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三聲槍響以後,小畢料定謝偉肯定是發飆了。于是,他趕忙通知在水塔上的紅蘿卜給豪哥和110打電話。幾分鐘後,高局長帶著他的大隊人馬,終于名正言順地沖進了名士高爾夫俱樂部。
當一個個荷槍實彈的防暴警察沖進謝偉房間的時候,據說,謝偉還在衛生間里洗刷刷啊洗刷刷。看來,楊警官給小畢的那一小瓶警用特制辣椒水,功效真是不賴啊。弄得謝偉都顧不上將他女保鏢的尸體藏起來,就跑廁所去「洗洗更健康」了。
謝偉被抓的時候,沒有任何反抗動作。再說了,他也沒那個力氣反抗了。他只是在被抓走以前,連忙給自己穿了件長褲子。連三角褲,他都不敢穿了。因為那兒實在是太辣了。辣得他整個下半身一片通紅,就像猴子**一樣。穿好褲子後,他又給他老爸謝大富哭著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謝大富得知自己的兒子擺了烏龍後,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閉上了雙眼,說了句連謝偉都听不懂的話︰「該發生的,遲早是要發生的!」
謝偉被抓後,死者也被醫院的車子拉走了,去做鑒定。現場的房間,被拉上了封條。深夜,小畢小心翼翼地溜進房間,便將他那個攝像頭取走了。走的時候,小畢還對著房間里,那個畫了人體白線的淑君的尸體位置,作了三個揖,小聲禱告︰「天靈靈,地靈靈。美女要是會顯靈的話,我小畢實在是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他娘的謝偉手里還有槍啊!要報仇,咱們一起找謝偉報仇去啊!」
「小畢哥,你太牛了。你這一環扣一環的,咋想到的啊?」回去的路上,紅蘿卜總是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動。他一會兒拍著大腿叫絕,一會兒揮拳鼓舞地叫喊著「歐耶」。
「你小子,讓我安靜一會兒好不好,剛剛哥都連著闖了兩個紅燈了。」小畢一想到,剛剛那個女保鏢的死,心里總有點兒過意不去。
「哎,小畢哥,你還在想那個圓**的女保鏢啊?她的死,也不是你的錯啊?你也沒想到謝偉那個鳥人,手里還有槍的啊?再說了,謝偉被抓了,難道你小子不開心啊?咱們這會兒,總算給劉英和思思他們報仇了。」紅蘿卜說著,又望著窗外,吹起了口哨來。
「要不是我寫的那個紙條,也許那個美女保鏢就不會死了……」小畢還是有幾分惆悵。雖然,從事實層面來講,就算小畢要去干掉謝偉,他也必定要先干掉那個保鏢才行。但是,當他想到,那個渾身一根絲都不掛的美女,赤手空拳地就那樣被謝偉用槍連射了三個大血窟窿,他的心里也確實挺難受的。
……
「小畢,你這樣婆婆媽媽的,可不像你一貫的辦事風格哦?哈哈哈!」當小畢和紅蘿卜來到豪哥的辦公室的時候,豪哥對小畢的愁眉苦臉,同樣表達了他的看法。拔掉了謝偉這個大釘子,豪哥心情大爽。他嘴里的古巴雪茄,被他抽的吧嗒吧嗒響。
「對,這一次,我們一定要致謝偉這個王八蛋于死地!」果果見謝偉被抓了後,心里也很高興。她給小畢豎了個大拇指,夸他干得漂亮。
「我有點兒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一下……」說著,小畢便離開了豪哥的辦公室。他開著自己的奧迪車,一路迎風狂奔,終于在海邊停了了下來。
深夜里,他望著深色的一望無際的大海,海lang波濤洶涌地一層層拍打著沙灘。小畢猛然想到了死去的劉英,想到了死去的布蘭妮,想到了死去的杰里米,想到了死去的謝偉的那個女保鏢。她們,曾經一個個都是活生生的年輕的女性。在被人們稱為「江湖」的波濤洶涌里,她們一個接一個地死了,死得那樣無足輕重,死得那樣悄無聲息。
這就是江湖,這就是慘烈的現實。深夜的海邊,小畢突然感覺到涼風刺骨,有點兒寒冷的時候,一件大衣披在了他身上。轉身一看,原來是果果……
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擁在了一起,親吻著,彼此撫模著對方。海潮為他倆伴奏,海水為他倆吟頌。遠處時而清晰時而又模糊的街景,離他們時遠時近,亦真亦幻。
……
兩個月後,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了謝偉持槍殺人一案。
在法庭上,謝偉頑固依舊,一口否認自己是故意殺人。他稱自己是正當防衛,屬于過激殺人。另一方面,謝大富為了拯救自己的兒子不被判處死刑。他不但花重金從外地請了一個著名的律師。而且還偽造了一系列關于淑君是一個黑色殺手的證據。
謝偉的律師口若懸河,有理有據地用一個個證據,去證明謝偉的槍其實是他的保鏢淑君的。而且,謝偉也是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才奮力自救的。而,淑君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對證,況且她也只有一個年邁的老女乃女乃。加上,在法庭上,連公訴人都收了謝大富的大筆賄賂金。所以,謝偉的案子,一步步地向著有利于謝偉的方向發展。
正當法庭上,庭長想一錘子宣判謝偉屬于正當防偽的時候,一個文件袋通過幾個人的手,遞交到庭長手里。庭長打開那文件袋,里面一張紙上,用印刷體寫著「謝偉殺人的現場證據」。然後,還附帶了一張光碟。沒錯,這張光碟,正是小畢那天裝載中央空調里的高清旋轉攝像頭拍攝到的精彩畫面。
當那個碟子,在法庭現場當場播出來以後,整個法庭一片嘩然。謝偉當場就癱在了被告席上。就連他的老爸謝大富,在看完那個碟子後,當場都暈倒了。他們沒有想到,原來小畢還有這麼一招,還有這麼致命的一招。
一個月後,謝偉數罪並罰,被法院判處了故意殺人罪,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謝偉被判刑的當天晚上。小畢、果果和紅蘿卜在一家酒吧,痛飲了一番。就好像,當年二戰以後,日本甲級戰犯被送去絞刑處決了一樣。
喝到大醉的時候,紅蘿卜哭了。他拿著一個酒杯,滿上,然後將酒傾杯倒在了地上。小畢和果果見狀,也一齊滿了一杯,倒在了地上。三個人默不作聲,但都心知肚明。他們相信,劉英在天之靈,一定能夠看見謝偉被處決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