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說話!」太後微皺了皺眉頭。
「謝太後!」桑琴抽抽泣泣地立在桑臣相的背後,淚水嘩啦啦地向下流,那樣子有著說不出來的委屈。
「好啦好啦,別哭了,說說事情的經過。」太後眼里閃過一絲嫌惡。她十五歲便進入了皇宮,步步為營,在皇宮的位置上坐了那麼多年,然後又把自己的兒子扶上皇位,她的心機手段銳利超出一般的女人。
對于那種用眼淚換取別人的同情,她不知道用過多少遍,以致于有些厭煩了。
桑琴的伎倆在她的面前來說,那只是小兒科,想當初她為了讓自己的兒子順利登上皇位,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舍棄了,這一點狠決又有誰能比得了?
太後對桑琴沒有一絲好感,只有愚蠢的女人才會被別人欺負。
桑琴抽抽泣泣地把事情的所有經過詳詳細細地向太後說了一遍,說完以後又繞到太後的面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太後,請為妾身做主啊!」
「這世上還有如此膽大的人?果真是吃了豹子膽了。琴兒,你放心,你是哀家的親自挑選的兒媳婦,哀家一定會為你做主的。」太後臉上微微變了臉色,身上露出一絲冷意。
「謝太後!」桑琴又一次站了起來。
「不知太後如何處理此事?按道理來講,花楹與月牙兒污辱側王妃,理應該斬。」桑臣相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臣相,花楹畢竟是浩兒的師妹,俗話說得好,這打狗還得看主人,這事該怎麼處理,哀家還想听听浩兒的意思。」太後並不急于向桑臣相表態。
「太後,事實俱在眼前,鐵證如山,琴兒臉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難道太後還想偏袒那個叫花楹的女子嗎?」桑臣相咄咄逼人,那樣子看似是要太後立刻下旨處死花楹。
太後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這個桑臣相仗著自己皇上的寵愛做了臣相之位,現在變得目空一切,越來越不打她這個太後放在眼里了,居然敢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當真以為慕容家不敢收拾他麼?
「桑臣相,琴兒受到如此大的屈辱,哀家的心里比誰都難受,你放心好了,哀家絕不會輕易饒過她的。天色不早了,哀家有些累了,這事還是明天再說吧!」太後臉上盡顯疲憊之色,把手伸向林嬤嬤,不給桑臣相任何說話的機會,緩緩地走進了內室。
桑臣相的臉上一片陰霾,衣袖下雙拳緊握,青筋直暴,太後這個樣子時顯著是要包庇那個賤人花楹。
「爹,現在我們要怎麼辦?」桑琴本來看到太後說要處罰花楹,心里還一陣高興,可是一看到太後就這樣不咸不淡地丟下幾句話,立刻傻眼了,太後不是應該砍了花楹的腦袋才對的嗎?
「琴兒,別著急,爹向你保證,那個花楹與月牙兒絕對活不了。明天我們再進宮。」桑臣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語對桑琴說道,然後與桑琴一同離開了錦華宮。
內室,太後一臉盛怒。
「這個桑建強真是越來越不像話,竟然敢用這種口氣對哀家說話。林嬤嬤,你去把張青喚來,哀家有要事想與他商議。」
「太後,您是打算利用張青來對付桑臣相嗎?」林嬤嬤小心翼翼地問道。
「現在除了他,哀家想不出更合適的人選。」太後怒道。
「太後請三思!眼下桑臣相與張青兩人互相看不順眼,互相打壓,朝堂之上才暫是平靜,若是他們其中一方倒下,而另一方的勢力必定會越來越強大,再無壓制之人,皇上才剛剛登基,大根未定,暫時還不是動桑臣相的時候。」林嬤嬤跟在太後身邊多年,浸yin後宮許久,早已經把朝堂上的那點形勢看得通透。
太後突然冷靜了下來,林嬤嬤說得沒錯,眼下皇上根基未穩,的確還不是動桑臣相的時候,為了一個花楹而損害了帝家的利益的確不值。
「嬤嬤提醒的對,哀家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太後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太後也只不一時氣憤沒有想到而已。不過如何處置花楹倒是有些難處。」林嬤嬤輕輕地捶著太後的背,臉上有些擔憂。
「你說得沒錯。浩兒今天才來向哀家求花楹嫁于做王妃,哀家若是砍了她的腦袋,那浩兒豈不是要恨哀家一輩子?」太後有些頭疼。
「太後,老奴有一計不知可行不可行?」
「說來听听。」
「不如把花楹招進宮來陪在太後的身邊。」
「這樣能行嗎?浩兒恐怕第一個反對。」太後搖搖頭。
「太後,您怎麼忘了桑臣相可是要殺花楹,您這樣做其實是為了保護她,浩王爺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林嬤嬤笑眯眯地說道。
「沒錯,你說得沒錯。這的確是一個好主意,既堵住了桑臣相的嘴又讓浩兒感激不盡,這果然是一個好主意。」太後滿意地點點頭,「林嬤嬤,你讓小李子去浩王府傳哀家的旨意,讓花楹進宮陪哀家。」
「是,太後,老奴這就去辦。」
……
京城那一處平靜的小院里,花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悄然變化,此時的她正一臉悠閑的享受著這平靜的時光。
今天一早她便赤魅派了出去,讓他去千歲府與張青那個閹人談判,現在她正在等著結果。
天撒黑的時候赤魅才回來,一回來便進了花楹的房間。
「主子,張青已經同意與我們合作了,並且還為我們提供了一批高手,供我們差遣。」赤魅向花楹報告了一個好消息。
「這個張青想干什麼?」花楹愣了愣,當殺手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踫到這種情況,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屬下不知,或許是擔心我們的實力不夠吧!」赤魅面無表情地說道。
「或許吧!哎,對了訂金付了沒有?」花楹不去想那些讓她費神的事情,她只關心一件事,既然讓她殺人那當然得付佣金。