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傾之白蓮傳 (6)偶逢故人

作者 ︰ 夜落瑛

白蓮沒有多留,同了楚常在與梅選侍二人一起出了景仁宮,白蓮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開口道︰「楚常在請留步。」

楚常在驚奇,轉過頭看向白蓮,口中言道︰「柳才人找我有事嗎?」

「楚常在可是殿閣大學士楚賚之女?」白蓮問道。

楚常在差異,又是喜悅︰「嗯,我是,柳才人如何得知?」

得到她的答案白蓮更是欣慰,又有說不出的喜悅與激動,言道︰「那你可是楚玲瓏?」

「嗯,我是楚玲瓏。」

白蓮趕緊上前握住楚玲瓏的雙手︰「楚妹妹可是不記得我了?我是白蓮啊。」白蓮與玲瓏的最後一次見面是在十歲的時候,小時候常常在一起玩,歲月不待人,轉眼之間已經過去了六七年,以前嬉戲叢林的小女孩已經成了皇上的後妃了。

楚玲瓏臉上異常的驚喜,忙言︰「白蓮姐姐!你真的是白蓮姐姐嗎?好久不見了,姐姐真是越發出落得標志了,真是傾國傾城,沒想到姐姐也是這屆的秀女,當日在殿選之上怎麼沒有看見姐姐呢?」

白蓮也放開了言︰「妹妹你又說笑了,姐姐哪里比得上你的花容月貌呢,當日殿選姐姐在最後,沒見到妹妹也是自然的,真是想不到啊,你我姐妹二人多年不見,如今卻是共享一夫,看來姐姐還真是離不得你呢。」

一旁的梅選侍倒是納悶了︰「怎麼,你們認識啊?」

玲瓏這才想到了還有梅選侍,忙把梅選侍拉過來,言︰「這位是家中親戚左丞相的女兒,柳白蓮。這位是與我同住長信宮的梅選侍,梅安黛。」

安黛施了一禮︰「柳才人吉祥。」

白蓮忙忙將她扶起︰「都是自家姐妹,無需多禮。再說選侍與才人的分位相差寥寥無幾,你也無需向我施禮的呀。」

安黛年十五,一襲淡藍色齊胸襦裙著身,胸前絲帶猶如展翅欲飛的蝴蝶,裙擺點點梅花點綴,白皙的肌膚再配上白玉手鐲更是嬌艷,梳一飛雲鬢,用一根粉色步搖點綴,看來十分俏皮淘氣。

安黛吐了吐舌頭,笑嘻嘻的說道︰「姐姐比我年長,也是應該的。」

白蓮覺得場面溫馨,也就顧不得禮儀︰「你呀,還真和皇上殿選時封的公主那樣天真無邪,真該叫皇上也認你做妹妹得了。」

安黛也覺著沒怎麼,繼續一臉天真︰「惠德公主比我小,我想做公主還沒福氣呢。」

三人正聊得一發不可收拾,便見紫幽過來,形色匆匆︰「各位小主吉祥。」

白蓮不解,疑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這麼緊張。」

「剛剛奴婢路過承乾宮,听里面的宮人說,是雅妃正在刁難湘才人,听說是湘才人不小心灑了茶水,雅妃便要責打呢。」紫幽道。

玲瓏驚乎︰「這是作甚?方才不是才有宮女說雅妃身體不適,現在又怎麼听聞在打人了呢?」

白蓮擔憂,一面勸告玲瓏,一面又吩咐紫幽︰「雅妃之事不容我等議論,你我現在身份低微,在宮里應該自保,至于雅妃那邊,紫幽,你是宮里的老人,在皇後那邊也好行得通,你且快去稟告皇後,再速速前往承乾宮。」

「是,小主們萬萬小心啊。」紫幽亦是擔憂,但想到湘才人是皇上親封的又賜了號,雅妃雖害過她,可紫幽並不是不念及舊情,萬一傷及那湘才人容貌,皇上動怒,雅妃也定會受到牽連,一來不說,二來那湘才人也才剛入宮,不過是灑了茶水便要受到雅妃如此刁難,還是難免的心寒,雖說宮內不是個見義勇為的地方可紫幽偏偏是個感性的人,這才使得雅妃有機可乘。

當日承乾宮內,雅妃怒斥她︰「你這個賤婢,竟敢偷本宮的東西。來人,拖出去,杖責五十。」紫幽低著頭,皺眉,怯聲道︰「雅妃……雅妃娘娘……冤枉啊,奴婢沒有動您的東西,奴婢真的沒有。」

雅妃看了她一眼,冷哼道︰「呵,你沒拿,那是誰?珠兒跟了本宮這麼多年,你是在懷疑本宮的親信還是在指著本宮用人不當?」

紫幽自知在劫難逃,眼中滿是惶恐,卻抱著那麼一點的期望︰「娘娘,奴婢真的沒有,奴婢發誓真的沒有拿您的東西,娘娘!」雅妃不屑一顧,將那斐玉簪扔到地上,厲聲道︰「你這大膽奴婢,物證確鑿,你是還想抵賴?」

紫幽的淚水已經在眼楮里打轉,卻沒有掉下來,只是一個勁的哭喊道︰「娘娘饒命,雅妃娘娘饒命,奴婢真的沒有動您的東西,那簪子奴婢今兒是頭一次見,奴婢怎麼可能拿,再說了,那斐玉簪一直是存放在娘娘的珠寶箱里,一般都有宮女太監們看著,奴婢怎麼可能拿得到。」

雅妃不容她解釋,將一杯熱茶潑在她臉上,破口大罵︰「你這賤人,本宮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這斐玉簪是在你的箱子里搜出來的,你還想抵賴不成?本宮倒要看看你還能弄出什麼ど蛾子來。」

紫幽抽搐道︰「娘娘……的是冤枉的,與奴婢同住的不止一人,還有其他二位宮女,萬一是她們其一為了陷害奴婢才放到奴婢的箱子里面的,娘娘您可別听信了他們讒言,奴婢是冤枉的。」

這時兩個宮女突然下跪,一副無辜的模樣︰「雅妃娘娘,您別听紫幽的話,奴婢們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奴婢們是親眼看見紫幽從娘娘您的寢宮內走出來,還瞻前顧後鬼鬼祟祟的。」

她們在說謊!

紫幽明明是看見她們二人在房里翻她的東西,還眉開眼笑的談笑風生,當時並沒有在意,以為只是她們想要惡作劇什麼的,卻不想被擔上了盜竊雅妃物品這樣天大的罪名。

雅妃倒是信她們,一個勁的指責紫幽︰「大膽宮婢,竟然還想不承認,來人,拖出去杖斃!」

紫幽有苦說不出,無奈至極,眼淚總算是留了出來︰「雅妃娘娘,奴婢真的沒有,奴婢沒有做這樣的事情……」

眼看紫幽快被兩個太監給拽了出去,一貴婦突然走了進來︰「尚宮局梅尚珍叩見雅妃娘娘。」

雅妃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怒斥道︰「怎麼?就連本宮要殺個宮女也輪到你們司珍房插手管了?本宮可不記得司珍房有這樣的權限。」

梅尚珍語氣還算平和,微笑道︰「不,不是,雅妃娘娘嚴重了,只是奴婢認為這紫幽姑娘有良好的珠繡基礎,又是皇後娘娘身邊派過來的宮女,娘娘這樣斷然的將紫幽姑娘殺了,只怕……」梅尚珍沒有再說下去了,只見雅妃氣急敗壞,一手將桌上玉質茶壺給狠狠地摔倒了地上,嘴中怒道︰「皇後,又是皇後,她慕容絨華還想怎麼樣?當日在王府的時候我可是比她先進府,那時仁嘉皇後還在,皇上寵仁嘉皇後也就算了,她是正王妃,而皇後死後她才進府,仗著與仁嘉皇後有幾分相似皇上將她封為正王妃,而現在在宮里,她是皇後,我是雅妃,憑什麼她慕容絨華可以在仁嘉皇後的光環下母儀天下,而我馬素雪卻要委屈自己在人的壓迫下。」

雅妃氣急,但卻無可奈何皇後,稍稍平定了下語態,問︰「那你說應當如何?」

梅尚珍微笑︰「娘娘不必動怒,這紫幽生來有這方面的天賦,不如讓她到我們司珍房來,為娘娘效勞,好讓娘娘一朝聖眷永不滅。」

雅妃不快︰「君王的恩寵豈是你們小小的宮婢可為的?真是荒唐。」

梅尚珍一點也不意外,只是慢慢道來︰「娘娘且听奴婢把話說完。這事在人為,奴婢以自己的性命擔保,只要這紫幽一入司珍房娘娘必定是聖眷無限。」雅妃「呵」了一聲︰「那本宮就姑且信你一回,若是三月之後皇上還未到本宮這里,本宮定讓你們整個司珍房為這個紫幽陪葬。」

「謝雅妃娘娘。奴婢擔保,娘娘日後定是聖眷萬福。」梅尚珍緩緩起身,又到紫幽身邊,輕言︰「去收拾一下,跟我會司珍房吧。」

紫幽小聲的「嗯」了一聲,快速的去打點收拾。

她曾問過梅尚珍當時為什麼救她,梅尚珍只是淡淡一笑︰「舉手之勞而已,再說了,我救了你不也救了整個司珍房嗎?現在司珍房每月都有雅妃送來的賞賜,不正是因為你嗎。」

紫幽不信,她到了司珍房根本沒做什麼,再說了,舉手之勞又何必以自己的命擔保,紫幽沒有多問,她知道宮里是個人多嘴雜的地方,知道得越多,離死神就越近。

自紫幽進司珍房後梅尚珍每月都會派人送一些用茗嫣香燻陶而成的首飾珠寶到承乾宮,這些珠寶都是在茗嫣香中燻陶不下半月的首飾,每件首飾上都散發著迷人的香氣,說來也奇怪,這宮里宮外都沒有茗嫣香這樣的記載,而司珍房偏偏就有,而且皇上還特別中意這香味,從那以後雅妃便是恩寵不斷,只是不見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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