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很不希望再被人討厭……
哪怕她自己確實很惹人厭惡……
「瞳兒,不哭了好不好,我不會不理你的,我剛剛是騙你的啦……」玄灕心疼地擦掉了瞳兒臉上那透明的液體。
「真的嗎……」還是有幾滴眼淚糊在了睫毛上,閃啊閃的。
「恩,騙你是小狗,」玄灕揉揉瞳兒的腦袋。
玄蒼默默地不做聲,靠在床沿上。
「嗯,玄灕,我以後不會亂說話了,絕對不會了,我會乖乖听話的,瞳兒保證,玄蒼哥哥,對不起……不要生我氣好不好……」瞳兒看玄蒼一臉冰冷,怯怯地道歉。
「沒,我沒生氣,」玄蒼揉了揉太陽穴,搖搖頭。
「明明就有……」瞳兒嘟囔著,「明明就生氣了……」
「那你要我怎麼證明我沒生氣,」他的確沒有生氣啊,只是對于這雙眼楮……呵呵,不是很喜歡被人提起就是了。
「笑一下……小宣說過,一個人笑了就說明他很開心,」瞳兒緊緊靠著玄灕,抓緊他的衣服,弱弱地開口。孩子,別怕……
「小宣?」玄蒼一愣,這是誰啊?怎麼亂教別人東西!!
「嗯嗯,」瞳兒點頭。
「哥,你就笑一個唄,你看你把瞳兒嚇成什麼樣了~」玄灕借機大肆蹂躪瞳兒的腦袋,那抹不羈的微笑再次浮現了——當然,瞳兒仍是沒有看到。話說,‘哥你就笑一個唄’這句話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熟悉感……
「我沒有生氣啊,」玄灕很郁悶,貌似是自己老弟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才對吧,怎麼成自己哄了呢?
「有……」
「真的沒有,瞳兒,別亂想了,乖,」玄蒼走近瞳兒,伸手點了點瞳兒的鼻尖,突然笑了,這笑也是淡淡的,輕雲一樣,揉在惆悵里,但卻又有種如玄灕笑容般的柔和,一頭純紫色的及肩長發被銀冠高高豎起,卻依然有幾絲紫發輕輕地掃在了瞳兒臉上。
很漂亮,很高貴,很……憂傷。
那雙紅色的眸子,不管怎麼看,始終都有股哀傷,只不過和先見到時比起,淡了很多。
這樣的人……根本不屬于冷漠,不屬于悲傷……
到底是什麼,讓他變得如此悲傷……
這是玄灕在真正懂事起,第一次看到玄蒼笑……
他只在小的時候和玄蒼一起打打鬧鬧,父王還沒有逝去之前,才看過玄蒼的笑,
和現在一樣,很溫和,卻並沒有憂傷,
自從玄蒼慢慢長大後,臉上的笑容,就越來越少了…是承受的太多,還是什麼呢……
而今天,卻是笑了……
終于,肯再次笑了……
哥……你終于願意放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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