二人都在京城的紀家做工,哦,對了,那紀家想必小兄弟也定然听說過,出了一個赫赫有明的藥手公子,紀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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