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好了好了,你快放手了,點到為止嘛……」
小畢像一只猛獸,壓著高嵐,她被壓得「婦女要翻身」,于是便用力推了下小畢,笑著說道。
「什麼啊,這就結束了啊,不行!我們這樣連前戲都不算誒。不行,我還要看電影……」小畢道。
「不鬧了,寶貝,乖,姐姐等下給你糖糖吃啊。下次吧啊,下次一定讓你……」
「不行,我不要吃糖糖,我要吃兔兔。」
「喂喂喂,你還真沒完了是不?」高嵐說話間,提高了點分貝。
「完不了啊,姐姐,你看我這兒,它都快要斷了!」
「斷了更好,省得你去找那個林……」
「喂,你想守活寡啊?就算斷,也得斷在你里面才行啊……」
「不行,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看,你看,我說了吧。」高嵐突然用力,一把推開了那個快瘋掉的壓在她身上大水牛。
「啊,你這是……?」小畢借著月亮姐姐的光,看見了自己一手的血,還帶著絲絲腥味。
「嗯,討厭,人家都說了,今天不行了嘛。人家今天剛好是第二天,恭喜你闖紅燈中獎了。真是不好意思啊。一般,我也就是第二天的時候來的最多。」高嵐心里,其實也有一絲遺憾,畢竟借著酒勁,她自己也快瘋狂得不能自制了。
「沒事,那我就撞紅。哥哥我喜歡中頭彩。」小畢雖然還是個童子功修煉人員,但「撞紅」這種事兒,他早就听王波說過了。而且王波這小子,就經常愛干這事兒。
「不行,你撞紅不要緊。回頭,你還得冤枉我,說我不是……」
高嵐說這句話的時候,臉居然刷的一下,紅成了個京劇的穆桂英。
「啊,不會吧,你是說,你——你——你還是……」
小畢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經常上師大頭版頭條的豪放派千金小姐,居然還是個處,還是個沒拆過包裝的大黃花。
「什麼?听你這麼說,你早就不是了?」
高嵐用手狠狠擰了一把小畢的臉,奮起罵道。
「嗯,我早不是了,你看……」說著,小畢便把兩只手攤到高嵐眼前。
「什麼啊?神經病!我有不是看手相的,你是不是處男,我怎麼看得出來啊,要我看,你早就不是了,不用狡辯了!」高嵐用力打了一下他的手。
「不是,我是想讓你模模看。」
小畢認真地對高嵐說道︰「模模看,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處了!」
「髒死了,我才不要模。」
高嵐其實也沒說錯,小畢剛剛闖了紅燈,現在手上還沾滿了她的「第二天」呢。
「叫你模我的手,你又不模。不模的話,你怎麼知道呢?你看,我手上都起了七八個繭子了。你想啊,我天天用手摩擦著我的小弟,打手槍,你說我還能算個處麼?」
「哎呀,惡心死了……」
說完,高嵐又使勁捏了一下小畢的臉。這一次,捏得小畢心里頓時有一股賤賤的神清氣爽。
高嵐從車里抽出一張紙巾給小畢擦手。擦他的手的時候,高嵐小心翼翼,仿佛擦一件玻璃器皿似的。
「沒事,我這兩只手,久經磨練,都快練成鐵砂型的了,你盡管大點力氣擦。」小畢打趣道。
「還真不知道你原來這麼貧。這回,本小姐算是徹底上當了。黃花大閨女上了西門大官人的黑轎了……」
「那怎麼辦啊?這麼晚了,黃花大閨女是要上了我西門大官人的黑轎子的話,咱總不能什麼活都不干吧,那樣的話,豈不是砸了西門大官人的金字招牌?咱倆還是……」小畢yinyin地道。
「不——不行啊,我得回去了。」高嵐說話間,打了個嗝,滿嘴酒味。
「真掃興,那好吧,車子我來開吧。」小畢猶豫了一把,然後把高嵐拉到副駕駛,跟她對換了位置。
「喂,你會開嘛?」高嵐看來是頭暈得不行了。喝了很多酒,而且還讓小畢折騰了這麼久,估計換護墊的力氣都沒了。
「應該會吧。不過,你這是自動檔的,我以前真沒開過,以前練車的時候,教練給我們開的都是三萬塊的破奇瑞,開一百米要熄火五次的那種。第一次路考的時候,我都差點撞了一輛120的車,那車上的病人差點就嚇死在120車里了。」
「靠,這麼菜的啊,那你到底行不行啊,我可不想讓你一腳油門就送到閻王殿去了啊,我的天!你到底有沒有駕照的啊?」高嵐笑道。
「有有有,那教練車太破了,我實在考不過,就送了兩條中華煙給教練,教練給我找了個槍手。現在,我駕駛證都拿了好幾個月了。反正都這麼晚了,街上也沒人,就當練練車唄……」
小畢一邊說著,一邊打開車燈,按照高嵐的指示,開始倒車了。
「好吧,姐姐我在旁邊坐陣指揮……哥哥你大膽地往前開吧……哈哈哈……」
高嵐抓到一個菜鳥司機,心里很是得意。說著就往座位一仰,半睡了過去。
頭幾百米,小畢開得還跟蝸牛似的,緊張得出了一身的汗。開著,開著,找到點感覺了,他膽子就開始大了起來。這會兒,他可以把車開得跟青蛙跳一樣了,一腳油門一腳剎車的,搞得高嵐還以為自己是坐踫踫車。不過,她笑著說,這樣挺有意思的呢。
話說,這雷克薩斯豪華版高排量的車,開起來真是比教練場那個破奇瑞爽了一萬倍。
小畢甚至開得忘乎所以了,他把車里的音樂也開上了。
雷克薩斯gs的揚聲器名不虛傳,音質超一流,的士高的音樂勁爆得一塌糊涂。連躺著的高嵐,都一邊艱難地打著酒嗝,一邊二郎腿翹啊蹺的。一曲《搖搖搖》後,高嵐又火上澆油地點了一首《冰火九重天》。
「怎麼樣,你男人的技術還不錯吧?」
小畢一只手開車一只手撫模著高嵐的大腿。這樣的動作,對于一個剛拿了證不久的菜鳥司機來說,簡直就是在用生命炫耀車技。
「就你開成這樣的,一會兒蝸牛,一會兒青蛙似的,還敢在你舒姐姐面前吹牛?」
高嵐說的舒姐姐,意思是說她舒馬赫附體。不過,高嵐喜歡飆車,喜歡舒馬赫,這倒是婦孺皆知的。連寢室里守門的老太太耳朵不方便,都能經常听得到她把油門踩得跟坦克似的。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嘿嘿。」小畢說著,于是又手癢地想去模了一下高嵐的金三角——那個「花兒為什麼這麼紅」的地方,結果被高嵐狠狠地打了一下手。
「司機,好好開你的車,不許開小差,不要胡思亂想……」高嵐笑著罵道。
「沒事,你是舒姐姐,我也跟杰倫兄一樣,可以玩‘頭文字d’的。看你男人給你漂個移來……」
說著,小畢在經過師大南路路口的時候,一只手使勁拉了一把方向盤,瀟灑地就把車身拉正了。正當他要一腳油門下去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影子從側面搖搖晃晃地穿了過來。
猛地一腳剎車,小畢和高嵐都差點都把安全氣囊給磕了出來。
「***,怎麼走路的啊……」
小畢嚇得臉煞白,打開車窗破口大罵那人。
「就是啊,要不要命啊,過馬路不看車的?跑這麼快,你老鼠啊?」
高嵐也生氣了,要不是小畢的車還沒有提速,估計前面那個人早就在馬路上被軋成照片了。
「 ,媽的,撞了老子,你他娘的還敢這麼囂張。下來下來,滾下來,先給老子陪個不是。跪地上,作兩個揖,再給五千塊,不然連人帶車一起砸。」
說話的人,剛開始是站著的,說完他就直接耍無賴地坐在地上了。
小畢可以確認,自己並沒有踫到他,大概離他還有兩米的地方,自己就已經把剎車給踩死了。听對方這麼一說,小畢和高嵐的第一反應是——踫瓷!
小畢把車窗重新關上,只留了一條可以听聲音的縫隙,他打開了危險燈和遠光燈。
強烈的遠光燈刺得坐在地上的那個無賴眼楮發花,他歪歪瘸瘸地站了起來,揮了揮手,大聲道︰「哥幾個,給我把車里撞我的那個家伙扯出來,看看他是不是全身發綠,是不是全身都捆著豹子膽了,居然他媽敢撞我!」
他剛一說完,三四個光膀子的混混模樣的家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他們慢慢逼近小畢的車,像一群土狼,發現了一只大肥羊。
小畢知道師大南路這一帶確實有很多混混,尤其是他現在處在的位置。在旁邊的那個天橋底下,早上掃垃圾的大媽每天都要掃出幾十只注射針。那天橋,是很多吸毒者的伊甸園。天橋對面,有一大排露天燒烤攤,據說攤主都是些左青龍右白虎的家伙,城管要是去到那兒,據說一個個都是假裝系鞋帶和假裝上廁所的,他們根本就不敢管。而那些燒烤排檔,每天都要鬧到晚上三四點鐘才散。
王波還曾經告誡過小畢,千萬不要在晚上十二點後去那里吃燒烤,因為據說晚上十二點後,「南站十三鷹」的那幫家伙經常會在那里出沒。
天吶,南站十三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