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漂亮漂亮 【118】頭也沒回了

作者 ︰ 毛邊

本來,紅蘿卜是完全可以逃出猛子那幾個人的魔爪的。但誰料,跑到巷子口的時候,他正巧踫到了一個老女乃女乃拄著拐杖從外面走了進來。她手里還提著一大籃子的青菜和海帶。一時間,紅蘿卜看著眼前的那個老女乃女乃,便想到了自己剛剛去世不久的親女乃女乃。于是,他把腳步突然放慢了一點,生怕撞到了老女乃女乃。他是打算讓老女乃女乃先過去的。

眼見猛子他們拿著鐵棍越追越近的時候,猛子泥鰍一樣地經過那個女乃女乃身邊,然後他正要像離弦的箭一樣沖出去找小畢幫忙的時候。

誰料,剛剛那個老女乃女乃籃子里掉下來的一個大海帶讓他跌了個狗吃屎。他才剛把頭來起來,就慘遭了猛子的一個迎頭悶棍……

然後,根據劉英後來的回憶,在紅蘿卜的身上,起碼挨了一百多下鐵棍和鋼筋。甚至猛子在殺到興起的時候,將旁邊那哥們的鋼筋都狠狠地戳向了他的大腿。頓時,鮮血如注,慘不忍睹。

劉英因為要救紅蘿卜,自己也奮不顧身地跑過去拉扯猛子。結果,她身上也挨了好幾下。幸好,劉英及時呼叫救命,才有好心人打了120。要不然,紅蘿卜的那個生日,必將成為他的忌日了。

……

「孩子,你跟阿姨說實話,我們家羅洪是不是去那些小巷子里干些見不的人的事兒了啊……?」紅蘿卜的媽媽,一邊擦拭著眼角的淚,一邊拉著小畢的手問他。

紅蘿卜看見他老媽老媽都來了,于是躺在床上繼續裝昏睡。紅蘿卜的媽媽嗓門雖然很大,但他拉著小畢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故意把音量調得很低的。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不可能?誰說的啊?」小畢假裝听完很震驚的樣子。

「就是,我剛剛在樓下打開水的時候,怎麼好像听到隔壁病房的一個女人說,我兒子是因為去那里找小姐,結果惹上了黑社會,才被打成這樣的啊……」紅蘿卜的老媽耳听六路,眼觀八方,看來預見性還不錯。這也得益于他對自己兒子的理解。知子莫若母嘛。

「怎麼可能啊?阿姨,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是紅蘿卜的生日。我們幾個呢,打算一起去吃點東西慶賀慶賀的。誰料,你們家紅蘿卜,哦,不不,你們家羅洪,他說要去那幾條巷子拍幾張照片。可能你不知道,你兒子最近迷上了攝影。但他好像說過,你們不怎麼同意他買單反相機。所以,他就借了我這位同學的一個相機,說是那幾條巷子的風景比較有特色,古色古香的,想去拍幾張。因為,他很想去參加個這一次的全國美術攝影展……」

王波在編故事的時候,紅蘿卜的老爸老媽听得眼楮發亮。小畢怕他口干了,趕緊遞給他一杯水。接著幫他圓謊︰「對對對,都怪我,不該把那個單反相機借給你們家紅蘿卜。哦,不不,是羅洪。」

「對,小畢同學把相機借給羅洪後,他就一個人進去里面拍攝老照片了。然後……」

王波說了一半的時候,故意把話語調慢了一點。

「然後怎麼了?」紅蘿卜的老爸一直都沉默,這次他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然後,你們家羅洪舉著那相機,剛好就拍到一群開賭場的流氓,正在欺負一個姐姐。于是,那群流氓就要過來搶他的相機。因為相機是借來的,所以羅洪不肯給他媽,他還說要把那張照片當作證據,要移交公安機關,這才……」

說到這里的時候,小畢和王波雙雙都假裝把頭低下來了,擺出一副「默哀」的樣子來。

「我就說了吧!我們家羅洪從小就有正義感。不可能像那些人剛剛說的那樣,是去那幾條小巷子里……哎,都是你,一直不肯答應給他買單反相機。要是咱們兒子早就有了自己的相機,也不至于生日那天,借別了一個人家的相機,稀罕成那樣……」

羅洪的爸爸說完,也忍不住用衣角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作為一所中學的校長,羅洪的爸爸,打死都不肯相信,自己的兒子是因為去那幾條巷子里找快餐,才弄成這樣的。

「哎,是啊,都怪我,平時給咱們家羅洪的零花錢太少了。你看看,昨天是他生日,連我這個做娘的都忘了……」

說著說著,羅洪的媽媽又開始用衣角擦拭眼角的淚水了。

這時候,假裝昏睡的紅蘿卜偷偷地從被子伸出一只手來,給小畢和王波作了個「ok」的造型。

「阿姨啊,以後叫你兒子還是少去那種地方了,現在的大學生啊……」

誰料,小畢和王波他倆正準備擊掌慶賀的時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沒錯,小敏來了。她來給紅蘿卜量體溫來了。她一邊讓王波幫忙給紅蘿卜量體溫,一邊還喋喋不休地給他爸媽介紹著當時的情況︰「叔叔,你看,辛虧我們120的救護車出車及時,要不然……」小敏還想再說下去,被小畢用手磕了一下,她瞪了一眼他,于是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我兒子去那里是采風去了。他是去搞攝影藝術去的,護士小姐你們不要誤會啊!不過,還是要好好感謝你們,是你們救了我兒子一條命啊!」

作為一個中學校長,紅蘿卜的老爸說話果然有水平。短短的幾句話,一來,給自己兒子正了名;二來,把該感謝的人也都感謝到了。

「對啊,對啊,我們羅洪同學是去那里攝影采風的……」

小畢一邊說,一邊沖著小敏使眼色。小畢知道,小敏在120的車里,就已經猜到紅蘿卜是去那條巷子里吃快餐的了。因為,她看到了紅蘿卜還沒來得及拉上的拉鏈,甚至他的皮帶都是半系著的。當時,猛子他們出現的時候,紅蘿卜一直還來不及把自己整理妥當。他拉鏈也沒拉好,褲子的皮帶也沒完全記好,等到他快跑到小巷子口的時候,該散開的全都散了。

「好吧,采風就采風吧,管我什麼事兒啊……?」

小敏不喜歡小畢老是給她使眼色,更不喜歡他用胳膊肘戳她。于是,她說了句不冷不熱的話,便走開了。

「回頭,我們給你送錦旗啊……」

看著小敏婀娜多姿地扭著她的圓圓的**走出病房後,小畢跟在後面大聲說道「得了吧,都跟你說過了,錦旗不吸水,擦腳都沒用,不稀罕……」

小敏說這話的時候,頭也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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