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妹妹?那難道是你女朋友?沒道理啊,有哪個女朋友,會跑到婆婆的墳前,哭得那麼傷心啊……?」
中年婦女這麼一說,小畢就更奇怪了。他感覺自己的智商,最近嚴重捉急了。昨天晚上,他老爸說他自己的媽媽是個緝毒特警,已經讓他感到不可思議了。今天,來到媽媽墳前,又有人說他還有個妹妹。而且,他這個妹妹還經常會來他媽媽的墳前哭泣。
搞不懂,搞不懂,實在搞不懂了!
「阿姨,你再好好給我描述下我妹妹的樣子吧?」小畢明顯很激動,他整個臉都通紅了。
「既然是你妹妹,你怎麼會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兒呢?」阿姨看來也是個糾結之人。再這麼問下去,小畢都懷疑自己會被她帶到《大話西游》的劇情里去了,阿姨這個對白,太像那里面的唐僧師傅了。小畢不想再跟她廢話,只能直奔主題了。
「阿姨,你剛剛說那個女孩子,經常會來我媽媽的墳前哭?她是不是還帶了花?一束束的鮮花?」這個時候,小畢終于知道剛剛為什麼會在媽媽墳前發現很多鮮艷的塑料紙皮了。
「對對對,不過,她大概也有快一年時間沒來了。一年前,我隔三差五地,就看見她到你媽媽的墳前哭泣,還說話……我還以為她是你妹妹呢?」
「她人長得怎麼樣?」
「人長得很漂亮,個子也高,男孩子見了,沒有一個不喜歡的。」中年婦女說到這兒的時候,眼楮都發亮了。好像她要是有個兒子的話,也一定會找那女孩做媳婦似的。
「你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小畢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點兒急促了。他長這麼大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蹊蹺的事情。居然還有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去他媽媽的墳前哭泣。
「不知道,我又不是查戶口的。不過……」
「不過什麼……?」小畢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上了。
「不過,每次那個女孩來的時候,都會把車停到我們寺廟旁邊。」中年婦女這麼一說,小畢就感覺更加不可思議了。他不但有個妹妹,而且他這個妹妹還有私家車。
「阿姨,那你知道,那個女孩子開的是什麼車嗎?」
「什麼車我也不大知道,應該是部好車。白色的,車的標志好像是這樣子的……」中年婦女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揀起一個小樹枝,在地上畫了個勾勾。小畢心想︰靠,世上哪兒有這樣的豪車牌子啊?
「你確定,那個車子的標志,是你畫的這個樣子?」小畢有點兒懷疑。
「嗨,我都一把年紀了,還騙你個小年輕干嘛啊?想當年,我小時候,還跟著大人們畫過海報,寫過大字報呢?」看來,中年婦女對自己的繪畫天才還挺自信的。
「奇怪了,這是什麼車呢?一個勾勾,一個v字的車……還是白色的……」小畢正自言自語想著的時候,中年婦女走遠了。
可是,過了不一會兒,那個中年婦女回過頭來,大聲地對小畢說道︰「哦,我剛剛問了下寺廟里的主持了。他說,那女孩開的車子叫‘雷克殺死’……」
「啊,天哪,真的是雷克薩斯,白色的雷克薩斯。高嵐,是高嵐的車子……」
小畢的內心無比翻滾。原來,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那個經常來小畢媽媽墳前哭泣的女孩是高嵐,那個經常給他媽媽送鮮花祭奠的女孩,竟然是小畢心愛的女朋友高嵐。
換句話說,也就是高嵐的老爸高局長,將小畢的媽媽無意中打死的。小畢的腦子里,就像回放著電影片段一樣,回放著自己當年的和高嵐的分手場景。
難怪,當年在醫院里,當高局長一眼看見了桌子上小畢家戶口的時候,他就把高嵐叫了出去。難怪,當高嵐得知了,自己的老爸正是小畢的殺母仇人的時候,她就狠下心中斷了跟小畢的往來。世上的因果,原來是如此的殘酷,如此的不仁。
小畢從媽媽的墳前下山,他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
「你說你兒子這幾天都沒回來?這怎麼可能,那地上的這些煙頭,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小畢正要回家跟老爸告別的時候,他發現三輛警車已經停在了他家門口了。而且,他听到了一個警察大聲的訓話。很明顯,豪哥已經動用了高局長這一層的關系了。他正打算利用白道給自己清理門戶了。
「警察,我剛剛都跟你們說過了。這地上的煙頭,都是我自己抽的。我平時幫著人家干活,經常有人給不同的煙我抽的。而且,我也有混著抽煙的習慣啊。再說了,就算我兒子回來過,你們要抓他,也得告訴我一個抓他的理由啊?」
小畢的老爸知道自己的兒子,他知道自己兒子雖然什麼事兒都干得出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兒子做事其實還是比較小心的。
「我們已經有逮捕令,具體你兒子犯了什麼事兒,我沒必要現在就告訴你。但是,如果你知情不報的話,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走,我們去路上追追看……」說著,帶頭的警察便上了一輛警車,留下了三個小警員繼續留在家里詢問小畢他爸。
「不好,馬面還在加油站等我呢!」想到這里,小畢不敢怠慢,立馬抄著小路,疾奔而去。
好在,小畢的短跑速度,並不比馬路上的兩部本田crv警車顯得慢。
「馬面,走,趕緊,我們換條路走……」小畢一把上了車,一腳油門就拐上了一條小路。
「為啥?」馬面還沒反應過來,小畢就已經將車開成了f1方程式了。
「後面有條子,他們肯定是高局長派來抓我們倆的。」小畢道。
「娘的,沒想到,豪哥這個狗日的,自家兄弟之間的事兒,連高局長也拖進來了。」馬面憤然。在馬面看來,江湖上的事兒,大家一般都是用江湖上的手段解決的。只有那些不折手段的人,才會白道黑道混合著一起來。這樣的結局只有一個,到最後,大家要死就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