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畢望著王波一臉疑惑的大餅臉,視線漸漸模糊了。
此刻,他的頭腦里,架著一台攝像機,鏡頭自然地切換到回放狀態——回放昨晚的精彩。
昨天晚上情景,小畢沒齒難忘,甚至值得終身收藏。
「蓮姐,你老公應該不會,這麼晚回來吧……」
小畢喝完咖啡洗完澡,穿著蓮姐老公寬松的睡衣,披著浴巾,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他男子漢一個,站在蓮姐面前,落落大方,虎虎生威。
「看不出來啊,身材不錯嘛?」
有那麼幾秒鐘,蓮姐看得有點兒目瞪口呆。
接著,她佯裝淡定地說︰「我可不是故意讓你進來住的哦,今天踫到這樣的事兒,誰也不想啊……行了,看把你嚇的。沒事的,我老公要月底才回來呢。他今天下午才給過我電話。」
「哦,那我就放心了,可以在這兒睡個安穩覺咯……」
說完,小畢飛身魚躍,張開四肢,一個「大」字撲倒在在蓮姐的大床上。
「喂喂喂,你干嘛呢。讓你睡沙發呢,誰讓你……」
蓮姐正要伸手去拉小畢的時候,小一個翻身已經鑽被窩里去了。
蓮姐使勁打了他一下**。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假裝打起了呼嚕來。
「喂,該死的,你小點兒聲……」
小畢的假呼嚕聲越來越大,蓮姐嚇得連忙把房門關緊了。
窗簾和燈隨即也被一並關了。
朗月當空,萬籟俱寂。
外面蛐蛐的叫聲,24和弦。
屋里只的床叫聲,36和弦。
……
「嘿,你小子再不說的話,下了課,我給你弄些辣椒水和老虎凳去了啊……」王波看小畢還在發呆,先是用手晃了晃,然後繼續用玻璃絲勒著小畢的手腕,一副刑訊逼供的樣子。
「說什麼啊,說你娘個頭啊,就算把老子勒死了,洋芋頭懷孕也不干我什麼事兒啊?」
「媽的,我是問你,昨天晚上,床和被子被南站十三鷹的老十二潑油漆後,你小子到底入宿何方,跟何方妖孽玩的69?」
王波有種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搜到八卦誓不休的香港狗仔隊的執著。
「辣椒水和老虎凳你就省省吧,有機會幫我去勸勸思思,讓她給我施施美人計吧。跟你說,也就這條能撼我了。其他的,我一概有免疫。」
小畢故意把這句話說得很大聲,以至于前排的思思能豎起耳朵听得到。
「唉,你就省省吧,人家現在名花有主了……唉……」
沒想到,一陣風突來,把小畢的話拐著彎,吹到了朱之摩的耳朵里,他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地說道。看來,朱之魔現在也真正遭到了思思的唾棄了。
「名花有主,咱就扛個鋤頭松松土啊?媽的,就你那點出息。當初,人家尋死尋活地跟著我的時候,你小子跟個八百瓦的大燈泡似的,一個勁地纏著我們,還是捆綁型的。現在,好了吧,傻了吧?看到一個富二代開個奧迪a8,就把你小子給嚇趴下了吧?我看你的慫樣,連你們家村口的那條叫阿黃的兄弟都不如,切!」
小畢數落了一小段朱之摩,終于出了口惡氣。
「你小子還不是一樣,碗里鍋里都有的時候,一塊肉都不好好吃,把別人饞得跟蘇乞兒似的。我看朱之摩這小子比你韌勁強多了。人家好歹現在還沒完全放棄,天天還會躲在食堂門口蹬點。要是哪天,那個叫謝偉的沒約思思,他就見縫插針,請思思去吃頓食堂的紅燒獅子頭……」
王波終于把玻璃絲收起來了。因為英語老師穿著短裙和深v下來巡邏了,他不願意放棄自己那不倫的想法,于是,流著哈喇子舉手提問了。
英語老師果然不設防,她低下頭,彎下腰給王波毀人不倦了。王波,其實根本就沒在听她說什麼,只在那兒醉翁之意不酒的聲東擊西。用他那熾熱的兩個黑眼珠子當凸透鏡,盯著老師衣服里蕾絲文胸里的那對花蕾,好一頓聚焦。
「媽的,我坐這兒都聞到焦味了,有你那麼看咱們老師的麼?」
小畢一把搶過王波手中的玻璃絲,說道︰「對了,這玩意兒歸我了。」
「干嘛,這是我新買的魚線,準備帶我媳婦去野外釣魚用的。」
王波想奪回去,已經力不從心了。一般被小畢相中的東西,王波想拿回去,也只能是做做樣子。
「去野外釣魚?你就蒙你那個以缺德服人老爸去吧!誰不知道,你小子喜歡打野戰啊……」話說完,玻璃絲也被小畢收口袋了。
「那你要它干嘛,不會是釣不到馬子,也去釣魚出出氣吧?」
王波一邊說著,眼楮一邊還在跟著英語老師的短裙游走,他恨不能摟著英語老師的腿,讓她一路來來回回拖死算了。
「山人自有妙用,鳥人無須多問!」
「切,剛不是說好了麼,去報復‘南站十三鷹’的話,算我一份的麼……?」王波終于不看英語老師的短裙,轉過臉來一本正經地對小畢說道。
「你?你真要去?」小畢做了個掏耳屎的動作,表示不大敢相信王波的話。
「為朋友兩肋插刀啊,剛剛哥不是給你拍過胸毛了麼?」王波又拍了一次胸毛。
「好吧,就沖你這句為朋友兩面三刀,朕的這次微服私訪就帶上你。到時候,交起手來,你小子可別害怕哦?」
小畢又打量了三五下王波,表示要政審和復查。
「靠,你以為世上就你會那麼幾下子啊,老子最近也花了三千塊在力美健辦了張年卡。你模模,這月復肌,這胸肌,這……」王波一邊說,一邊自模。
「我什麼肌我都不想模,我就想模模你的***……」
小畢一個鷹爪功不偏不倚,正中王波鳥窩。
如果不是英語老師的一個猛回頭,小畢還打算將「老鷹抓小雞」的游戲多玩一會兒的。
下了課,小畢請客,兩個人在川菜館吃了個飽。
「兄弟,你原來沒這麼好對我的啊?不會等下真要我動刀動槍的吧?話可說前頭啊,我也就是幫你打打電話報警,或者讓120過來接你吸吸氧氣瓶的啊……」
王波打飽嗝,一邊用牙簽剔著牙縫,一邊模著日漸臃腫的肚腩說道。
「行了,你干脆說,要是哥們我掛了,就直接叫燒鍋爐的哥們來把我拖過去化了不是更好?」
「靠,有那麼重口味麼?我只是有種不詳的預感,今天跟著你準沒好事。上次,高嵐叫你幫著開了幾公里的車,你就把人家老七打成個太監小李子。你小子每次出手,總是沒深沒淺的呀!」
「行了,等會兒你躲一邊看好戲就是了。哪來這麼多廢話,是不是毛血旺吃多了,撐得啊?」
一大盆毛血旺,小畢只是上了個廁所,回來就只剩下半大碗的辣椒油水了。
「難得你自告奮勇、毛遂自賤地請哥們我一回,我不能點到為止吧?不吃完,我怕你笑我沒誠意啊!一吃完,我就後悔了……」王波吃得都快走不動了。
「後悔啥,後悔沒讓你買單?」小畢道。
「不是,後悔吃你這頓,搞不好會成了最後一頓。我感覺,剛剛吃得太悲壯了,像行刑前的最後晚餐。」王波假裝眼含淚花。
「操,你還把自己升級成耶穌了還?」小畢踢了一腳這廝。
「要是關鍵時刻成了猶大,你也別怪我啊,我沒經過什麼大場面,不像你……」王波委屈道。
「行了,沒指望你關鍵時刻成凹凸曼。」
「我們去哪兒?」
「新世界小區。」
「干嘛?」
「釣魚。」
「我們扮演什麼角色?」
「黑貓警長。」
「叫我抓**的貓還行,叫我抓偷東西的老鼠,咱還真不在行啊……」
王波想打退堂鼓。不料,吃人家嘴軟。說話間,小畢已經把他扯到新世界小區的湖邊了。
分配了作戰任務後,兩個人各施其職。
釣魚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