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桓丟下其他人帶著米麒麟就先回宮了,正在跳腳的石舒鈴和梁茉惜也看到了那輛超豪華馬車已經往回行駛了。
「公主,他們走了……」梁茉惜看著馬車的後背,虛弱地說。
那河水雖然不深,但她掉下去的時候還是被一河底的小石子硌的後背腰部生疼,還嗆了幾口水,雖然天氣很好,可河水是冷冰冰的,她覺得鼻子一癢,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再說話的時候,已經帶著濃重的鼻音。
「都怪你!怎麼會不小心跌進河里?讓皇後姐姐受驚了吧?!」石舒鈴看了眼扶著梁茉惜的兩個宮女,狠狠地瞪了一眼梁茉惜,頭也不回地轉身就往石景岩他們那里走去。
「公主……阿嚏!」梁茉惜想攔住石舒鈴,可又是一連串的噴嚏打出來,等她停止的時候,石舒鈴早就跑遠了,她只好掏出帕子想擦鼻子,可帕子也早就被河水打濕,涼冰冰的那還能用。
「哼!你們扶我回馬車吧,我想換衣服。」梁茉惜看著石舒鈴漸漸變小的背影,眼中浮現一抹冷然和狠戾,但那目光不過是轉瞬即逝,她將帕子隨手丟在地上,嬌弱地向兩名宮女說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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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楚桓心大,把米七星丟給姐姐姐夫,帶著米麒麟就回宮了。
「你說我受到驚嚇,他們能信嗎?再說掉到河里的又不是我。」米麒麟卸掉頭上的珠釵,換了一身輕便的服飾,懶散地靠在寢宮軟榻上問殷楚桓。
「也不不過是個借口,我不想留她們在宮里了。」殷楚桓也跟著側臥在她身旁,挑起一縷發絲把玩著。
「你也這麼想?」米麒麟抬頭看他,抿了下嘴唇說道,「你別誤會,我不是吃醋嫉妒哦,只是覺得她們兩個人好怪,但又說不出哪里奇怪。總覺得留在宮里會出狀況。」
「是~我絕對不會認為你是在吃醋嫉妒的。」殷楚桓促狹一笑,將後五個字咬得很重。
米麒麟知道他是在笑話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好吧,她承認,她就是不喜歡別的女人想著法的接近和算計她男人。
那兩個人一看就是有問題的,雖然目前看起來是梁茉惜出頭在勾/搭殷楚桓,可她不過是個大臣之女,怎麼會擰得過一國公主?
一次獻舞,一次落水,打頭陣的可都是那個百花公主石舒鈴,梁茉惜不可能忤逆公主的意思,所以就為她做了炮灰?
可梁茉惜若是也沒有意思,又怎麼會挑選青娥盼那種曖/昧意味濃重的曲子?又對殷楚桓抱以含情脈脈的眼神?
米麒麟覺得想半天也沒想通透,反觀殷楚桓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真不知道他是心大不在乎還是挺享受被女人追捧的感覺。
「別想太多了。你只要記住我對你一心一意就好了。」殷楚桓從軟榻里側取出一方薄毯蓋在兩人身上,「趁他們還沒回來,陪著為夫午睡一會吧。」
米麒麟還沒回話,就听見殷楚桓沉重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輕嘆了口氣,往殷楚桓懷里拱了拱,搭著他的腰部也跟著睡了。
等米麒麟睡熟後不久,殷楚桓緊閉的雙眸倏然睜開,他輕輕推了推米麒麟,見她已經熟睡,便輕手輕腳下了軟榻,走到室外打響暗哨,玄月很快出現在他身邊。
「宣幽王進宮。」殷楚桓吩咐道。
「是。」玄月領命離去。
皇上宣幽王進宮,明明找小團子就可以了,偏偏照他這個暗衛去傳旨,恐怕是讓幽王秘密進宮的意思了吧。
殷楚桓再次回到寢室,見米麒麟依舊睡得香甜,這才重新爬上軟榻,摟著她一同睡去。
沒有閑雜人等和熊孩子打擾的午覺是最美妙的事情,兩人睡到快黃昏才起來。剛醒來,就听見蘆薈來報,說十坤國帝後一行人早就回來了,見二人在睡覺,就領著七星在迎賓宮玩耍。
「知道了。」殷楚桓點點頭,正想起身的時候,蘆薈借著說,「還有……」
「還有什麼?」殷楚桓見蘆薈比較為難的模樣,眉頭一蹙冷冷問道。
「還有……」蘆薈偷偷抬眼看了下米麒麟,即為難又不好說謊,只好硬著頭皮低聲回稟,「還有,百花公主一直在外殿等候。」
「百花公主?她來做什麼?」米麒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言語間有些不悅。
「百花公主說要向皇上和皇後娘娘道歉,自打從宮外回來就一直等在外邊。我說皇上和娘娘正在午睡,她就說等皇上和娘娘醒來。」蘆薈低著頭,磕磕巴巴地好歹算是把事情說清楚了。
「道歉?」米麒麟冷笑一聲,別有深意地看了眼殷楚桓,冷著臉對蘆薈說,「好茶好點上著,就說我和皇上剛醒來,正在更衣。再讓她等會兒吧。」
「是……」蘆薈領命後匆忙離去,她第一次見自家小姐用那種眼神盯著皇上看,倆人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啊。
「糖糖,你不必這樣看著為夫。我是清/白的。」殷楚桓被米麒麟那種「小三找上門來了,你看著辦吧?」的眼神逗笑了。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說是道歉,誰知道是打著什麼幌子來接近你呢。」米麒麟擰著身子做到梳妝台前,一把抓起梳子就往頭發上狠狠地梳起來。
「你這樣會弄傷頭發的。我來。」殷楚桓被比喻為蛋後並無惱怒,只是無奈地搖了下頭,走到梳妝台前接過梳子親手為米麒麟梳理頭發。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無理取鬧了?」米麒麟冷靜下來,閉著眼楮感受著殷楚桓的手指在她發絲間穿梭,心中泛起暖意,不禁覺得自己這是不是不自信鬧的?
「怎麼會?糖糖心中有我,不待見其他女人是正常的。我很開心糖糖會為我吃醋。」殷楚桓放下梳子,為米麒麟編辮子。
「你這麼說倒是讓我覺得自己很小氣了。」米麒麟臉色泛起一絲尷尬的紅暈,心中檢討並告誡自己千萬不能成為妒婦,要對桓桓有信心。
「好了,你看這個發型如何?」殷楚桓用絲帶在米麒麟發尾打了一個結,拍拍手表示大功告成。
米麒麟睜開眼看向鏡中,額頭迅速浮現幾道黑線……殷楚桓給她編的大概可能也許是四股蠍子辮吧?
從腦勺後方將所有頭發攏在一起,分成四股編成,理論上來說編發的方法是沒錯的,只可惜每一股發絲都不均勻,而且不是從上往下編起,而是發絲往下編起之後在腦勺下方拐了一個很詭異的彎,上挑到耳後,這才緩緩一路向下,編了一個斜辮。
歪歪扭扭,慘不忍睹,米麒麟撲哧一下就笑出聲了,過去看電視上,一些丫鬟只不過是弄疼了那些個娘娘或者不小心拔掉了一根頭發都會被杖斃處死,要是殷楚桓是個梳頭丫鬟,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糖糖,為夫的技術還算過硬?」殷楚桓見米麒麟忽然笑了,知道是自己編的發辮太過不美觀,但絲毫沒有叫丫鬟來重新為她梳頭的意思,而是附子在米麒麟耳邊輕聲問道。
殷楚桓故意沉下嗓音,讓他的聲音略帶些沙啞,性/感邪魅和充滿歧義的問話讓米麒麟臉上又是一紅,不過她眼珠轉了一下,不想這麼容易放過殷楚桓。
米麒麟眼眸顧盼,垂眸後斜著抬起眼眸看向殷楚桓,玉手伸出,勾上他的脖子,嘴唇湊近他的耳邊,柔聲說道,「是啊,老公你的技術最棒……最硬了~」
殷楚桓沒想到米麒麟會來這麼一出,本想調/戲她一番,反而被她調/戲了。
米麒麟的聲音溫軟嬌嗲,尤其是那個「硬」字,被她拖長了了音說了出來,不但如此,她還不怕死地伸出丁香小舌在他耳垂上舌忝了一下……
「唔……」米麒麟覺得殷楚桓身體一僵,還沒來得及竊喜成功調/戲了他,唇瓣就被一雙熾熱的唇堵住。
殷楚桓在听到米麒麟說出那幾個字的時候就覺得小月復一硬,耳垂又是他較為敏/感的部位,既然米麒麟不怕死,他不介意送她一程……
「呵……桓桓……別……」米麒麟覺得自己忽然騰空而起,不用想也知道是殷楚桓獸/性大發,正抱著她往榻邊走去,趕忙伸出手推開了殷楚桓的臉,氣喘吁吁地阻止道,「百花公主還在外邊等著呢。這樣不太好吧?大白天的……」
殷楚桓听到她拒絕自己只為了百花公主,不禁眉頭蹙起,當听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眉頭又舒展開來,「這麼說晚上就可以了?」
「……」米麒麟被他堵得沒話說,但想著那也比大白天就這麼著被他辦了好吧,就嬌羞地點了點頭。
「好,我們這就去見她。」殷楚桓大笑著在米麒麟唇瓣上印下一吻,這才放下她,手牽手往外殿走去。
兩人到達外殿的時候,百花公主正端坐在殿中低頭喝著茶水,從她旁邊桌子上的糕點數量上來看,應該是等候多時了。
蘆薈說百花公主是從宮外一回來就過來等著了,想必是沒吃飯就一直等著,不然一國公主不可能不顧形象將一盤糕點都吃了個差不多。
「公主久等了。」米麒麟率先開口打招呼,她被殷楚桓牽著手,見他沒有放開的意思,自己也不想放開。
「舒鈴參見皇上,皇後娘娘。」石舒鈴起身福了一禮,她這回沒有在他們的稱呼後加上讓人肉麻的哥哥姐姐,這點讓米麒麟感到有些意外。
「不知道百花公主要來見我們是有什麼事情?」米麒麟坐下,招呼宮女上茶後屏退了她們。
無事不登三寶殿,她估計石舒鈴是有什麼事情才甘願等了這麼久,率先屏退宮人就算是她的體貼吧。
石舒鈴見米麒麟屏退了宮人,略帶感激地抬頭看了眼米麒麟,剛看到她的發型,石舒鈴就深深地凌亂了……
那是種什麼新奇的發型?若說是辮子吧,也太過不倫不類了。一國皇後就這麼頂著那樣怪異的發型出來見客真的好嗎?
「哦,這是皇上幫我編的,莫見怪。」米麒麟察覺到石舒鈴驚異的表情,不在意地模了一下辮子,露出很滿意很甜蜜的表情。
「哦,呵呵。」石舒鈴恍然大悟,繼而莞爾一笑,「皇上和皇後感情真好,真讓舒鈴羨慕呢。」
「百花公主年輕貌美,一定不乏追求者。找到良人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米麒麟唇角勾起,不咸不淡地答道,言下之意,你那麼多人追,就在那里面找吧,別惦記別人家男人了哈!
「借皇後吉言,舒鈴也想好好找一番呢。可惜……」石舒鈴嘆了口氣,一副很失落的模樣,忽然又像回過神來似的,面帶歉意地說,「哎呀,舒鈴說這些做什麼。舒鈴其實前來道歉的。希望皇後娘娘原諒舒鈴。」
「哦?為什麼道歉?百花公主何錯之有?」米麒麟覺得自己真的變壞了,臉不紅心不跳地跟人耍太極。
「今日郊游,若不是舒鈴急著拉姐姐去看花,也不會惹得梁茉惜落水,讓姐姐受到驚嚇。舒鈴情急之下,竟然求皇上前去救人,實在是太逾越了……」石舒鈴說話的時候,眼楮就一直盯著米麒麟,根本沒有看一下殷楚桓。
「哦,那件事啊。無妨。公主不必放在心上。」米麒麟淡然笑道,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
「多謝皇後娘娘,寬宏大量。只不過,舒鈴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皇後娘娘能答應。」石舒鈴松了口氣似的說道,轉而又轉著黑溜溜的大眼楮一臉期盼的說道。
「什麼事?」一直沒出聲的殷楚桓這次開口發問,他伸手握住米麒麟的手,眼光卻沒看向石舒鈴。
「梁茉惜……她也是為了救我不小心掉進河里,驚到了皇後娘娘,希望皇上和皇後娘娘不要趕她出宮去。」石舒鈴咬了咬嘴唇,最終下決心似的說道。
「百花公主何出此言?」殷楚桓忽然轉向她,饒有興致地發問。她怎麼會知道自己動了那樣的心思?
「她本是我十坤國大臣之女,此番能被收留在宮里暫住已經是格外照顧了,偏偏又驚擾了皇後姐姐,舒鈴知道,等明日哥哥嫂子回國之後,就只留下舒鈴和她二人在百乾國,若是她被送出宮去,舒鈴會擔心她無人照顧,心中覺得有愧,畢竟她是為了救舒鈴才落水的……」
石舒鈴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好像她真的是那個同情心泛濫的好人似的,若不是殷楚桓和米麒麟知道她刁蠻任性的惡名在外,還真能被她騙過。
殷楚桓听了她的話沒有立刻回聲,他抬眼望向米麒麟,見她也是一副蹙眉沉思的模樣。
米麒麟知道,石舒鈴是無論如何不能送到官驛去居住的,且不說她是十坤國的公主,就是和殷楚桓沾親帶故這一層面來說,送她出去也不可能。既然石景岩把她交給殷楚桓照顧,必定就是讓她在宮里好吃好喝好伺候地過完這一陣子,直到天下神廚大賽結束。
那個梁茉惜嘛……十坤國的選手出自她們丞相府,百花公主也是貪玩才勸說梁茉惜借著這個機會跟她一起來百乾國的,若是梁茉惜出宮後有個閃失,十坤國的梁丞相肯定會生氣,到時候鬧得十坤國君臣之間出了問題也不太好辦。
「桓桓……」米麒麟捏了下殷楚桓覆在她手上的手掌,悄聲喚道。
「恩,那好吧。就讓她留下吧。」殷楚桓尋思了一陣,點頭答應。
「真的嗎?那太好了!舒鈴謝過皇上,皇後娘娘。」石舒鈴開心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福身就行了一個深禮。
「若沒事,你就回去吧。明日,姐姐姐夫就要回去了,想必還有許多話要囑咐你。」殷楚桓拉著米麒麟一同起身,向石舒鈴下了逐客令。
「是。舒鈴這就去哥哥那里。」石舒鈴燦爛一笑,轉身離去,只不過她臨走前眼中閃現的一抹精光並未逃月兌殷楚桓和米麒麟的眼楮。
「桓桓,她真的有問題,對嗎?」米麒麟等石舒鈴走了,這才悄聲拽了下殷楚桓的胳膊,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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